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大家回到了上边南方五O一秘密军事基地。邓亚男、天逸、韩拓、花蕊等人自然躺在病床上疗伤。王启志早把古安大师的遗物交给了林森。林森痛失师父、师兄,一直悲伤难当,闭门垂泪。熊四海向组织汇报了详细经过,马月浩没有当场表态,却对他拥有几十年佛门功力一事十分震动,还专门向天逸、袁求义求证清楚。石憨儿整天守在花蕊病床边,两人感情稳定上升。
接下来便是等待组织上的安排,日子过得平淡如水。熊四海尝到了看书的甜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埋头书堆里边,对于佛家降妖手段特别感兴趣。袁求义看在眼里,乐在心上,毫不吝啬地指点。
转眼过了七天,天逸伤势最重,还得躺着,其他三人都能下床勉强活动活动了。这天下午,马月浩、雷一鸣专门把他们叫过去开了个专题会议。第一个议程,当然是关于行动的批示。组织上认为此次任务抓不到目标人物黑山,且损失重大,因此领导层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马月浩到邓亚男都得党内处分、记录在案。另外,对于进入沼泽地的战士给予高度的赞扬及肯定,什么什么追加什么功勋,什么什么表彰之类的说了一大通。最后,当然特别嘉奖了熊四海,对他的英勇无畏、不屈不挠的精神……怎样怎样……
邓亚男与袁求义、韩拓等等是老油条了,听这些内容听得极多,没什么大反应,熊四海与石憨儿却不同,满脸的笑容,感到自豪无比热血充盈,直想再去大干一场。
第二个议程就是工作安排,由雷一鸣布置。临时小队已经解散,各人得回到各人的单位,雷一鸣讲了一番漂亮说辞,先把石憨儿、韩拓等人遣走,留下来的只有袁求义、邓亚男、熊四海三个而已。
鉴于黑山行踪未明,秃鹰的行踪不得不重新成了工作的中心。熊四海当然不敢过早把白云的话转述出来。
邓亚男继续带领特遣组一分队负责监视邹家,熊四海当然是回到邹子龙身边,还得找机会推荐咪咪也混进去。邓亚男也跟着去,与刘兴武一起负责指挥、后援等事务。
熊四海眨眨眼睛,不禁问了:“启志呢?他已经在腾龙集团混熟了,要不要回赌场?”
雷一鸣意味深长地笑笑:“不用。”
“哦?韩拓呢?”
“也不用。”
特遣组的规矩大家都是深知的,上级不说的事情问也没有用,熊四海现在就觉得自己够白痴的了,赶紧闭嘴。接下来十几分钟,雷一鸣详细布置了对付秃鹰的方案,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之后散会。
两位大领导走出门口,熊四海就急急发问:“队长,你的伤势还挺得住吧?”
邓亚男笑笑:“有博士在这,我从来不担心伤势。”
袁求义苦笑摇头:“你呀,老是这么拼命,就算我能治好你的伤,却也不能将伤痕完全消除啊,一个漂漂亮亮的大美女,搞得皮肤坑坑洼洼的……”
邓亚男截口说:“哪有?修复得挺好嘛。”熊四海不禁上上下下地打量,嘴角似笑非笑,邓亚男一瞪眼:“找死啊!”
“嘻嘻……”
“贼头贼脑的样子,笑什么!”
袁求义打了个哈哈:“猛熊,我的手段可比那些整容医生强多了,你别想看得出来。”
熊四海吃惊地问:“子弹孔也能补上?”邓亚男冷冷地斜视着他,他赶紧识趣地岔开话题:“博士,你跟我们去不?”
“我不去了,另有任务,你们谈谈吧,我先走。”袁求义说完,转身出门离开。
熊四海问:“队长,几时出发?”
邓亚男说:“明天。”
“那么快?你好像还有些行动不便。”
“没事,在哪里修养都是一样的,况且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用不着出手。”
“嗯。”
“我们先去省府一趟。”
熊四海眨眨眼睛,问:“去省府干什么?”
邓亚男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为了帮你补漏?你可别忘记当时打倒了百来号人,几十人还躺在医院里,影响非常大,如果不走些门面流程工作,怎能光明正大地回去?难道跟人说你有特别优待?”
“哦,呵呵。”
“去省府找书,记出面,把你收押十天半月,再……”
熊四海一愣:“收押?”邓亚男白了他一眼,说:“哼哼,不收押怎行?先收押,GA那边会对外公布已经把你抓获并展开调查。”
熊四海连连点头:“明白的,调查之后发现我是正当防卫,无罪释放,对不对?”
邓亚男说:“基本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熊四海耸耸肩膀。
邓亚男接着说:“至于鸡王常英达嘛……你在收押的这段日子,省府会收拾他的。”
熊四海不禁失笑:“呵呵,鸡王!”
邓亚男笑笑:“搞个大扫黄行动,谁都保他不住,那是真正的坐大牢了。”
熊四海搔搔头:“唉,要我陪着进拘留所,日子可苦了。”
邓亚男说:“有什么苦的?静心多练功吧,现在特遣组元气大伤,以后国家出现的灵异个案你得多多出手解决。”
熊四海哈哈一笑,高兴地说:“好!全派我去就行了。”
邓亚男轻轻蹙着眉头,忽然有些担忧的模样,说:“腾龙集团里边,听说有了重大的变故。”
熊四海赶紧问:“什么变故?”
邓亚男说:“杨振军去了美国,李柄火主持黑,帮大局,而邹子龙近来也改变了作风。”
熊四海诧异地问:“杨叔去美国是迟早的事情,邹子龙能有什么改变?难道变得勤奋了?”
邓亚男嗤笑说:“哪有容易变好的?通常都是变坏的多。据消息说,他在大半个月之内猛收小弟跟班,似乎招兵买马。”
“哦?”
“杨叔一走,李柄火好像控制不住他,现在形势有些微妙了。”
熊四海沉吟着说:“难道他想与李柄火一争长短?不可能呀,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会有野心,说不定是有人从中教唆。”
邓亚男轻轻点头:“事情还没弄清楚,等你回去再看看。”
“咦?杨叔怎么走得那么快?”
“他的移民手续还没办好,但他的儿子在美国,他是随时可以拿签证过去探望的。”
“嘿嘿,这只老狐狸,想急流勇退呢。”
邓亚男冷冷地说:“他能退得下来还算本事,先有邹锦、袁达彪的血案,跟着就和谢军临发生冲突,你和启志再搞上了一搞,只怕吓得他坐立不安、担惊受怕,哪能不跑?”
熊四海也冷哼一声,说:“他这一跑,手下的人分流并派,有些就到邹子龙身边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了。”
邓亚男说:“不错,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柄火有勇无谋,未必能坐镇得住。”
熊四海说:“邹子龙也是大草包一个,顶个什么用?”
邓亚男长叹一声:“就是这样才糟糕,两帮人争斗的结果,只会祸害无辜市民,你必须得回到邹子龙身边盯着,让他趁早回头。”
“唉,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劝他的。”
“嗯,虽然我们的重点在于秃鹰身上,但无论在公在私,我们都不想腾龙集团走上歪路,你与邹子龙已经建立了比较好的关系,帮帮他很应该。”
“好的。”熊四海想起与邹子龙之间的往事,好像觉得很遥远,又好像觉得很接近,一时就有点懵了。
邓亚男又轻轻叹气,说:“别想了,按照这样的情况,我认为不适宜把咪咪留在邹子龙身边,还是让她自己应聘混进腾龙集团里边吧。”
“哦,随便。”
“你和她一外一内,再加上我们的监控,只要秃鹰有所行动,必定现形。”
熊四海淡淡地说:“哦,随便。”他心里对白云大乌信任非常,知道黑山的行踪绝不能指望秃鹰,所以提不起兴趣来。邓亚男奇怪地望了他一眼,板着脸说:“你可别大意了,秃鹰这人非同小可,比妖魔还要厉害一些。”
熊四海失笑说:“管他是什么,现在我谁也不怕……当然,我会万事小心的。”
邓亚男微微一笑转身走出,扔下一句:“那么神气?好好蹲拘留所吧。”
熊四海撇撇嘴,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