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防心术,就是加强信念坚定意志而已,佛道皆同。熊四海连翻了好几本书,看来看去尽是些经,文,看得眼睛都花了。他不是派中的子弟,即使把经,文全部背完,念出来还是无用。
他想:“唉,为什么白云大师传授的咒语之中没有关于防心术的呢?太可惜了。如果真能吞下舍利子,佛经对我来说是有极大的作用的,还是专心背诵几套佛经吧……操,又难念又难背,难怪那些和尚一天到晚都得念经,不然可能转眼就会忘却。”
不知不觉时间飞逝,袁求义在大厅高声说:“吃饭去了,吃完后你记得去基地病房探望花蕊。”
熊四海答应着:“哦。”
两人一起用过餐,熊四海乘坐电梯下楼,往医疗部而去。这里当然没有什么病人在,只得花蕊一个而已,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在窗外站了好几分钟,终于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花蕊没有睡觉,一双眼睛盯着他,冷峻而微微惊奇。
熊四海喊:“花小姐……”
花蕊别过头去没理睬。
熊四海呐呐地说:“我……我……”
房间内一时沉默。
熊四海实在尴尬万分,想找些事情来做做,但放眼望去空荡荡地,既没有水果篮也没有开水瓶,能做什么?才一会儿他便满头大汗背脊湿润。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花蕊转过头盯着他,目光一片清澈,终于开嘴了:“不用你假好心!”
“我真的……”
“真的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影响泰国的任务,更怕我以后报复你,所以假惺惺地口甜舌滑!”她不使用特异功能居然也能洞悉别人的心扉,熊四海呆了呆,点头叹气说:“不错。”他居然也敢承认,倒出乎花蕊的意料,这回轮到她呆住。
熊四海严肃地说:“泰国之行关系到国家命运人民安危,我们责无旁贷,如果因为私仇而影响大事,我们又怎配做特遣组队员?更加辜负了一身异能,再说了,你我之间只是误会,何必酿成大仇呢?”
花蕊冷冷地哼了声:“别灌我大道理,我懂得比你多!”
“既然懂了就……”
“懂了又怎样?懂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我就这么任性的,你能把我怎样?”花蕊昂着头一副挑衅的模样,果然很任性。
熊四海唯有苦笑说:“我知道你生气的原因不是我打伤你,不过……我很疑惑,我长得又不帅气,又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你……”
“你别臭美了!我只是想玩玩你而已,你还真自以为挺有魅力吗?”花蕊狠狠地瞪着熊四海,熊四海也在定定地注视她,目光深沉,心里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其实你不是这种女人,我认为你对感情很专一,甚至乎到了……”到了什么?熊四海一时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支支吾吾,但花蕊似乎被引起了兴趣,眼神中闪烁着一股急切感。
熊四海心念连转,索性换了内容,说:“我拒绝你不是因为自大,我……内心里边的事儿你清楚得很……不好意思,不是因为你不好……我不想伤害你的。”他有点词不达意,简直乱了套,不过他的语气很诚恳,目光很真挚。
花蕊缓缓移开视线,望着屋角没作声。
真不知道怎么讲了,熊四海黯然低着头,轻轻说:“无论你怎么想,我今天确实是来道歉的,对不起!”说完他转身出去,默默回到寝室,一进门,袁求义便盯着他不放。
熊四海说:“不用看了,预料之中,被骂了一顿。”
袁求义说:“被骂了好,多骂几次她的气就消了,明天再去让她骂。”
“啊?”
“啊什么,就这样。”
熊四海急急走进书房:“我不想去了,好尴尬的。”
袁求义说:“不去?不把定时炸弹拆了,怎能安心?”
“博士,别太夸张了行不?或许我们敏感了。”
“她要是豁达的人,怎么会攻击你呢?小心点!”
熊四海“砰”地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小心确实需要的,快快学好防心术!”目光一转瞧见那两本催眠术的书籍,一把拿来就翻……
出发的日子渐渐逼近,气氛渐渐紧张。邓亚男的枪伤基本痊愈,白天开始参与训练。熊四海还是埋在书堆里,一本接着一本地看,知识丰富了许多许多,他每天照样探望花蕊一次,虽然一直得不到欢迎,但花蕊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些,已没有了当初的锋芒与愤恨。
这天他与袁求义吃完晚饭,又准备动身,袁求义忽然说:“怎样?如果真的不行,我和组长汇报,让她暂时修养不给她参与任务。”
熊四海皱眉想了想:“再等等吧。”袁求义也皱眉说:“还等?她的伤快痊愈了知道吗?抓紧点。”熊四海点点头走出,厚着脸皮去到病房。
花蕊的伤势果然大好,面颊红润精神饱满,她微微闭眼坐着,对熊四海不理不睬,简直当他是透明的一样。
熊四海厚着脸皮瞎扯:“呵呵,花小姐的脸色挺好嘛。”
“”
“嗯,今天餐厅的菜式不错,有种海鱼以前没吃过的,味道特别棒。”
“”
“呃,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熊四海又是一鼻子灰地离开,闷闷返回,一推开大门猛然愣住,只见马月浩和雷一鸣都在。
熊四海赶紧打招呼:“局长好,组长好。”
马月浩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袁求义说:“局长和组长刚巧来视察情况,我顺便把你与花蕊的纠纷讲出来了。”
熊四海一惊:“这么快?”
袁求义苦笑:“不快了,组织上需要时间决策,你应该是没有什么进展吧?”
熊四海叹气:“没有,她像木头一样,我在那里就跟空气说话。”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雷一鸣问:“博士,你与花蕊接触最多,觉得真有必要把她换掉?”袁求义想了一下,说:“其实我对她的了解不深,一起处理过几次事件,她的脑电波非常强劲,往往一出手就侵入了疑犯的内心,窃取了秘密,而她平时有说有笑,还真看不透。”
雷一鸣扭头盯着熊四海:“是不是你做了些什么事情,令她产生误会或者伤害了她?”熊四海赶紧摇头:“没有,我之前不认识她,是她请我喝茶的,糊里糊涂就吵起来,接着……”
三人又狐疑地对望几眼,沉默了。过了几分钟,雷一鸣说:“局长,花蕊就在上边大楼上班,追求者不少呀,这个……”马月浩苦笑:“听说也交往了几个人,有些是局里的干部,有些是干部子弟,但总是无疾而终,也不明原因。”
雷一鸣说:“看来她的感情世界确实有些难以捉摸。”
马月浩说:“嗯,为了大局着想,把她的任务岗位调换一下吧。”
雷一鸣点点头,对熊四海说:“这次任务非同小可,你的岗位很重要,很重要!现在组织上照顾你为你免除后顾之忧,你更加得努力加油,知道不?”熊四海立正敬礼:“是,组长。”
“好好看书,我们走了。”雷一鸣与马月浩离开,袁求义耸耸肩膀:“不用再假惺惺地探望她了,轻松了吧?”熊四海伸伸懒腰:“不错,不错,是自在了很多。”
袁求义一瞪眼:“自在?还不看书去?”
熊四海嘻嘻一笑:“好的,有没有心理学的书?”
“干嘛?想揣摩水妖的心理,还是黑山的?”
“不是,催眠术需要心理学知识呀。”
袁求义一瞪眼睛:“还管她?专心看神学类的书籍去!”
熊四海又笑笑:“是。”转身走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