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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痛苦回忆

舒城乃是舒瑾这一世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失去了舒城,舒瑾真的很难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

也正是因为太了解舒瑾的性子了,所以姬少阳这一次才会这样不遗余力地垃帮助她。

因为姬少阳清楚的知道,舒瑾若是失去了自己唯一的父亲,必然会身心崩溃,很可能连生的意志都丧失掉。

一个人拥有的东西越少他就会越去珍惜,因为那些硕果仅存的东西就是他的全部了,每少去一样,就仿佛是在从他的心口处剜下来一块肉一般。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当舒瑾失去了所有可以值得依托的人,那么她可能会变得很可怕,她必然会竭力地忍住所有的痛苦和悲哀,将自己的怒和怨都化为烈焰,将所有的敌人,甚至一切的一切都给焚烧殆尽,烧成飞灰。

姬少阳不愿意看到舒瑾变成那个样子,甚至他宁愿自己变成那副愤世嫉俗的模样也不愿意舒瑾变成那个样子,况且,万年岁月悠悠而过,而今的姬少阳又还有什么故人还留存在世间呢?

比起舒瑾,他姬少阳才是真正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今在他自己的猜想之中,恐怕唯有当年家族里面几位功参造化的黑阶皇者是活了下来的,还有就是自己那个半只脚跨入了圣人境界的父亲,他应该也没事才对。

而且,这万载岁月悠悠而过,他父亲姬玄很有可能已经已经真正的突破到了圣人境界,当然这只是姬少阳往好的方面想的结果,其实他内心深处是还有着一个想法的,那就是那一次的姬姜世纪大战,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战死了,毕竟他的对手可是还有着姜家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天才,也是最为年轻的姜家家主姜尚。

那一场战役极为的宏大,同时也极为的混乱,不然也就不会被史学家称为跨世纪的大战。

那一次的战役之后,往后几千上万年,都再也没有能够出现那样程度的大规模战役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向骄傲到骨子里的姬少阳,曾经却依旧遇到过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敌手,而且还不止是一个,而是两个。

其中一个就是他家族之中一位三长老的亲子,那个家伙叫做姬沧海,曾经也是姬家之中唯一一个可以和姬少阳分庭抗礼的家伙,二人的实力和天分都是旗鼓相当、伯仲之间的,只不过令得姬少阳倍感惋惜的是,那家伙最后竟然走火入魔了,彻底的丧失掉了心性,只残留了杀戮的意志。

最终家族之中下达了诛魔令,姬少阳作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自然逃脱不了被派遣去诛杀姬沧海的命运,即便姬少阳百般不愿意。

临走之时,姬少阳忽然想起了什么,竟然回过头去看了三长老一眼,那一刹那,他怔怔地愣住了。

只见得那个平日里如同狮子雄狮一般威严的老者,在那一刻面上的神情却是如同百战百胜的将军到了墓年一般,神情萧索而又凄凉,眼神之中的光彩也变得从未有过的暗淡。

他当时似乎是发现了姬少阳看了过来,而后他也淡淡的看了姬少阳一眼,只不过其中并没有什么摇尾乞怜的意思,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而祈求姬少阳手下留情,三长老是一个太过于骄傲的人了,于是,他只是淡淡的注视了姬少阳几秒钟,而后就向着他点了点头,之后就偏过了头去。

之后,姬少阳就在一片荒废的城市里找到了姬沧海,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逃走,他就像是知道姬少阳一定会来这里一般,于是他就一直坐在城门口等着姬少阳。

二人见面,姬沧海平静的冲着姬少阳笑了笑,像是老友见面在彼此示意友好一般。

姬少阳同样冲着姬沧海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微笑。

“族中的长老会派我来找你……”,姬少阳看着对面那个一脸平静之色的姬沧海,缓缓的开口说道。

姬沧海闻言,低下了头轻笑了几声,“你我之间当了那么久的对手,和我说话还需要如此的扭捏回避吗?一般的小事情又哪里会值得长老会派你来出手,你可是姬家百万年以来的预言之子、天命之子啊!”。

感叹良久,顿了顿之后,姬沧海看着姬少阳继续开口道,“你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的,那些老东西派你来杀我,我没说错吧?”。

姬少阳点了点头,“你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杀了太多无辜的人,姬沧海,你死有余辜!”。

姬少阳眼神如刀,锋利的好像要将对面那个同样年轻英俊的男子给一寸寸地剖开来一般,摄人之极。

然而面对姬少阳这样的质问和突然之间的暴喝,姬沧海却只是轻蔑的笑了笑,“姬少阳,瞳术这样的小伎俩你还是别用了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姬沧海会中这种小儿科招数?”。

姬少阳闻言,也不再和他废话了,他缓缓的拔出了自己前段时间安排姬家的武器师傅给自己打造出来的这柄“秋水”。

秋水剑剑身纤细修长,剑锋优美的弧度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女子新画的柳眉一般,充满了一种诗情画意、一种美感,这样的一柄剑姬少阳拿到手的第一眼甚至都怀疑它是否可以杀人。

姬沧海当时看到了这柄剑后,更是忍不住的站在对面哈哈大笑,“少阳兄啊,你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吗?这是剑吗?可我为什么觉得它更像是一根缝衣针?你的锐气呢?你的棱角呢?少阳兄啊,你变得脆弱了,就和你手里的那根缝衣针一样,不堪一击!”。

姬少阳漠然无语,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缓缓的拔剑,这是在为自己酿造一股“势”,一个合格的剑客,他气势最盛的时候,都应该是在他拔剑出鞘的那一刻,那一刻是一个人的精气神最为凝聚、最为统一的一刻。

而姬家的拔剑式,正是一位族中的剑术高手开创的,能够让的一个使用刀或者剑的人,在拔剑的一刹那将身心高度的集中在一件事情上面。

拔剑式在姬家却并不是多么的受欢迎,原因很简单,它所教给你的主要是如何提神聚气的方式,而没有任何与敌人交手的剑式,这其实更像是一种促进战前心理素质提高的方法。

只有姬少阳觉得这种拔剑式并不简单,而事实也证明了这拔剑式是当之无愧的高级心法。

姬沧海看到姬少阳不再理睬自己,而是在专注拔剑的时候,他其实就也已经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他的眼神之中有着郑重的神色闪过,但更多的还是火热和激动。

姬少阳拔剑出了鞘,而后一步一步的向着姬沧海走了过去,随着他的步子迈出了一步又一步,姬沧海已经感觉到了那一股扑面而来的锋锐意志,此刻的姬少阳似乎可以将这片天穹都给捅破。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为你做的……”,姬沧海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就同样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和姬少阳交战在了一起。

至于之后他是怎么击败姬沧海的,万年之后,姬少阳已经回忆不起来了,现在的他已经很难会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了,除非是一些记忆特别深刻的事情,比如姬家和姜家两大家族的开战这类的。

关于和那个姬沧海交战的细节,姬少阳而今是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了,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或许是一件事情,也或许是一个小细节,但关键是他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

姬少阳使劲地摇了摇有些头昏脑胀的脑袋,真是奇怪,每次他一回想过去的事情的时候,自己的脑袋就会不由自主的抽痛,像是冥冥之中有着什么东西正在时刻监视者自己一般。

姬少阳用手指揉着自己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而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之后很快的就完全的睡着了。

第二天,舒瑾一大早就起来,她正打算去姬少阳那里找他,却想起来了那个家伙似乎每天起的比自己都还要早,此刻他应该正盘膝坐在某一处阳光灿烂的角落里默默修炼着吧?

舒瑾不禁这样的想着,可是完全不知道此刻姬少阳其实并没有起床,今天的姬少阳一反常态,此刻依旧还睡的昏昏沉沉的,他的脑袋有些发晕,似乎是昨晚胡思乱想了太久了的缘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了姬少阳屋子的窗户,而后缓缓洒落在了姬少阳的脸庞之上。

此刻姬少阳依旧沉沉的睡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舒瑾在庭院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姬少阳的影子,而后就来到了姬少阳的屋子,她看到姬少阳的屋子房门紧锁,顿时就诧异地知道了姬少阳今天竟然在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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