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舒瑾这样的一番话说完,果真是如她所预料的一样,台下那些长老和家族的弟子们听到自己被比喻作了一只只的苍蝇,顿时都是极为的愤怒,一个个纷纷面红耳赤地怒视着舒瑾,像是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姬少阳见到这样的情况后,直接抬脚向前跨出了一步,而后他那已经恢复到了青阶巅峰级别的强大斗气毫无阻碍地喷薄而出,形成的无形的斗气威压以他为中心向着整个大厅的四周散开,所有的人都在一刹那之间失声了,就像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住了一般。
舒家家主和舒家二伯以及他们身后的那些众多的长老都还好,只是感觉到了姬少阳身体内透发出来的巨大斗气威压,而那些舒家的奴仆和弟子们可就惨了,他们自身的修为本来就不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普通。
此刻面对姬少阳那比他们整整高出了几个大境界的斗气威压,顿时许多弟子都忍不住地站在原地瑟瑟发抖,那股子强大的斗气余波令得他们再次看向姬少阳时都发自内心的开始感到敬畏,毕竟,仅仅凭借他们的阅历,可还不曾见到过强大如姬少阳这般的斗气修炼者,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即便是舒家三爷年轻之时的最巅峰状态,恐怕也就是眼前这般的威势吧。
这些舒家弟子之中,有些是知道舒城以及舒家三兄弟曾经的恩怨往事的,当年的舒家三少爷舒城,那可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有着一身强大的斗气修为不说,还有着一颗古道热肠的好心,舒城年轻之时喜爱闯荡,四处都与人为善,在外面的仇家真的不多,反倒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族之中却日日都被猜忌和怀疑,兄弟间竟然都还免不了的勾心斗角、同室操戈。
这样看来可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啊!
舒瑾沉默地想着。
短暂的寂静和沉默被舒瑾打破,她冷漠的看了一眼那些被姬少阳的气势吓得战战兢兢的舒家子弟,而后轻蔑的看了一眼站在高处的舒家家主和舒家二伯,“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取缔了我父亲的教育方式而后自己训练出来的家族子弟,这可真是让得我大开眼界了,面对强敌,却只会呆立在原地瑟瑟发抖,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敢做出来,哪怕仅仅只是一句话……”。
舒瑾淡淡的说着,丝毫不顾舒家家主那像是吃了死孩子一般的难看脸色,这些话她憋在自己的肚子里许久许久了,她早就想要当着这些王八蛋的面将这些话狠狠抛出来,就像是抛出去一块砖头一般,狠狠地砸在这些道貌岸然的阴险混蛋身上。
此刻,她的斗气修为日进斗金,到现在已经比她离开舒家的时候强大了太多太多了,舒瑾有这样的底气面对这些人,即便如今她一个人做不到以一己之力面对整个舒家,却有着眼前这个叫做姬少阳的男子帮助她,这也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了。
她悄悄的看了姬少阳一眼,只见这个英伟健硕的男子此刻背脊挺地笔直,就像是一柄长枪一般,他眼眸犀利,睥睨群雄之际如同冷电在绽放、在炸响,此刻姬少阳因为正在释放着斗气,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迎风飞扬,像是一杆用墨色染就的旗帜,整个英俊的无法挑剔的脸庞就如同舒瑾前世地球上古希腊的精美雕塑,刀劈斧凿、棱角分明。
在舒瑾的眼里,此刻的姬少阳显得无比的高大和可靠,他那肩膀似乎是可以将山岳都给扛起来似的,一双眼睛深邃的仿佛是一片瀚海星空。
然而,在其他的舒家成员眼里,他们可并不这样看姬少阳,在他们看来,此刻的姬少阳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股极其庞大而又可怖的能量波动,一双眼睛犹如黑洞一般,仿佛能够将任何人的心神和灵魂都给吞进去一般。
并且,姬少阳面无表情,眼睛里还带着一股子令得他们胆寒的杀意,有些心智不那么坚定的舒家弟子,当场就忍不住地向着身后退了几步,有几个人甚至还打了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真是一群废物东西!”,舒家家主看得面庞上的肌肉一阵阵地抽动着,而后又忍不住的在心里骂道。
舒家二伯的脸色更是难看无比,他的心性和城府本来就不如自己的那个大哥深,此刻看到舒瑾和她的那个帮手竟然敢两个人单枪匹马的面对自己舒家的所有人马,当即也是被气得笑出了声音来。
“舒瑾,你莫不是疯了吧?你这帮手能有多厉害?再厉害又能够如何?我舒家这么多的子弟难道你认为会是摆设吗?你们两人再厉害,难不成还能够将我们所有人都给杀了不成?别忘了,不管你是否承认,也不管你是不是还愿意重新回到舒家,在这座府邸的最深处,那座祭祀祖先的祠堂里,依旧是放着你先辈的灵牌,你爷爷也在上面,这些东西难道你也要毁掉?”。
听到自己这个狠辣阴险的二伯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好拿舒家的先辈来威胁自己、要挟自己,舒瑾顿时忍不住的挑了挑眉毛,而后她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的那个二伯,“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这次回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吗?二伯,你不用再考虑其他的了,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吧?或者我来帮你做决定……”。
舒家二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开始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那个侄女,而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用不着这么得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当真以为你的父亲就是被我和你的大伯给陷害进去天牢的?这样的话你想的未免也太过的简单了……”。
舒瑾闻言皱了皱眉头,脸色上面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那个可恶二伯,而后开口道,“继续,我看看你还能说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样的话,待会儿我杀你的时候,或许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一点的死法。”
“杀我?”,舒家二伯虽然心里在不安的打鼓,可是面上依旧努力的保持着平静,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昔日里被自己一家子给压的抬不起头、喘不过气的侄女面前表现得有丝毫的弱势,那样他会觉得心里难受,很憋屈。
“你就那么有自信能够就在今天就将你的大伯和二伯都给杀了?要知道,你父亲之所以被抓,被流放到天牢之中,那可都是朝廷中的意思,是陈国公不想要你父亲活下去的,陈国公可是新月陛下面前的大红人,我们舒家落魄多年,本来就不是陈家的对手,你父亲却还要偏偏在朝堂之上得罪陈国公,这不是找死吗?怪的了谁?”。
舒瑾狠狠的呸了一声,她直接就上前几步,伸手指着远处的舒家二伯愤声骂道,“你这人面兽心的老杂毛,少要给我来这些自己心知肚明的蠢话,我父亲是什么样子我还用你来评议?你觉得你会有那种资格吗?你算什么,年轻的时候就被我的父亲给压得抬不起头来,到了现在,人到中年了,却依旧一日比一日的昏庸和潦倒……”。
舒瑾说话激烈起来简直就像是连珠炮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随着台上的舒家二伯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越来越颤抖,舒瑾说话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大声了。
“你的无能是众所周知的,不要以为将事情往我父亲身上推,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救我父亲出来这是我要做的事,杀了你们为我父亲和我自己洗刷耻辱和冤屈,这也是我要做的,你们二人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也不知道老天究竟是哪里没有开眼,竟然会容忍你们这样的垃圾继续呼吸活着,污染尘世间的空气。”
舒瑾这一番话又一次狠狠的揭露了舒家二伯的伤疤,并且还揭露的不遗余力,简直就是血淋淋。
舒云这一次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舒瑾,你太胆大妄为了,你知到你自己今天到底在干什么吗?你是真的要把舒家上下所有人都给得罪死吗?赶快向我的父亲道歉,并且自愿接受被家主处罚,这样才有可能减轻你的罪……”。
舒云刚想将罪过的罪给说出口,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喉结之上似乎是多了一个什么东西,他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可是此刻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办法讲出来了,舒云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是就要就此睡过去一般,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精气似乎正在随着自己体内的某一样东西的流失而开始流逝。
终于,他意识到了自己脖子上面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了,他凄凉的惨笑了一声,却没有笑声传出来,他的眼睛之中开始泛起了鱼肚白一般的死灰色,似乎代表着一种不祥,代表着一种生命即将溘然长逝了。
在最后的眼角余光之中,舒云看到自己的父亲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此刻眼神惊恐的就像是要失去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了一般。
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批了过来,紧紧的将自己抱住,并且还伸出手来将自己的喉咙给用力捂住。
舒云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体内的力量也在逐渐的流失,到了后来,他便连思考的能力和体力都一并失去了,他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