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见到顾景曜对于柳娇娇是一场意外,前世如果不是他把自己从乱坟岗上捡起来,只怕就算是她当时没死也活不了多久。
虽然之后的十年,她都在为他卖命,但她打心眼里感激他。
冻僵的双手暖和起来,柳娇娇先去厨房里把吴麻子晒干的草药顺回来一些,然后又把自己刚来那年已经穿不下的衣服找出来一件,最后才在炕边坐下。
“只有一些止血的草药,虽然无济于事,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吧。”
炕上的顾景曜还是她出去时候的样子,柳娇娇下意识的努努嘴,“您放心,就算我看了您,也不会对您负责的。”
话音还未落下,柳娇娇拍开顾景曜捂着腹部的手,然后就手脚麻利的解开他的衣服,对着她的伤口开始包扎。
顾景曜目光落在柳娇娇的脸上,没再说话。
这边柳娇娇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也不在意,伤口包扎好以后,把衣服重新给他穿上,才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身上的斗篷慢悠悠的说道:“您身上还有伤,衣服呢,我就不要您的了。”
“嗯。”从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想要塞进她的手里,只是他手指刚一碰到柳娇娇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这个你拿着。”
柳娇娇低头看向顾景曜手里的佛珠,微微一怔。
据说这串佛珠从他五岁起就跟着他了,算下来,现在有二十年了?
“这样的好东西还是您留着吧。”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柳娇娇朝着他摆摆手,“我守不住。”
不管是三姑还是柳家,这种一眼看过去就有灵性的东西,他们是不会留给她的。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冷风,吹着草帘子有节奏的敲打着窗框。
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三姑两口子都没有再来前面,柳娇娇只当是外面下雪天冷的缘故,也没多想,找了两根棍子简单固定住草帘子,翻身上炕,躺在另外一边,扭头看向顾景曜,“您身上还有伤,早点休息。”
夜色里,柳娇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突然,柳娇娇耳朵一动,一声细小的“嘎吱”声落在耳朵里,眼睛蓦地张开,死死地盯着窗户,好像要把草帘子给穿透。
柳娇娇抿着嘴,双手撑在炕上,想要起身,只是她才刚一有动作,身后一个炙热的身体一下就贴了上来。
顾景曜一只手搂着柳娇娇腰,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按在她头上,“别动。”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处,柳娇娇僵硬着身子,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你先放开我。”
顾景曜压根没有注意到柳娇娇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怀里小小的一团冰块温度正合适,搂着柳娇娇的胳膊微微用力,两人的身体彻底贴在一起。
“你……”
柳娇娇咬着下唇,眉眼间闪过一丝恼怒,抬手就往后探去,正好碰住顾景曜的脸上,手指微微一烫,心里一惊,“你发烧了?”
随着冰凉的手掌落在他的额头上,顾景曜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他张嘴咬了自己舌尖一口,一边听着屋外的动静,一边将脑袋凑到柳娇娇的耳边,“外面有人,你……”
两人凑的太近,顾景曜嘴巴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