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她一点点,却依然保持距离:“何苦坚持那些不必要的坚持,而终生得不到这样的快乐?我只要你点头;我只要你去跟你的父亲主动去说,同意我娶妾;只要你说,是你自己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你希望自己的夫君,得到更多的快乐,延续更多的子嗣;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这样,我就成功了,你们的家族规矩,终究被我所破。至于要不要娶妾,娶多少个,我们可以再商量。我也可以退一步,听从你的一些意见,就是了。”
珺君凝视着他,自幼受到的良好的教育,让她只懂得以理服人:“对于不能够达到你的要求,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我也只能抱歉。当初你娶我之时,已向我的父亲有过承诺,否则,父亲也不会将我嫁你为妻。既然你现在已是我家族中的一员,除了主动退出,便只能遵守我家族的规矩,不能改变。”
切!她的话,换来贡督一阵阵的冷笑:“有什么不能改变?我还不是夜夜流连于花丛,享受所有我想要的欢愉吗?你能阻止我吗?”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并不想阻止你。”
女人的话,让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亵渎的轻蔑:“十指尖尖像嫩嫩的茅草芽,皮肤润白有如凝脂,颈项颀长,唇红齿白,就算你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美人儿,水灵灵的年华能有几时?得不到男人的爱抚,有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这就是你要的吗?这就是你的无谓的坚持?”
女人坚定地点头:“你娶了我,你就要坚持。”
贡督终于耐心用尽:“好。你就继续坚持吧!你是乌国第一美女又如何?我贡督走遍天下,便亲近遍天下女子,还缺你一个?”
回忆到此为止。她与她名义上的夫君,所有的交集,不过就是他在要求,她在拒绝,反反复复。她甚至已经记不清,她的这位所谓的“夫君”,究竟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这是她的男人,却从未靠近她一人之内的距离。
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他要惩罚她,让她只能做一个独守空房的女人,整整七年。
可是,她却真的不明白,他惩罚的对吗?他真的确定自己,选对了惩罚的方式吗?
男人的亲昵和靠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像是空气和水一般,缺之不可?
从前的她,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如飞蛾扑火一般,为了不断的得到,而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放下了自己的坚守吗?
真的会有一个那样的男人,拥有那般无可匹敌的魅力,值得自己这般付出吗?
她很好奇,但却并不期待。反正她也从未得到过,就算永远也得不到,又怎么样?
现在呢?她依然能够这样想吗?
能吧!应该可以吧!她在心中,那么不确定的告诉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能呢?没有理由。对吧?
“欢迎回家。等你好久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寂寂的时刻,在只有她一人的房间里面,自身后传过来。这份突如其来,令人心悸;可是那亲昵的语气又一如初见,最是容易让人,心乱如麻。
理由来了。
天啊!女子轻抚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珺君,你在想什么?你疯了吗?
转过头来,她瞪大眼睛,警觉地注视着他。那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将她的房门填得满满的,完全遮挡了光线,逆光状态下,更显出他的体魄挺拔过人。男人的嘴角有着最礼貌的微笑,温文儒雅的气质,让他的外表找不到一丝瑕疵,很轻易地就能令人忽略掉,那双黑眸深处隐藏的锐利光芒。
但她不会。他的那些足以惊世骇俗的表现,她是已经领教过了。
男人也正审视着眼前的年轻女子,目光显得平静又温和,在任何人看来,他似乎都先天带着天衣无缝的礼貌,简直是正人君子的最佳版本,其实视线却没有错过眼前的任何美景。
倩影婀娜,修长的身段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完美的延展,不同的是,今日的她,一身盛装,贵妇气息十足。漂亮的五官依旧完美无瑕,可以轻易地锁定任何男人的目光。
“是你!”
心中瞬间闪过多种不明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珺君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边。
专注地凝视着她,一双深遂的黑眸里闪烁着几道跳跃的火苗,男人的口吻亲昵依旧。“看到我,很惊喜吧?”
狠狠地瞪着这个英俊的男人,珺君清澈的明眸里溢满戒备。“不会。但也不会意外。”
那张俊脸上依旧保持着懒懒的笑容,三分可恶、七分戏谑:“不意外吗?为什么不意外呢?上一次我们见面,不是在这里吧?”
心里面充斥的不安和忐忑,珺君只能不断闪躲,也不去看那双让人心慌的黑眸。“我已经自报了真实姓名,你要找到我,易如反掌。”
浓眉扬起,黑眸中闪过一缕难解的光芒:“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你上一次告诉我的,是你的真实姓名啊!”
颓然地瞪大双眼,珺君那聪明的脑子,突然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言了。
下一秒钟,她立刻展开行动,伸出白嫩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红唇。
她的表现,让男人莞尔一笑:“你在做什么?”
她的手仍然坚持不懈地放在脸庞上,不说话,只是连连摇头。
这一回,那抹笑容里又添了一丝邪魅危险。那深邃的目光中,隐隐燃烧着火焰,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添了炙热的温度:“不解释的话,也许会被我,视为挑衅,你明白吗?”
她看着他坏坏的表情,目光气恼,虽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却还是在他的威胁下投降,含含糊糊的语句,从手指缝中流出:“我必须这样做。因为,只要一提到我的名字,你就会那样。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