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亚男好不容易碰到秃鹰却让他跑了,心中急怒万分,她一伸手扭住其中一个跟班的耳朵,大喝:“喂!我问你,军火在哪里?”
那人疼得惨叫:“唔好,唔好扭……”另一个人狐疑地问:“你究竟系边个?”邓亚男一脚把他踹翻,大声说:“都给我老实点,再不回答干掉你们!”走开几步捡起手枪,指着他们。
两人更惊,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猛喘大气。邓亚男忽然对着左边那人一脚撩去,正中他的裤,裆,那人捂住悲喊:“哎呀,我细佬啊……”双腿软软跪倒,脸色由白转红。另一人大骇,边退后边摆手,说:“我哋真系唔知噶……”他见邓亚男阴沉着脸逼近,赶紧又说:“都系标哥负责噶,唔关我哋事。”
邓亚男问:“哪个标哥?”
那人回答:“兰桂坊猛虎酒吧。”
“哼……”邓亚男放下枪,耳边适时传来一阵声音:“队长,找不到秃鹰,估计跑了。”
“唉……速去兰桂坊猛虎酒吧布控,咪咪等我,还有,向特区上级请求支援,要精英部队协助……”一连串的指令发出,邓亚男已经冲进了电梯。
香港兰桂坊,是中环两条大街之间夹着的一条斜坡小巷而已,但两边布满了餐厅、酒吧等中高档消费场所,一到夜间人流汹涌、摩肩接踵,名气极大。
一辆面包车远远停下,邓亚男下来急急小跑,她身后几十米外,也有一个年轻女子跟着在跑,她短头发圆脸蛋,高挑清瘦的身材,估计正是名叫“咪咪”的队员。
邓亚男问:“韩拓,找到位置没有?”
韩拓的话语声传来:“找到了,斜坡直上左手边第六间。”
邓亚男说:“好,我就到。伟庭守住后门,咪咪守前门,我和你分头进去,找一个叫标哥的人,外貌不详。”
“是……”各人齐声回答。
街上人头攒动,热闹无比,两个女人又钻又挤好不容易才到了猛虎酒吧门前。邓亚男大步走去,几个看场的正在闲聊,一看见她齐齐“喔”出声,还吹了口哨。一个染发的小混混笑嘻嘻地问:“靓女,一个人呀?”
邓亚男微笑着说:“是的,我来找标哥。”
那人一愣:“找标哥?干嘛?”
邓亚男眨眨眼睛:“嘢,你说一个女人来找标哥能干嘛?”几人更愣,随即哈哈大笑,染发的招招手说:“好吧,我带你进去找找。”手掌放下,顺便就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扭头对着同伙咧嘴:“劲啊,弹手喔。”
“嘻嘻、哈哈、嘎嘎……”一阵淫,笑声甩在背后。邓亚男不动声色,又任由那人搂着腰进入里边。大厅灯光闪烁、音乐狂响,激,情男女正甩头扭腰,跳得不亦乐乎。两人绕过震耳欲聋的舞池,穿过一条小过道,打开一扇隔音门,到了经理室,终于稍微安静。
染发那人敲敲门,大喊:“标哥,标哥……”没人回答。邓亚男等不及了,猛地一扭门锁推开就闯,那人一惊:“干什么……啊!”忽然就呆住。
房间里站着两个魁梧壮汉,伸着两把枪,地上另躺着两个人一动不动,还有一个人僵坐在沙发上。
“进来!”其中一名壮汉的枪口指着。
染发的人怕得有些脚软,哭丧着脸进去,邓亚男也是一副惊慌的样子,轻轻抱着头捂住耳朵,说:“别开枪,别杀我……”
“闭嘴!”壮汉大喝一声。
邓亚男赶紧蹲下瑟瑟发抖,心里微微喜悦,想:“还好赶得及,他们没拿到军火,但是秃鹰呢?不敢来?”
坐着的那人正是丧标,他镇定得很,说:“兄弟,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何必呢?”
“少废话,带我们去取货。”
“嘿嘿,刀哥没说在哪里,我怎么拿给你?”
那两人打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抽出一条塑料绳圈扎在丧标的手腕上,另一人忽然开枪:“砰”地就把染发的小混混打倒。邓亚男心知他们急着离开逼供,果断拔枪射击,但那人第二枪已经打出……
“砰、砰砰、砰……”几下枪声像鞭炮般响起,室内人影晃动厉吼不停,邓亚男已躲在桌子后边,身有血迹;一个杀手中枪倒地当场死亡;标哥被另一个杀手扯在面前当了盾牌,胸腹间破了几个大洞,但子弹穿过他的身体,照样打在那杀手身上,就是威力大大减弱了而已。
杀手举枪又射,邓亚男一旋身躺倒在地,隔着桌子按方向还击。子弹在木板间穿来穿去,屑碎飞溅。杀手有标哥的尸体挡着,一点事儿也没有,邓亚男却闷哼两声,又受了伤。
就在这危急时刻,大门“哐啷”一下忽然被人踢开。杀手毫不慌乱,手臂一摆直接开枪,却不见人影。杀手眉毛一挑,向写字桌连开两枪,一把甩标哥的尸体出门口,接着一个打滚,顺便换了地下同伴的手枪,就往门口扑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快捷利落,体现出他极高的反应与作战能力。
门外的正是韩拓,他“砰”地一枪打在尸体上,眼前一黑,杀手已经扑出,枪口对着他。千钧一发之间,他左手闪电般一拍,身子前倾也扑了上去。杀手一枪打在墙壁上,手腕已被抓实,两人顿时贴身搏斗扭滚一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每一拳每一撞都蕴含着无比的力量,都有致命的可能。杀手还拿着枪,韩拓还抓住他的手,两人只是剩下单臂搏击。
“噗!”杀手脸上中了一拳,嘴唇爆裂鲜血迸溅,但他膝盖一顶,韩拓惨哼一声腰杆立即弯屈。杀手紧跟着一肘捶下,正中背脊,韩拓咬着牙顶住,一拳反勾在杀手的肚子上。
“呃……”
“哼……”
两人大痛,接着狠斗。邓亚男蹒跚走出歪歪斜斜,她只剩下开枪的力气,但哪里敢乱射?幸好还有队员支援,过道尽头有扇小铁门,直通后巷,这时“砰砰”两下枪声,卢伟庭打开了门锁冲进来,反倒是前门的咪咪被人群阻挡,来得慢了些。其实从发生枪战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邓亚男与韩拓却经历了几次死劫。
杀手眼见敌人增多,顿时起了鱼死网破之心,他的右手缩回腰间,韩拓当然还是死命按住不放,但他忽然松开枪把手指往腰间一摸,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刀锋一挑已经划中韩拓的小臂,韩拓吃痛大惊赶紧松手,刀锋顺着进攻直直刺出,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邓亚男本来没了搏击的能力,但她经验丰富行事果断,看准了位置忽然整个人冲前一睡倒,像踢足球一样双脚朝杀手绊去。她的动作与杀手拔刀同时使出,这一下正正救了韩拓。杀手一个趔趄,刀锋微微一顿,刺得便不太深。韩拓大吼一声,扭腰缩腹,一拳狠狠把他震开。
“别动!”卢伟庭举枪大喝。
“哐嘭。”咪咪撞开隔音门也刚好赶到:“放下刀!”
杀手目光闪动,一时僵住。卢伟庭缓缓走近两步,又大喝:“放下刀听见没有,不然我开枪了!”杀手还是没有动,邓亚男忽然说:“告诉我秃鹰在哪,让你走。”
“哦?”杀手终于说话了,冷冷一笑:“真的?”
“嗯!”邓亚男郑重地点点头。韩拓依靠墙壁大口喘气,卢伟庭一脸严肃十分专注,咪咪闪过一丝疑惑的眼神,想:“为什么要放人?抓住了侦讯不好吗?”
杀手又冷笑,说:“JC靠得住,母猪也上树。”
邓亚男说:“我们要的只是秃鹰,这点你清楚得很。”
杀手问:“我犯案累累,你们真的放我走?”
邓亚男说:“你背负的那些案子对于秃鹰来说算什么?我们钓的是大鱼。”
杀手眼珠连转,似乎有些心动了。但这时隔音门又开,不知怎地一个小混混推门进来,或许他只是随便走走,又或许有事想找人,却正巧碰上这件事,不禁失声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