“每一天的你,都令我格外的喜欢……”,姬少阳温柔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后就静静的搂抱着怀中的舒瑾一语不发。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怀中的那个佳人此刻正在轻微的抽搐着,显然是在小声的哭泣。
舒瑾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她是真的很想要大哭一场,她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接近一个男子,前世里她最亲近的一个男人就是她的亲弟弟,除此之外,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子这般接近。
她也明白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姬少阳,很喜欢很喜欢,尤其是这一刻,她紧紧的搂抱着姬少阳,就像是要将他给揽进自己的身体之中一般。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明明知道之前的自己只是在一直利用他来替自己铲除敌人,可是却只字未提,像是一个什么都察觉不到的傻子一般,只是一心一意的帮助自己,从来就不图回报,从来没有要求过舒瑾来为他也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舒瑾以前一直不觉得姬少阳这样帮助自己是因为爱与信任,她只是觉得姬少阳也是别有用心的,她将自己的真情实意牢牢的囚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与世隔绝,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来,因为她受到过伤害,前世里的伤痛喝悲哀令得舒瑾很难再去相信任何人,更别说是将自己的感情给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姬少阳的出现对于她来说其实是很偶然的,她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也会有面对一个男子而踌躇不安、脸红心跳的时刻。
与外面的喧嚣和嘈杂丝毫不同,此刻的车厢里面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和浪漫旖旎的氛围。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舒瑾忽然之间脑海之中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诗词,她隐隐约约的记得这句诗似乎是前世里的一个古代诗人所写的,可是却记不起来是哪个诗人了。
舒瑾虽然看似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有时候似乎还有些鲁莽,可是她的爱好却是十分的与众不同,她前世里虽然身为一个雇佣兵机构的最高掌控者,每一天都在运筹帷幄之中度过,可是她的爱好却是十分的文雅,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没错,她喜欢诗词,虽然自己长的也不像一个文艺女青年,可她就是喜欢诗词,莫名其妙的喜欢,也是一种执拗的喜欢。
前世里,每当她在一天的忙碌之后,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捧着一本诗集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欣赏着。
其实与其说她喜欢的是那些诗词,倒不如说她喜欢的是其中的那种美好的意境和诗人想象之中的美好世界、美好生活,乃至是美好的爱情。
过了良久良久,舒瑾方才主动的从姬少阳的怀抱之中脱离出来,她看了外面一眼,此刻商队前方,那些银甲护卫此刻都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地向着城内退去了。
舒瑾脑海之中忽然又闪过了刚开始的一个念头,于是她转过身来看着姬少阳问道,“对了,你还一直没告诉我呢,你又是怎么看出那个陈破心性不简单的呢?”
姬少阳闻言一愣,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舒瑾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重新提起刚才的那个问题。
不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他还是笑着回答了舒瑾,“我们刚才自始至终可都是在看着他们这一群人的,我不知道你在看什么,不过我却看也没看那个银甲汉子一眼,我一直都在观察那个叫做陈破的商队管事……”
“那你倒是快说说,这个人到底怎么了?”,舒瑾急不可耐的问道。
她真的想要提高自己的看人能力,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天佑大陆之上,这一点尤其的重要,若是她依旧像以前那般对一个人盲目的信任,那她最后很有可能会死的很惨,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的父亲舒城,甚至也会连累到姬少阳也说不定,她不能够容忍自己在这一方面的无力和无能。
“其实很简单……”,姬少阳伸手指了指那个商队的管事。
“打从一开始,那家伙就已经最好了商队会被搜查的准备和打算,城门口的那些守城的护卫们很明显的分成了两批,可是彼此之间显然并不和睦,所以才会各自镇守着一个方向,泾渭分明,既然这些下人会这样主动的呈现出对立的状态,那管理他们的那两个首领必然也是相互对立的……”
舒瑾听的一阵惊讶,她刚才虽然也看到了城墙上那些穿着不同甲胄,同时站在不同方位的护卫们,可是她却没有多想什么,还以为是本来就应该这么站队形的。
她不禁仔细的看了姬少阳一眼,这个家伙的敏锐性还真是可怕,简直就像是一只鹰刍一般,任何细节都不会被他给放过。
姬少阳丝毫不理会舒瑾的注视,他依旧平静的看着外面的那些护卫,而后声音毫无波澜地开口,“显然那个陈破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的,所以即便之前那个护卫统领直接放任他们进去之时,他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任何的喜色,依旧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人的城府很深,心性也是极为的坚韧……”
“到了后来,当那个银甲汉子无理取闹,要来找他的麻烦的时候,他同样是那么一幅没有丝毫脾气的样子,自始至终,无论对方在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他都是一幅漠不关心的模样,这既是对自己的实力和修为的绝对肯定,也是对于自己化解事情能力的绝对自信,他身为一个大商队的管事,不可能在新月皇宫之中没有任何关系……”
舒瑾听到这里就有些疑惑了,“那既然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示敌以弱呢?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他在新月皇宫之中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呢?”
姬少阳闻言愣是没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小瑾啊,你这呆子可真的是要笑死我,你也不想想,这平阳商队是什么级别的商队,这支商队每年都来皇宫之中上贡,从来就没有缺席过,他们给了新月皇帝那么多的好处,不管怎样都会在里面攀上关系的……”
姬少阳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微的抿了一口,动作熟练而又优雅,看的舒瑾一阵牙酸和不自在,她发现在许多地方,姬少阳都优雅的像是一个贵族一般,而反观自己却总是粗鲁的像是一个下等的公民。
当然,这种“粗鲁”是相对而言的,其实舒瑾的生活细节也没那么糟糕,甚至还算得上是比较好的了,吃相、睡相也并不难看,可是一旦真要和姬少阳比起来,那可就相形见绌了。
姬少阳也不愧是远古大家族里面走出来的子弟,一言一行都温和有礼,就连自己一人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是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
那股子贵气仿佛是他天生的一般,根本不像是可以模仿就能够强行装出来的。
“真是个斯文……禽兽”,舒瑾一时间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姬少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讲她给紧紧的搂抱住的画面,一时间脸上又是有些羞红。
姬少阳洞察力何其的敏锐,他自然是看到舒瑾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走神了,不过当看到她面颊上那抹新生出的绯红色,姬少阳就大概的猜到了舒瑾在想着什么事情,他当即微不可查的笑了笑,而后又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
姬少阳继续开口,“那个名叫陈破的管事从一开始就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顺利地进入城中,也许是他本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准则,也许是本着辱人者人恒辱之的原则,他看到那个银甲汉子要故意刁难自己,当即就在心中有了计较和打算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家伙……”
舒瑾眨巴眨巴眼睛,“可是那个商队管事刚才也并没有做什么啊,他一直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也一直没有动手……”
姬少阳闻言无奈的看了一眼舒瑾,“你真是傻的可爱,我问你,要怎样报复一个人才能够让的自己最快意,同时又令得对方最大程度上的痛苦?若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听到姬少阳的问题,舒瑾先是愣了愣,而后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那样的看起来滑稽极了。
姬少阳顿时就忍不住地笑出了声音来,舒瑾有时候真的能够让他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就像是一个开心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