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就是熊四海了。他用力一捏,只听“嚓咔”一声,坚硬的鹅卵石竟然从中碎裂,变成了几块。他已脱胎换骨了似的,身体挺直得如标枪一般,眼睛里闪出灼灼精光,无论是谁见到,都会不禁为他的气势所慑从而感到深深的震撼!他就是一把宝剑,尘封不动的时候默默无闻,一旦出鞘却锋芒四射、霸气逼人。
武哥赞许地点点头,说:“有信心是好事,好,好……”
大门忽然传来几下“嚓嚓”响,是阿花回来了。熊四海弄了个鬼脸,闪进卫生间里边。武哥淡淡地一笑,将手上的戒指转动了一番。
熊四海走出来,一边把旅行袋放在角落边,一边调笑说:“武哥你辣手摧花呀。”
武哥把阿花顺手一推,也调笑着说:“好,我摧花你爱花行不?请随便享用无需客气。”说完又转动戒指,藏好里边的麻醉针。
年轻人摇摇头,一把将阿花抱起放在床上。他的手触摸到女人柔滑的肌,肤,心里不禁微微一震,眼睛盯着那半遮半掩起伏有致的胸脯一时移不开了。
阿花还很年轻,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不容易压抑得住,他的意志陡然有些乱了。
忽然门板“哆哆哆”发出声响,又有人敲门。熊四海一愣,望着武哥。武哥摆摆手,淡定地说:“应该是送快餐的,我们还没吃饭呢。”
这时已经是七点多,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喧闹声、叫卖声四处回荡,对面楼层人影晃动,有些电视机、音响开得震天响,唯独四楼一个单位黑灯瞎火,悄悄地毫无动静。
“点子出现没有?”熊四海问。
武哥摇摇头,说:“哪能这么快,我估计着起码九点。”
熊四海说:“九点?他的胆子倒不小,怎么不到深夜呢?”
武哥说:“真是没经验,越是深夜越是惹人注意,热热闹闹的时候谁会留心?”
熊四海连连点头,说:“哦,又学了东西。”
武哥转身一笑,说:“你受的训练都是死的,把训练的内容活用才最重要。”
熊四海又再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拳,脸上顿时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的拳头很粗壮,指节鲜明,拳峰高高耸起,上面居然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因为他平时击打的不单只沙包,还有石头,坚实的石头!
无数个日夜,无数滴热血,让他全身铜皮铁骨、硬比金刚。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异能,动时如脱兔奔羚,力道千钧,静时像大山高塔,屹立不倒,当世之间根本没有人可以与他匹敌,就算是头牛,他也能一拳击毙!但他知道他要对付的不止是人,还有特殊的未知的事物,尤其是对远古部落忠心耿耿的黑山。黑山的法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没人可以说得清楚。
一年多来,他狠下心拼着命操练,终于优秀地完成课程,比预期早了。本来他心里很抗拒特遣组,不过一旦进去受训,面对着形形色色的技能知识,其中的诱惑力可真是吸引人,尤其是像他这样本来就拥有实力的强者。
这段时间里,奇怪的是黑山没有什么动静,就连特遣组里边的邓亚男、韩拓等人也踪影不见,可能在执行其他的任务。现在他就跟着武哥,资深特工刘兴武,隶属特遣组第一分队,队长当然是邓亚男。
刘兴武是个经验丰富的前辈,这次带着熊四海执行第一次任务,就是让他小试牛刀增加阅历。目标名叫赖洪涛,是个心狠手辣的抢劫惯犯,国家特种兵出身,不但精通搏击枪法,而且拥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在香港、大陆、泰国一带活跃非常,屡屡逃脱屡屡伤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熊四海心知此事大意不得,虽然他拥有异能,但被子弹打中一样会受伤,一样会致命,绝对不能开玩笑。不过……他再次看了看充满劲力的双拳,嘴巴轻轻含着微笑,心里有十足的信心。
忽然武哥说:“先吃饭吧,我吃饱了。”
熊四海答应着:“哦,好的……咦?”
“咦什么,我见你没心情吃饭,所以勉为其难帮你吃光了菜。”
“啊?”熊四海抬头看去,武哥的嘴角闪着一丝狡黠的奸笑,肯定是故意的。他无奈地摇摇头,淋些菜汁抓起筷子照样扒饭,吃得似乎也挺有味道。
武哥赞许地点点头,说:“不错,有饭吃就可以了,做我们这行,有时三天没饭吃,没觉睡。”
熊四海“嗯嗯”几声,筷子挥动如风,眨眼之间饭米就少了一半。武哥嘻嘻一笑,凑近窗边掀开窗帘,小心翼翼地偷看。
时间缓缓过去,屋子里两人都没再说话,阿花躺在床上鼻息沉沉,不到天亮别想醒来。刘兴武换了个姿势,活动活动眼珠继续监视,熊四海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似乎木头一样。他对谢月兰的思念已经深深压下心底,前些天从训练营出来,他有几天假期,回家看了看,一切安好,弟弟果然考上了名牌大学。至于谢月兰,龙源县城的烤鸭店已经搬走,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去了哪里,看来茫茫人海中要想相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忽然门板“哆哆哆”地响,居然有人敲门,接着传来火娘的声音:“阿花,阿花……”
熊四海不用吩咐,一把抱住阿花就闪进了卫生间,刘兴武脱下上衣,施施然地打开门,翘着双手笑嘻嘻地问:“老板娘,上来干什么?想……合伙玩玩?哈哈。”
火娘媚笑着说:“死相,天没黑就包夜,你好厉害哦……阿花呢?”
“阿花今晚是我的,你找她干嘛?”
“找她问件事,在哪?”
“洗澡呢,没听见水响?”刘兴武扭头望过去,提高了声音,里边果然就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火娘暧昧地一眨眼,问:“又洗澡?多少次了?”
刘兴武挺挺壮实的胸膛,威武地说:“不多,就三次而已。”
“哇!”火娘瞪大了眼睛,手掌在刘兴武的胸膛上摸摸,说:“看不出来呀,老板可比那些后生强多呢,阿花今晚亏大了。”
“亏什么亏?老子才亏呢,又要出钱又要出力,嗳,你到底上来干什么?下去下去。”
“好,我走了,等阿花出来叫她给我个电话,真有事找她。”
“行行行。”刘兴武关上门,一皱眉就往窗边跑去,接着监视。熊四海出来把阿花放回床上,说:“这老鸨,跑上来想怎样?”
刘兴武说:“还能怎样?估计下边来了熟客,她想让阿花过去,抽空再赚一笔呗。”
“哈哈,武哥果然是个老嫖客,什么门道都晓得。”
“笑个屁,你敢笑话我?看我不把你……咦?”
“什么!”熊四海听得一惊,也凑过去掀开一角窗帘看去。对面的那间单位还是黑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刘兴武却神色凝重,从裤兜里一掏,掏出一个微型望远镜仔细再看。
“有什么不对劲吗?武哥。”
“果然不对劲,里边有人了。”
“啊?”
“那边的窗帘位置与刚才的不同,左边开了一线没合上,估计有人在里边偷偷向外瞧过。”刘兴武不愧是个资深行家,一丝细微的地方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熊四海佩服非常,问:“怎么办?行动吗?”
武哥点头,说:“听我指示,先按原计划行动。”
“是。”熊四海一转身拿起早丢在一旁的旅行袋,从里边摸出一把手枪塞进裤兜里,大步开门冲了出去。
刘兴武脸容冷峻,跟着在袋子里倒出几件家伙,三两下又接又凑:“嚓嚓”声中,一把突击枪成型了。按他的能耐和目前的距离,这把枪足以百发百中。
熊四海速度极快,转眼下到街面。他掌心微微发热,心里兴奋莫名,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无论如何也得干得漂漂亮亮。
耳边传来刘兴武的声音:“稳着点,对面有人监视。”熊四海眼珠四处乱转,装作路人一样晃悠过了街道,从从容容地上对面楼。也是四楼,四零二房。
熊四海慢条斯理地跨步而上,过了四楼没停,直接上到五楼。周围很安静,没人出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朝楼梯缝向下看了看,忽然左腿抬高一伸腰杆一扭,竟整个人跳下!
这一跳可有三米高,常人容易摔伤不说,还会发出巨大的声响,但他已经今非昔比,只见他左手一搭扶手,几百斤下落的重力居然被他轻易卸去,脚尖柔柔着地,点尘不扬。
他满意地笑笑,靠在四零二房的墙壁边,勾头细细查看。果然,门边夹着一小截极幼极幼的灰色条状物品,一开门就会断,从而发出警报。里边真的有人,目标已经回来了。
耳边又传来刘兴武的声音:“怎样?”
“门上装了陷,应该回窝了。”熊四海小声地回答。
“好,看你的了,小心些。”
“是。”熊四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咒语,以确保万无一失,忽然一睁眼闪烁着灼灼精光,左手一掌拍出……
“轰隆!”大门发出巨响,断裂成几块,木屑纷飞中,他的身影已经如闪电般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