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四海破了百人围攻之势,正想接着发难,这时街口却忽然驶进几辆名贵车子,下来高高矮矮十几个人。他暗暗叹气唯有暂停行动,来人是腾龙集团的几位当家,邹子龙、杨振军、李柄火都在。
“小海,你还真的把红灯区给拆了?我没听错也没看错吧?”李柄火嚷嚷叫着,脸上一副又好笑又惊奇的模样。现在谁不是这副神情?杨叔也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邹子龙哇哇有声,摩拳擦掌探头探脑。
熊四海走过去打招呼:“龙少,杨叔,柄火哥。”
杨叔为人深沉,点点头没出声,眼睛不停打量周围情况。邹子龙凑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说:“好厉害,好威风哦!”李柄火脸色古怪,问:“真的就你一个人?”
熊四海耸耸肩膀摊摊手,说:“一个人就够了,轻松得很。”
李柄火张大了嘴巴呆了呆,说:“你倒是轻松得很,说得轻松干得轻松,可这摊子怎么收拾呢?”他似乎想笑,又似乎想责备,但脸上肌肉抽动几下,始终不知该给个什么反应才对。跟来的十几个保镖面面相觑,有赞叹有惊愕,直感到匪夷所思!
熊四海冷冷一笑:“他们不把火目交出来,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柄火一惊:“什么?火目?”
熊四海说:“嗯,鸡王抓了火目,不知什么目的。”
大伙更加惊疑了,彼此望了又望,李柄火问:“杨叔,火目不见了吗?”杨叔眨眨眼睛,说:“他的人是没见,但中午才和我通过电话……”
熊四海大惊:“和你通过电话?”
杨叔说:“是呀,口气也不像有危险的样子。”
“不可能……”熊四海心念一转忽然想起刘兴武说的话,不禁有些费解,想:“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发出了危险信号……”于是大声又问:“他必定是受了鸡王的威胁,他跟你说了什么?”
杨叔脸色微变眉头紧蹙,一时没有答话,心思正如轮盘般急转。李柄火插口说:“咦?谢君临中午约你开赌,火目打电话来请半天假,答应晚上必到……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玄机?”他们都是久经江湖风浪的人,几件事一旦扯上,想了想都是心头大震暗暗惊骇。
熊四海说:“杨叔,柄火哥,鸡王另有所图,你们不可不防。”
李柄火点点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火目遇险的?”
熊四海说:“我?反正我有办法知道就是,绝对可靠!”
杨叔深深看了他一眼,当然相信的,不过却没作声。李柄火一瞪眼睛:“什么绝对可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必须……”话没说完,杨叔的手机响了,他拿出瞅了瞅,苦笑着按下接通键,常雄达的声音飘了出来:“杨叔,现在怎样?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
“******,那小子这么乱搞,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迟些和你大哥再商量商量,眼下不是时候,JC来了。”
熊四海大吼一声:“你妈的快快把火目放了,不然……”杨叔一摆手低喝说:“别吵,先走开吧。”
果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JC来了。他们来得总是那么适合,不早也不迟。熊四海低头想了想,知道始终不方便闹得太大,转身就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地离去。
红灯区砸了,人打了,威风也显摆过了,但是目的还没达到,王启志的下落没找着,常英达两兄弟没抓着,可算失败。熊四海骑车飞驰在大街上,一边觉得微微兴奋,一边又觉得微微郁闷,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心情,他朝刘兴武大喊:“武哥,你那里怎样了?有没有线索?”
“就行了,正在连接总局帮忙,定位启志的手机位置。”
“我,操!定位居然还得求助总局?”
“我,操!他们一伙很狡猾,卡片拆了,手机也应该毁了,我只能凭着中午他打出的信号勉强追踪。”
“有信号就有办法了啊,不是一样能定位吗?”
“操,只能查出在本市东南一带,范围大得很,怎么定?”
熊四海猛地大声说:“喂喂,刚才听说今晚谢君临与杨叔对赌,他会出现的。”
“你这臭小子,刚才那么一闹,谢君临还会去吗?现在启志才真正危险,随时都给灭口!”
“啊!”
“死猛熊,就一个猛字!笨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喂,你怎么不追查鸡王常英达和谢君临的手机呢?”
“都没用。常英达在家里,启志不可能被关在那,谢君临的手机无法定位,不知道搞了什么手脚。”
“那怎么办?我直接闹常英达家里去。”
“闹吧,闹吧,让GA抓了你还有什么可闹的?等着给启志收尸行了,操!”
“操,武哥你……”
“你别吵我,我想办法,就这样。”
熊四海心急如焚,又慌又悔,不停地叨念:“东南方,东南方……十几万人口,十几条的街,那么大怎么找?除非仙人指路……咦?哈哈,有办法了!”他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登时精神百倍,扯着嗓子大喊:“武哥,我有办法,瞧我的。”
“什么办法?”
“快快跟随我来,指点大概的位置。”
“好!”
摩托车一路疾速行驶,朝东南方而去,五点多的时候停在一条小街上,旁边转来一辆面包车,刘兴武在里面。熊四海二话不说钻了进去:“啪啦”一声放下后排的座椅,盘膝坐好神情严肃。
刘兴武一怔,问:“什么办法?你在搞什么?”
熊四海“别吵,给我一百块钱。”
“啊?”
“快!”
刘兴武眨眨眼睛,唯有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熊四海坐得笔直,一面喃喃自语一面用手指在钞票上比划,原来是在下咒。他在白云大乌那学了很多东西,这时正派上用场,只见他嘀嘀咕咕一阵,忽然大喝一声手臂一振,钞票突然“呼”地就燃烧起来火苗窜动。
刘兴武又惊又奇,张大了嘴巴问:“什么情况?”
熊四海轻轻一吹,灰烬四散挥洒从窗口出去直飞空中,说也奇怪,它们像气球一样随风飘扬竟不落地,眼看着点点黑尘晃呀晃,转呀转地渐渐消失。
刘兴武问:“你烧了我的钞票,这样就能找到启志?”
熊四海轻轻点头,郑重地说:“不错。”
刘兴武满头雾水:“怎么找?”
熊四海认真地说:“我在下战书!”
“战书?”
“嗯,我用巫术在钞票上施法,挑战附近的高手。”
“巫术?挑战?”刘兴武越来越懵,眼睛瞪大得简直闭不上。
熊四海微微一笑,说:“我把战书放出去,如果周围有行家的话便能感应得到,而我也能因此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启志又不是巫师,不会巫术。”
“他虽然不是巫师,但手腕上带着道家开光的铃铛,具有极深的道气,一旦接触我的战书便会自动报警,而我们也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刘兴武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愣了好久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些玩意的?这样子下战书有什么意义?”
熊四海急急一摆手说:“迟些再解释,你慢慢开车兜着,听我的指示。”
“臭小子,要我听你的指示?”刘兴武甩甩头定定神,车子缓缓开动沿街直走。熊四海微微闭着眼睛收敛心神,过了几分钟忽然大喝:“就是那里了,快,左转弯!”
“哦。”
“再右转弯!”
“右转?好像没路哦。”
“没路就找,快!”
“呜呜……”面包车一路兜兜转转摸索前进,熊四海的眼中闪烁着灼灼精光,心里暗暗祈祷:“启志我来了,千万顶住,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