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收拾打理好一切,顾敬横便带着妻女回江南,顾海棠一直想找乔霖说话,奈何每次都被乔霖躲开了,要么就是有别人在场。
在临走前,顾海棠终于逮到了个机会,让小厮把乔霖叫到了一边。
乔霖本不想过去,可小厮说二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情也和他说,思量再三,他便跟着小厮过去了。
乔霖被带到凉亭旁,顾海棠一手搭在木栏上,略带忧伤的眼神,望着湖中戏水的鱼儿。
小厮在把乔霖引到那里后,躬身退走,乔霖的脚在台阶上顿了一下,而后才抬脚迈步。
“二小姐,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乔霖的出声,让顾海棠梦的回神,在看到是乔霖本人后,甜甜一笑,还带了一丝的娇羞,不敢直视乔霖。
“乔大哥,你过来了,快坐,这是新出的茶叶,对胃很好的。”顾海棠引着乔霖入座,后者并不领情。
“乔大哥?”
顾海棠见他这样,嘴角微微往下弯,似是受了委屈要哭诉一番的样子,“乔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海棠。”
乔霖眉头微皱,即使在情感这方面不太开窍,他也能听出这其中的意思。
“你是夫人的妹妹,你们能好,自然喜欢。”
顾海棠一时语塞,娇嗔的看了一眼乔霖,甩了甩衣袖,站在乔霖面前,双眸中略带一丝泪水。
“可我马上就要被爹爹带去江南,如果……如果没意外,我将会在那里成婚,和你,和姐姐见面的次数都会少很多。”
顾海棠说的那么直白,并不代表乔霖会领会,他错开眼神,侧开头,看向湖边,“女子嫁了人,都会这样的。”
“可如果当初你娶了我,现在就是姐姐跟着爹爹去江南,那我们……”
乔霖往后退了一步,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如果那会说话,他还能带点感情的话,那接下来的话,便是冰冷刺体。
“不管以前或者将来,我都只会把你当做顾清荷的妹妹顾海棠,而我不知道哪里吸引了你,日后不常见的话,还请二小姐忘了以前的种种,好好过将来的日子吧!”
“你……”顾海棠气结,她一个女子屡次表白与乔霖,奈何这人就是块木头,怎么说都不开窍,“我是说,我也嫁与你,和姐姐做平,或者做小都可。”
乔霖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了,“不可能。”
顾海棠紧咬着嘴唇,含泪怒瞪乔霖,看着他冷然决绝的样子,猛地推开了他,跑了出去。
顾清荷躲在一个角落里,侧着头偷看,距离太远,也听不到二人说的是什么,只看到顾海棠扭扭捏捏的娇羞样。
“啧啧……”顾清荷忍不住想吐槽,他再怎么帅,再怎么英俊潇洒,也是你姐夫了,居然还有这种想法,也真的是没法说了。
不过看着看着,顾清荷就觉得两个人的气氛有些怪异,乔霖背对着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不过看顾海棠好像哭了,还拿了白绢抹泪。
“糟了,糟了。”顾清荷找能躲开的地方,她看到顾海棠朝着她这边跑过来了,前后左右来回看了看周遭,转身躲进了假山中间,听到顾海棠小声抽泣着跑开了。
顾清荷就有些怀疑了,她是把乔霖写的特别痴情,可有美女送怀,却一点也不心动,那可不是她写乔霖的初衷,总得沾染一些桃花,对于那本书后面,写的乔霖被女主伤的心身聚累,他还到花楼也不归宿。
按照她那本小说的走向,顾清荷这个人已经是个鬼魂了,倘若哪一天忽然消失了,那乔霖怎么办?
为了以防万一,她可以给乔霖牵线搭桥,找个可靠的女子过下半生。
顾清荷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乔霖推给别人的闷,还是自己可能还会消失的闷,都是不好的事情。
“我完了,居然还想让乔霖开桃花,给自己种草原。”顾清荷拍了拍额头,想把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抛开了,
“万一我能和乔霖共度一生呢?”
顾清荷小声嘀咕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人,距离她只有几步远,呆呆的望着她发傻。
“算了算了,有纠结症的我,迟早会被纠结死的,真的要命,不想了。”顾清荷暗道自己对现在的局面都还没有摸清楚,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天塌下来还有乔霖顶着呢,她怕个啥?
她一转身,就看到乔霖站在她的身后。
“啊!”顾清荷被吓得往后一缩,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手抵在胸口处,小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乔霖侧开头,看着顾海棠离开的方向,轻声到了句,“从二小姐离开后。”
顾清荷:……
“那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乔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顾清荷就知道他已经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去了。
“功夫好,听力自然好了,刚刚当我没问。”顾清荷摆摆手,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没有多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她这话一出,乔霖不淡定了,他略为惊讶的看着顾清荷,迟疑道:“你知道我会武?”
顾清荷点点头,“对啊,你将来可是人人怕之的……额,是人人敬之的大英雄。”
书中被她写成了大魔头,既然她来了,那乔霖的结局要被改了的,这是她的任务。
“你怎么知道的?”乔霖眼底闪过不丝不知名的情绪,更有一丝狠厉,顾清荷并不如表面那样纨绔不堪,近几日来的表现无一不透露着巧劲玲珑。
“秘密,不告诉你。”顾清荷故意说得这么笼统,更加让乔霖觉得她的身上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他愈发的看不清顾清荷。
“乔霖,你会一直对我好吗?”顾清荷踩上一旁的石凳,刚好和乔霖平视,用无比真挚的眼神看着乔霖,很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乔霖眼神躲闪不开,顾清荷双眸中映着自己的身影,只要稍有异样,自己都看的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