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缓缓落下,天边出现无数的霞光。
云舒着一袭白衣静立在院中,眼睛直直的盯着夕阳看,周身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淡忧伤。
温金竹拿了披风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看着云舒,这两个月里她时常就这样站在院中一个沉默的看夕阳,没有人明白她为什么喜欢看夕阳。
她大多时候依旧沉默,要么自己发呆要么静静的看书,不太愿意开口说话,就算说话也只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
此时夕阳的余光照在她的身上,此刻的她美的犹如那误闯凡间的仙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从她完美的侧颜中,他仿佛能看到她眉间的那抹忧伤,他的心骤然一缩,云舒,你究竟有着怎样令人忧伤的故事?
良久,他不禁轻笑着摇摇头,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有好奇心了?
轻叹一声,压下心中若有若无的酸涩,轻轻走到她的身旁。
云舒感觉身上一暖,回过头,见他正将披风披在自己身上。
“你的身子才刚刚有了起色,当心别着凉了!”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种让人可以松下戒备的安稳感。
云舒轻轻拢了拢披风,对着他清浅一笑,轻声说:“谢谢你,温大哥!”
温金竹在她轻浅的笑容里失了神,她笑的很轻很浅,两颊边的酒窝轻显,犹如雪莲花轻轻绽放。
“温大哥……”云舒见他呆愣的望着自己,再次出声轻唤他。
温金竹回过神来,脸上略有几分不自在,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两声,“听阿香说你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了,我扶你回屋休息吧!”
云舒侧过头看着他温和的侧脸,心中有着感激,也有着一丝不解,这个男人从救了自己到现在一直把自己百般照顾,自己沉默不语,或是话少他也不恼,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做着他自己的事陪着自己。他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自己离开明月楼已经有三个多月了,那个人他现在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云舒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情绪,跟着温金竹进了屋子里。
明月楼里,风雨阁,灯火通明。
萧璃楠坐在窗沿上,修长的双腿搭在窗沿上,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拿着云舒留下的信,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失了神色。
“嘎吱”一声,门被推了开来,莲儿手中端着一壶酒,慢慢的走了进来。
看着望着月亮出神的楼主,莲儿微微有些心疼,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小姐一点消息,楼主只要有空就会来风雨阁坐坐,甚至如今住在了风雨阁中,小姐,你究竟在哪儿啊?
“哎!”莲儿哀叹一声,踱着步来到窗前,怯怯的出声,“楼主?”
钟离楠偏过头来,一语不发的盯着莲儿看了许久,看得莲儿冷汗直冒,禁不住一时腿软,跪了下去。
“莲儿,你说,本尊是不是错了?”良久,他低浅的声音在屋子里想起,冰凉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呵呵。”看到莲儿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不禁低笑出声,笑声在屋子回荡,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给本尊滚出去!”突然他冷呵一声,猛的将手中的酒壶掷了出去。
瓷片飞溅,打在莲儿的手上,打得她生疼却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出了屋。
萧璃楠拿起身旁另一壶酒灌了一大口,望着天上的弯月,轻声低喃着:“冷月,本尊真的错了吗?”说完又是灌了一大口。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信,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从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里,一直往下沉,却没有底。
那信上的字和滴落在那上面的血滴,刺得他的眼睛生疼。难道呆在我的身边,就真的让你如此痛苦吗?
手指一松,那信纸宛如失了生命力的落叶,飘落在地上,孤寂的躺在那里。
钟离楠索性打开酒壶盖,直接朝自己猛灌。酒,打湿了他绛紫色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冷冰冰的。
本尊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