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氛围就此凝住,没有人敢再说一句话。
这时突然只见萧璃瑞身边的内侍总管徐公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萧璃瑞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众人自然听不见徐公公说了什么,但可以从萧璃瑞瞬间阴雨密布的脸上也可以猜测一二,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萧璃瑞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眼神微眯的看着玄王萧璃楠,眸光之中有着试探与不确定。
屋子里的众人被萧璃瑞突变的神情吓得不敢发出声音,一个个寒蝉若禁,生怕自己会触了他的霉头而倒霉。
萧璃楠嘴角微微翘起,迎上萧璃瑞探究的目光,眸中一片寒冰,眼角余光扫过屋里的一干众人,声音冷然,“看皇兄似是有事要处理,臣弟先行告退了。”
也不待屋里众人反应,萧璃楠转身就走,只留一个孤高冷傲的高大背影给身后的众人。
萧璃瑞目光深沉似夜,拳头被握的嘎吱一声响,好你个十三,最后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回御书房!”萧璃瑞愤然的一甩衣袖,声音里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之味。
皇宫里的好戏一出接一出的上演,而远在江南的翠竹山庄里,气氛却是十分的凝重。
风荷院内,青城领着护卫将云舒的发间守得严严实实,别说人,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阿香在门外焦躁的走来转去,把青城弄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我说阿香姑奶奶,求你别转了行不行,我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阿香瘪了瘪嘴,一个蹦跳蹿到青城面前,双手叉在腰间,瞪着他气呼呼的低声吼道:“我能不急吗,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可怎么办?”
“唉,”青城低叹一声,伸手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心,“放心吧,就算你不相信青松那小子,难道还不相信咱们少爷吗?”?
“也是,唉,”阿香干脆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手托着香腮,有些怜惜的说道:“你说,我的小姐怎么这么可怜啊!”
屋内,蒸腾着袅袅的热气,热气飘在半空,向四周散开,眼前的情景才开始缓缓的变得清晰一些。
映入眼眸的是屋子中央摆放的大木桶,袅袅的热气就是从这木桶里飘出来的。
木桶里坐着的正是云舒,只见她整个人浸在乌黑的药水里,头顶上扎着两根细长的银针,绝美的面容不住的轻颤着,额上的汗水从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到最后成串成串的往下流。
木桶的前方,青松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看着药浴里忍着痛苦的云舒,眉头紧紧的拧着,云小姐,希望你能挺住吧!
而木桶的后方,温金竹坐在蒲团上,为云舒护法,他的眉头也同样的紧锁着,眼眸里溢满了心疼,舒儿,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份痛苦!
青松抬起衣袖,擦了擦额际渗出来的豆大汗珠,有些担忧的对上温金竹疼惜的目光,“少爷……”
听出青松话里的迟疑,温金竹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声音依然轻柔,却带着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轻轻的两个字,却犹如千金重般压在青松身上,他调整了呼吸,对云舒柔声说道:“云小姐,我要施第三根针了!”
云舒眉头蹙起,紧紧抿着有些苍白的嘴唇,却对他说的话表示未有任何的异议。
青松手持银针,找准穴位,缓缓的将银针扎了进去。
温金竹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云舒,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第三根银针扎进去,云舒只感觉身上的巨痛加剧,药浴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额上的汗水更是成串成串的往下流,贝齿紧咬着下唇,甚至能看见丝丝的血迹从唇上渗出来。
恍惚中,看见黑暗中一缕光芒靠近,云舒想要去抓住,可是那光芒却在自己靠近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云舒仿佛看见了爹娘,看见了哥哥们,是你们来接舒儿了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