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落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啥啥露一颗星辰三百年才能凝聚一滴,一听就牛掰拉风,很值钱很稀罕的酱紫,这头恶狗不会夸大其词,想讹人吧?
“咳咳,神座大人,我没喝你的紫萱露啊,就闻一闻,不会也要收灵石吧?”
“本座想收灵石,你有么?”
大红狗帅脸耷拉成狗脸,端起手里的茶盏闻啊闻,闻了半天又放下了,盯着慕千落从头看到脚,彷佛在看什么怪物。
“小丫头,一滴紫萱露,凝聚一颗木属性星辰三百年的生长之力,普通凡人吸一口就会爆体,你吸完整整一滴,毫无反应……”
“我有反应!我觉得整个人都快爆开了……”
慕千落后怕地嚷嚷,大体明白这头恶狗嘴里说的紫萱露是神马东东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木系最厉害的就是生机,只要还残存一线生机,哪怕尘封无数万年,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可能枯木逢春,这是其它四系属性不可能做到的。
长生露蕴含一颗木属性星辰三百年的生长之力,凡人喝了返老还童,修士喝了平添寿元,尤其是那些寿元耗尽,血气干枯的高阶修士,哪怕豁出命、豁出全部身家也要弄一滴来延寿。
“神座大人,我差三个月才满十五岁,不需要喝长生露这种逆天的东西吧?太浪费了。”
“给你喝长生露,不是要给你延寿,是补回你被火月吞噬掉的生机。”
“大宗老说我只是被火月炙烤过度,没什么要紧,用万年冰属性灵草淬体百日,就可以恢复。”
“本座一开始也这么觉得,拿出那滴长生露想帮你恢复容貌,一颗木属性星辰千年生长之力,你只要嗅一丝,就足以让容貌瞬间恢复……”
慕千落苦兮兮地打量自己的肌肤,虽然还是黑黝黝,总算不皱巴了,从非洲老婆婆变成非洲小黑妹,应该是那滴长生露的功劳。
“神座大人,是不是我被烤得太惨,一滴长生露治不好我?”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小丫头,我给你的这滴长生露,内蕴的灵力足以让洞天境巅峰修士延寿一甲子,居然不够弥补你被火月炙烤掉的生机,你不觉得奇怪吗?”
“凡人被火月炙烤七天七夜,早就死得透透的,我是凰女嘛,所以大难不死,死而复生,消耗掉你的长生露也不稀奇啊。”
大红狗若有所思,忽然苦笑,“行,本座认栽。”
慕千落心中暗爽,这厮也有吃瘪吃哑巴亏的时候?活该!
大红狗啜了一口灵茶,微眯着眼,“小丫头,一滴长生露都无法恢复你的容貌,万年冰属性灵草更办不到,照我的推算,你还需要十滴这种灵露,才可能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咝!慕千落倒吸一口冷气,十滴?!嗯,她算算哦,一颗木属性星辰,三百年能凝聚出一滴长生露,一万年能凝聚出十滴,拜托她是个凡人哎,七十古来稀,就算修炼了,也不过活个几百岁,哪里能熬一万年?她又不属乌龟。
“呃,神座大人,我人很笨的,听不懂太深奥的潜台词,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没啥机会恢复容貌?”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整个罗孚大陆没有人拥有长生露,天元圣宗里也没有人能一次拿出十滴长生露……”
慕千落不甘心,“我就不信,三千世界,会凑不够十滴长生露!”
“当然能凑够,我就知道有个人,轻松就能拿出来,问题是别人干嘛要用在你身上,你值吗?”
大红狗不屑地哼了哼鼻子,“天元圣宗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十滴长生露,换琅嬛仙子那样的大美人都足够,谁肯浪费在你身上?”
“神座大人你不就浪费在我身上一滴么,说不定就有傻帽脑袋被门挤了,头朝下被妖兽摔了,拿出十滴长生露放在我鼻子前,让我嗅啊嗅……”
大红狗被噎得脸色发青,一滴珍贵至极地长生露,他手里也就三滴,就这么莫名其妙耗在这个黑皮丫头身上一滴,而且担心她会被长生露磅礴的生机撑爆,不得不运转灵力帮她疏通炼化,忙活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小丫头,你炼化本座的长生露,又泡了朱颜血,居然还没有觉醒灵络,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慕千落脸色瞬变,这混账狗,又翻腾这事,凭啥他就断定自己灵络木有觉醒?
“切!喝了一滴草露,泡了一个热水澡,就要觉醒灵络?这灵络也太不值钱,太好伺候了吧?”
“小丫头,口气不要太大了,天元圣宗十万年来,在朱雀星搜罗到的凰女不知凡几,没觉醒灵络的也有,只要扔进朱颜血池里泡一泡,几乎都能觉醒,你居然毫无动静。”
慕千落心虚,紧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几乎都能觉醒?那就是说也有人没有觉醒喽,我例外也很正常嘛,何况你还刚喂了我一滴长生露,说不定两者犯冲,连累到我……还有就是,我的灵络八成已经觉醒了,一根灵络能觉醒两次吗?”
大红狗无言,半晌突然问她:“凰女进了朱颜血池,会看到幻象,你看到了什么?”
慕千落身形一滞,心虚地垂下脸,心思急转。
大红狗蓦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小丫头,你知道我的手段,别扯谎,说实话,都看到了什么?”
“呃,神座大人,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不忍回想,咳咳,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下巴被捏的生疼,慕千落心里骂得铺天盖地花样翻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呵呵,神座大人,刚才我泡在血池里,烫啊烫啊,烫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看到群山塌陷成沧海,沧海干枯成桑田……沧海桑田变来变去,可吓人了。”
大红狗捏着她下巴地手不知不觉松开,嘴里呢喃低语:“沧海桑田……倒也新鲜,然后呢?”
“然后……呃,您让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