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面前是半点口风都不能松的,有时候连出去吃一顿饭,也得把和谁吃、在哪儿吃、装了多少碗饭、夹了多少筷菜都要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就没完没了别想安静!
熊四海觉得全身麻痒难当,又不敢大声嬉笑,憋得脸色通红。他忽然一个翻身把谢月兰压住,朝她肋下反抓。谢月兰悄声叫唤,赶紧招架,两人顿时在床上打闹滚动。
这一夜好美,两人拥抱紧贴轻轻诉说无尽情话,只愿一辈子就这样过去。熊四海忽然轻轻一笑,状甚得意。谢月兰问:“笑什么?”
熊四海笑着说:“以前啊,做梦的时候都看见一双美腿,今晚终于……哈哈……哎哟。”
谢月兰狠狠地掐了一下他,说:“色狼!”
熊四海说:“亏得我这头色狼,你才能保住安全,不然的话就惨了。”
谢月兰笑骂:“臭美!”
熊四海更加得意了,说:“这叫作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哈哈。”
谢月兰一粉拳打去:“哟,还在臭美。喂,我问你,刚才你说要准备什么、增强什么?”
“呃……这个……”熊四海眼珠一转急中生智,说:“其实我想跟魏师傅学厨,我的臂力强,他说很有前途,过了一年半载我厨艺大进,到时也有一技之长,总比打散工好对不?”
谢月兰说:“哦,是这样,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切。”
熊四海乐滋滋地亲了一嘴,说:“好老婆你放心,我绝对会赚大钱养你。”
谢月兰心里又甜又羞,薄怒轻嗔地说:“谁是你老婆了?准嫁你的?”
熊四海说:“不嫁就不嫁,到时别哭鼻子。”
谢月兰羞怒:“你说什么?找打是不是。”
第二天清早,熊四海悄悄溜回店铺,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收过。虽然一夜没睡,但他觉得精神旺盛体力充沛,居然睡不着,于是趁着有时间便索性修炼神功。接下来两天,他和谢月兰更显恩爱,渐渐公然眉目传情,肆无忌惮。店铺的人都不是瞎子,一早看在眼里心神领会。
这天吃早饭,谢月兰夹着一块鸭翅肘子咬了一口,忽然说:“魏师傅做的烤鸭就是好吃,怎么吃也不厌。”
魏英达眯着眼睛瞅去,说:“小妮子想干嘛?乱拍马屁没用的。”
谢月兰脸一红,说:“哪有?”
慧婶嘻嘻一笑,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四海哥儿想拜师,盖也盖不住。”
谢月兰的脸更红了:“他拜师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谁磨着我教他刀法的?”古普向来沉默是金,这时居然也来了一句,大伙一听都笑了。魏英达连连点头,说:“听说也有人来磨我教怎么做烤鸭,不过嘛……基础不扎实是不能好高骛远的。”古普又说:“不错,先把萝卜切成丝,把青瓜雕成花,不然免谈。”
“哈哈。”大伙笑得更加大声,熊四海和谢月兰都羞了。杜名剑忽然接了句,说:“屁,什么萝卜切丝都是假的,有本事的把猪脚给切成丝,不然绝不能拜师!”
“啊?”这回连熊四海也笑了,谢月兰却很认真地说:“姐夫,你别添乱。”
杜名剑说:“我添乱?他这小子我可算服了,本来只是来找工作,现在呢?工作有了不说,就快连师傅、老婆都有了……”
谢月兰坐不住了,气得一按筷子,腮帮子鼓起来。谢月萍捅了捅杜名剑,笑着说:“妹别生气,姐支持你。”
慧婶凑趣说:“支持妹还不行,得连妹夫也支持下。”
“哈哈……”大伙不停取笑,两小都是低着头不敢作声。不过说笑归说笑,从此熊四海认认真真地跟着古普学刀法,跟着魏英达学些厨房常识。他虽然不算聪明绝顶,但胜在刻苦耐劳臂力强劲,如果真给他学个三两年头,可能大有出息也说不定,不过人生无常,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事了。
这晚十点多钟,熊四海在店铺里等谢月兰,他们相约去逛街。到了十点半,谢月兰还是不见人影,熊四海心里微微诧异,正觉得狐疑呢,忽然电话铃响,显示出谢月兰的名字。
熊四海问:“你干嘛呀,怎么还没到?”
“嘎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怪笑声,根本不是谢月兰。
熊四海心中一惊,问:“你是谁?”
“小子,这么快就把哥给忘了?”
“你……你是东哥?”
“嘎嘎,不错,算你还有些记性。”
“月兰呢?”
“哪个月兰?是叫你吗?啊……四海救我,救……”电话里传来谢月兰惶恐的叫声,熊四海一听惊怒交加,左手不禁用力一捏:“咔嚓”一声竟然把椅子把手捏断。
“小子听着,立即单身前来东明开发区断桥边,不许报警,不然……嘿嘿!”话音嘎然而止。
熊四海愣了愣,狠狠地攥紧拳头就往外面冲出,灯火、大门全都不顾。
“东明开发区,东哥……”他嘴里喃喃自语,忧虑愤怒齐齐涌进心头,在大街上拦了辆的士就上,既没通知杜名剑夫妇,也没有报警,孤身赴险责无旁贷!过了半个小时,的士将他放下,四周一边荒凉漆黑,旁边隐隐传来淙淙流水声,却是不见人影。
“我来了!”熊四海大喊。
“呜呜……”两道黄光应声亮起,原来是一辆面包车突然发动,缓缓驶来。
熊四海走进几步,大吼一声:“把人放了!”
“放了?”车上走出四个人,正是东哥一伙。他们也算沉得住气,居然过了一个月才动手,而且一动手就切中熊四海的要害,看来已经伏查了一段时间。
熊四海冷冷地说:“不放是不是?看来你们的骨头痒了!”
东哥也冷冷地说:“小子还敢嚣张,难道不要那小妞的命了?”
熊四海大喝:“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说完回头往车里一拖,谢月兰踉跄地摔倒在地,灯光中只见她秀发凌乱,手脚都被捆住,嘴巴塞着东西,只能“唔唔”地闷喊,而东哥手中的尖刀就在她的头顶上方晃动。
熊四海心中大痛,嘶声问:“你们想怎样?”
东哥嘿嘿一笑,说:“怎样?我知道你学过功夫,打我们打得爽是不是?今晚也得让你尝下被打的滋味!”
熊四海毫不犹豫地说:“好,想打我是吧?任你打!”
东哥说:“爽快!跪下!”
熊四海气愤填膺,一双眼睛就要喷出火来,要他被打可以,要他跪下可难!东哥大喝:“跪不跪!”忽然一脚就踢在谢月兰的身上。谢月兰“唔唔”响了几声,头颅却不停摆动,似乎在叫熊四海不要跪。
熊四海的牙齿都要咬碎了,正迟疑的时候,东哥又是一脚踢出,发出“噗”地一响。谢月兰惨哼。
“不要!我跪,我跪!”两滴英雄泪黯然落下,熊四海双腿一软,无奈地屈服。谢月兰“唔”得更加大声,拼命摇头,要她亲眼看到爱人受辱,直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四人齐齐大笑,大颗痣说:“东哥,你先请。”东哥摇摇头,说:“这小子古怪,我在这看着小妞,你们上去好好乐乐。”
“是!”三个人大摇大摆踱步走来,手里提着铁管子。熊四海攥紧拳头,心里默默念起了咒语。他有神功护身,一顿毒打估计问题不大,只要谢月兰没事,再多的苦他也愿意受!
大颗痣首先举起铁管子,狠狠就朝熊四海背脊砸落,嘴里还说着:“臭小子!摔得老子的腰都肿了,躺了好几天!”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三人已经落下十几管,砸得熊四海惨哼不停,但他很坚强,硬是跪着一动不动,嘴里虽然猛吐唾沫却绝不求饶!
东哥大叫:“操!你们没吃饭啊!”
大颗痣愣了愣,说:“东哥,这小子邪门!”说完又是用力一砸,砸在熊四海的肩膀上!熊四海身体一晃,还是挺住。另外两人望了望,接着疯狂砸下。
“嘭嘭……”一轮如暴雨般的袭击,终于将熊四海打垮!他的神功还没修炼到家,能捱下这顿不死已经匪夷所思了。大颗痣三人气吁喘喘,看着在地上呻吟颤抖的熊四海,都觉得手脚发软,心头发慌。
这是什么人呀?居然要打二十多铁管儿才趴下?
谢月兰拼命扭动身躯,头颅剧烈摇晃,看来伤心欲绝。东哥有点担心地问:“怎么?死了没?”
大颗痣用脚轻轻踢了踢,俯身细细看了看,忽然笑着说:“没死,没死呢。”松了一口气。
东哥也松了一口气,说:“啊?哈哈,这小子果然厉害!”
大颗痣说:“不过没死也动不了了!”
熊四海确实动不了,他的背部正像被火烧着,又像被针刺着,用尽所有的词汇也难以描述他此时的痛楚,但他死咬牙关紧皱眉头就是没惨叫,嘴里咿呀一阵,勉强突出两个字:“放……人!”
大颗痣等三人虽然都是狠角色,眼见熊四海这般英勇,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大颗痣轻轻咳嗽两声:“东哥,不如……”
熊四海嘶声大吼,想站起来动手,但腰杆一阵剧痛,眼前陡然就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