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四海一听到有任务,心情就不由得兴奋莫名。邓亚男说:“我们制造一场暗杀行动,会正巧在你身边发生,到时你挺身而出仗义援手,先博得袁达彪的感激。”
刘兴武悠悠来了句:“可惜呀,袁达彪不是美女,不然就成了英雄救美了。”
邓亚男笑了笑:“又想救美?”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而熊四海已经神情尴尬。
邓亚男一正脸色,说:“咳咳……现在邹锦与澳门那边闹得不可开交,刚刚发生了爆炸事件,腾龙上上下下风声鹤唳、招兵买马,也因为这样,邹锦才雇请秃鹰过来,似乎想让他对付澳门的大庄头。如果这个时候伏击一次袁达彪,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责任推给澳门那边,而袁达彪会更加谨慎,对四海的身手也会更加看重。”
刘兴武皱皱眉头,说:“这个袁达彪老奸巨滑,可能和邹锦一样疑心巨大,我看四海还是不容易接近。”
邓亚男“嗯”了声,又说:“那是当然的,我们还会另外做些事。第一,放出风声说澳门要先除掉邹锦的爪牙,再对付邹锦。第二,我们偷偷地把袁达彪的一些得力助手抓走。”
刘兴武哈哈一笑:“这样一来,他可心里发慌了。”
“不错,他一慌就会急,加上人手不足,自然而然想起了四海。”邓亚男的眼光转过来:“四海,到时你救了他先不要多话,他肯定会问你的联络方式或者给自己的联络方式你,你直接就走知道不?”
熊四海说:“好的。”
邓亚男说:“记住,装得酷一点!”
熊四海脱口就说:“哦,我本来就酷!”
刘兴武微微一笑,忽然一皱眉说:“队长,这里边有个难题,如果他真的找四海做事,岂不是要把四海的底子换成是小混混?而以四海的性格……”
“怎么装也装不像!”邓亚男截口补充。
“就是呀,怎么办?”刘兴武问。
邓亚男说:“四海,现在你不是卧底神探,不需要去找他们的犯罪证据,所以也就不需要有不良记录。他要找的只是一段时间的保镖而已,估计集团里边的勾当也不会让你接触的。你记住,你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要找机会接近邹锦,取得秃鹰的消息,其他的所有都不要理会,清楚不?”
熊四海立正响亮地回答:“是!”
邓亚男停了停,望着熊四海几秒钟,又严肃地说:“你心中时刻谨记任务,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你自己要心中有数。”
熊四海更加响亮地回答:“是!”
邓亚男又说:“我知道你为人冲动侠义,有时候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看不过眼,你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帮人,也无需刻意隐瞒你的性格,因为也隐瞒不了。”
“是。”熊四海的脸一红,这次回答有点不够响亮了。刘兴武拍怕他的肩膀,说:“你深深地记住自己的任务,保持清醒状态就会知道什么情况是底线,就算他们知道与你格格不入,看在目前严峻的形势上,也会让你三分的。”
熊四海点头说:“嗯,我尽量克制!”
邓亚男说:“当然了,闹翻了就前功尽弃。”
熊四海说:“队长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邓亚男轻轻喝了口茶,说:“走着瞧。这几天你们哪里都不要去,等我的通知。武哥,你做后援。”
“是,队长。”
邓亚男又交代:“四海,局里的资料库里边有很多关于他们事情,你给我好好看熟了,过几天我再来。”
“是。”
邓亚男没说什么了,姗姗离去。刘兴武与熊四海对望一眼,不约而同说:“走,潮洲打冷。”
时间还是有的,接下来几天,两人就窝在屋子里,熊四海的心情越来越兴奋,越来越耐不住,但他知道需要冷静,总在不停地提醒自己、学着克制自己。
第七天,邓亚男终于又上来了。
熊四海问:“队长,几时行动?”
“不要急,先把里边的资料背熟了。”邓亚男递过来一份文件袋,熊四海抽出来仔细看,越看他越皱眉,嘴里喃喃念着:“我叫吴小海,湖南长沙人,曾服役于湛江南海舰队92555海军炮团,精通各种武器及搏击技能……父亲早死,没有兄弟姐妹,现在带着母亲来本市求医……咦?”
“很吃惊吗?”刘兴武诧异地问。
熊四海一脸的苦相,说:“队长,我怎么有个妈妈是植物人在这里住院?另外还说我在部队打架严重伤人被开除了?”
邓亚男点点头,说:“就是这样,所以你很等钱用,为了筹妈妈出国治疗的医药费,你可以违反本意当袁达彪的保镖,不惜冒生命危险。”
熊四海为难地说:“这个……”
邓亚男说:“哼,不然以你的本事与性格,怎么会跟随袁达彪?”
熊四海问:“那我医院的妈妈哪里来?”
邓亚男说:“有安排的,医院里会有一个女植物人,她的儿子就叫吴小海,也就是你。”
刘兴武嘻嘻一笑,说:“放心吧,组织上会帮你搞得妥妥当当,你只要定时定侯去拜访她老人家就行。”
熊四海只有点头,心里忽然一转念想起了那个无辜的女孩陈媛媛:“哎呀,这些天忘了去看看她,真是没道义,改天一起拜访吧。”
邓亚男又说:“为了方便行动,你必须搬出去自己住,地址已经帮你选好了。”
熊四海随口问:“在哪?”
“长龙街五横巷十九幢楼四零二号房。”邓亚男说。
“长龙街五横巷?”熊四海喃喃自语:“怎么听来那么熟悉?”刘兴武眨眨眼睛,忽然露出惊奇的表情:“这不是……啊?”邓亚男微微一笑,说:“不错,就是那里。”
“哪里啊?嗯……啊!”这次熊四海惊得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刘兴武忍住笑,说:“你不是一直说很对不起那个无辜的女孩吗?这下好了,可以搬过她的隔壁住,以后方便将功赎罪。”
熊四海急了:“这怎么行?我刚在那里搞得一塌糊涂,还打穿了墙壁死了人……”
邓亚男说:“就是因为发生枪战死了几个人,所以那房间没人敢住,租金很便宜很便宜。你带着一个有病的母亲,难道住豪华酒店?况且没人知道是你干的,就连妓,女阿花也没见过你。”
熊四海说:“其他地方没有了?”
邓亚男说:“就那里好,便宜、环境复杂,你可以打探消息,他们也可以打探你,今晚就搬过去,武哥不许用车送。”
“是,队长,哈哈哈。”刘兴武禁不住大笑。
熊四海没有办法推辞了,心念一转,问:“既然我那么穷,但前些天还去他那夜总会呢,怎么说得通?”
邓亚男说:“怎么说不通?那晚又不是你买单,随便说个谎话也不会?”
“是,队长。”熊四海无奈地抿抿嘴,想:“哪有你这么会说谎话?”
邓亚男接着说:“现在我们商量细节,先给这次行动取个代号,叫做……”
“就叫猛熊行动!”刘兴武大声说。熊四海一愣:“武哥乱搞什么?”
刘兴武说:“没乱搞啊,这次你当主角,猛熊行动很贴切。”
熊四海说:“我勒了个去的……”
刘兴武说:“你是猛熊嘛,就用这个名字了。”
熊四海说:“不好。”
刘兴武说:“不好?难道你想用另外一个词?”
熊四海愣了愣,问:“什么另外一个词?”他歪头想想,忽然有些羞怒,说:“武哥你说的是笑话吧,那我应该大笑对不对?哈哈。”假笑当然不自然,他确实很不乐意,与熊组词的有多少个?不用多说。
邓亚男心念一转明白过来,嘴角微微起了道弧线,说:“其实用那个词也挺不错,不过还是叫猛熊行动吧,威风些。”
熊四海张张嘴巴,终究没有再说,心里暗暗开骂:“死三八,那个词送给你就挺不错……猛熊就猛熊,我喜欢!”
邓亚男继续下指令:“武哥,为了方便支援四海,你也得搬窝,地点就在……”她的计划挺周详,包括通讯、监视、逃走路线等等都已经安排妥当,事情也就基本定下,两天后开始行动。
当天下午,熊四海提着一个旅行袋搬进了新居。这是一房一厅的小单位,卫生间、小厨房、阳台都连在一起,很局促。被他打烂的大门已经更换,还加上了一扇铁门,四周的墙壁重新油过,连窗帘、家具也是新的,穿了的墙壁当然更加不用说,一切都是挺干净挺爽利的模样。
熊四海四处转了转,进了卧室摸着墙壁,心里想起了当天发生的事情,挺后悔。如果他机警一些,或许不用误伤到隔壁的女孩子。
他想:“她现在怎么样了?嗯,今晚去看看。”
他放好行李出去,到了医院附近上了一辆事先准备的救护车,把“妈妈”送进了医院,病房也巧得很,就在六楼六号,与那女孩又是隔壁!
邓亚男与刘兴武当然没有同来,熊四海办好了入院手续上到六楼,瞧瞧四下无人,偷偷地在五号窗子里看进去,忽然就大吃了一惊!
床上居然坐着一个人,就是那个女孩!她醒过来了?熊四海心中惊喜交加,猛地回转六号房,一个护士正在忙着处理治疗他“妈妈”的仪器。
他问:“护士小姐,隔壁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回事?”
护士说:“哦,她本来也是昏迷的,差点就成了植物人,幸好前两天醒来了。”
他又问:“醒来了?现在没什么事情吧?”
护士点点头:“没事了,脑中的淤血逐渐清除,再过一个多月估计就能出院。”
“哦,那就好,那就好。”熊四海只觉得全身舒坦,压在心里的石头不翼而飞。护士奇怪地回头看了看他,心想:“你这小子,自己的妈妈没醒呢却不关心,倒是挺关心人家的事,难道就准备泡妞了?”望着熊四海高兴的模样,她不禁暗暗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