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世界之窗。晚上十二点二十三分,富力达五星级大酒店。
“叮咚。”电梯停在三十八层,出来一位美人,不用多说,她就是邓亚男了,这时正优美地迈着步伐,一直朝尽头的总统套房走去。
门口居然站着一个壮实的男人,他怔怔地看着美人走近,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充满了野兽的欲,望。邓亚男嫣然一笑:“帅哥,让不让路呀?”她的轮廓不算很美,但鼻子很坚挺,嘴唇的线条很清晰,竟焕发出另类的魅力。
邓亚男心中大骂“色鬼”,昂首直进。大厅里边坐着四个人正在玩扑克,齐齐抬眼盯着她,其中一个人说:“睡房,自己进去。”
“是。”邓亚男冷静地慢慢走过去,轻轻一扭门锁,里边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只盖住一件浴巾,赤露着健壮的肌肉,瞪着一对锐利的眼睛。
邓亚男喊:“刀哥好。”
刀哥问:“北姑?”
“是呀。”邓亚男微微一笑,虽然是装的,却也妩媚动人。刀哥盯着她看了又看,终于缓缓松弛下来,说:“斋嘚唔使做其他嘢。”
“啊?”
刀哥皱皱眉,操着还算流利的普通话说:“叫你……按摩,不用搞其他。”
邓亚男走到桌子边,说:“好的,刀哥,我们听些音乐吧?会舒服很多。”心想:“你还能干其他的事情?贱男!”
刀哥所:“嗯,听说你是骨场里边技术最好的一个,是不是?”他翻了个身俯卧,背上的刀疤竟然有三四条。
“哪里,刀哥夸奖了。”妙曼的音乐响起,邓亚男缓缓走到床边,嘴角开始含着冷笑。
“嗯,要是真的好技术,等下给多点赏钱。”
“谢谢了,我们开始了好不好?”
“嗯,多下点力道,花拳绣腿的我不喜欢……哎哟,你……”
“咦?刀哥怎么了?”邓亚男嘻嘻地笑,左手腕上的银圈忽然一弹弹出一截闪亮的尖头,顶着刀哥的脖子。刀哥一惊随即冷静下来:“你系边个?”
“废话,我会告诉你吗?”
“你想点?”
邓亚男脸色一沉:“秃鹰在哪里?”
刀哥一愣,随即苦笑说:“又系稳巨,你地到底系嘀咩嘢人,GA?特警?定系安全局噶?”
邓亚男说:“你知道的挺多嘛,爽快点说出来吧,还有,请讲普通话。”
刀哥无奈地眨眨眼睛,说:“上个月是见过他,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邓亚男一瞪眼:“真的?”
刀哥叹气说:“你们这段时间满世界地找他,道上混的哪个不知道?就算我想问他地址,他也不会傻得告诉我呀。”
邓亚男说:“你别装,他问你要的军火还没交收,怎会没有联络?”
刀哥淡淡地说:“干我们这行的最主要是小心,哪有固定的联系方式?”
邓亚男微微一笑:“不错,那你们定下的时间地点呢?”
“没有……”刀哥一句话还没说完,邓亚男右手按住他的头往枕头一塞,左手的锐器狠狠地在他肩膀一插,动作十分利落。刀哥闷叫一声,血如泉涌。
邓亚男说:“别废话,我们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刀哥连连喘气,大颗大颗的汗水冒出来,他不愧是江湖知名人物,咬着牙强忍着痛,说:“他很小心,只跟我打声招呼,时间地点全都没确定,真的不骗你。”
邓亚男想了一会儿,说:“或许你没说谎,他是个狡猾的狐狸,既然这样,你也就没有价值了。”右手再一按紧,左手锐器跟着刺进了他的脖子侧下方。
刀哥感觉到冰凉的硬物直捅而入,登时魂飞魄散闷声惨叫:“等等……”
邓亚男媚笑问:“刀哥还有什么吩咐?”
“你、你、你不能杀我。”
“哦?为什么呢?”
刀哥深深吸了口气,忽然镇定下来,嘿嘿冷笑说:“你吓唬谁呀?你是上级人员,不能滥用私刑。”
邓亚男也冷笑说:“是嘛?我们的工作限制很不一般,像你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我随便通个电话连报告都不用写。你别忘了,这段日子我们寻找秃鹰,有多少人遭了殃!”
刀哥惊怒交加,恶狠狠地说:“你……杀了我休想离开!”
“不杀你我就能离开了吗?还不是要打一场?少个对手多好。”
“你……”
“废话连篇,你到底说不说?”
刀哥沉默不语,眼珠乱转。邓亚男暗怒,锐器再次刺入。她另外挑了个位置很刁钻,可以刺得深一点痛一点,但一时不会致命。刀哥大骇,赶紧哀求:“别别……杀了我没人与秃鹰接头了。”
邓亚男皱眉想了想,说:“你这人不好控制,随时都可能反咬一口,我看还是算了,反正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他飞不出香港。”手中锐器打横一划,刀哥顿时皮开肉溅。刀哥惊痛万分却又不敢挣扎,真是凄惨得很。他大声说:“我合作,合作,当然合作!”
“怎么合作?”
“你派人跟着我就行,他随时来通知。”
邓亚男忽然俯身凑近低声说:“不用,我亲自跟着你可以了,刀哥。”
“你?”
“你带个女人在身边不是很正常吗?要是带着陌生的小弟反而引人注意,对不对?”
刀哥没好气地说:“随便你,现在可以让我疗伤了吧?”
“当然,我来帮你,刀哥小心。”邓亚男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嘴边眼角都是笑意。刀哥瞧得心寒,暗骂:“死三八,真狠!”只见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化妆盒,三弄两弄居然倒了些白色粉末与膏贴出来,接着开始帮刀哥处理伤口。
刀哥的伤口都在左肩附近,半边身体几乎僵住,一动就剧痛非常。他轻轻叹了口气,问:“秃鹰到底得罪了上边哪位高层?竟让你们出动这么多人、这么秘密的组织来对付他?”
邓亚男说:“你先管好自己再说,多事。”
刀哥说:“嘿嘿,我先说明了,你跟在我身边,我许多见不得光的玩意可……”
“得了,我们要对付的是秃鹰,其他的没空理会,就算理会也是另外机构的事儿。”
“好,一言为定!”
“嗯。”邓亚男点点头,忽然脸色微微一变,伸手在耳环上触摸一下,低声问:“什么事情?嗯,搞定了,你们守紧自己的岗位……什么?有这种事?”
看来同伴用无线电发来一个重要的消息,让她严肃地想了好一会儿,接着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熊四海的电话,不通。打王启志的电话,还是不通。她喃喃自语:“两个臭小子跑哪里去了?泡妞?”这时他们正在斗法呢,信号全被干扰,哪里打得进?
突然门板“哆哆哆”地响,有人喊:“大,佬,大,佬……”
刀哥正满肚子的怨气,大喝:“你老母咩嘢事?”
门外的人吓了一跳,赶紧赔罪说:“对唔住大,佬,吵住你了。”
“扑街丫,有嘢就讲啦……哎哟。”刀哥骂人太用力,牵动伤口可疼得要命。
外边的人说:“嘀兄弟饿咗想食宵夜,顺便问下大,佬吃嘀咩嘢。”
“咩嘢都得,走!”刀哥皱眉捂住左肩,横了一眼邓亚男。邓亚男淡定地看着他,缓缓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