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轩云关?好大的口气呀!”
又一方的声音,突然自远处传来。人虽未到,但声音却沉稳洪亮,响彻每一个人的耳边,仿佛自带麦克风音效,足以看出此人的武将出身,功力一流。
昔日因为两庄的老死不相往来,导致门口罗雀的纤庄与玄庄的交界处,今日似乎终于翻身得了解放,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接踵而至,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既然又来了人了,大家也只得给足面子,用目观瞧人来的方向。
两列人马,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虽然是呈并行状态,但他们却非常明显地分成整齐划一的两列,似乎是在用行动向看客证明,我们是一起过来的,但我们绝对不是一伙的。
待他们走进了,几位老熟人们,马上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两列人马的其中一列,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器宇轩昂,神采奕奕,举手投足之间,虽然也是傲气天成,却也显得温良恭俭,颇具君子风度。而另外一列人马的带领者,则是一位看上去更加桀骜不驯的将领,身着战袍,威风凛凛,目光如炬,深沉地凝视着马上的弭俦,气质冷酷,比弭俦更加不可一世。
方才的话,是从气质更显温和的那位将军口中说出来的。待他带领队伍走近之后,他又继续对着弭俦问道:“不过一个区区的典吏,竟然将整个轩云关视为你的囊中之物,目中无人已经不足以评价你的猖狂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略略倾斜,给了旁边的那位桀骜的将领以轻佻地一瞥:“果然,那些不入流的小国,选用的官吏平庸至极,足见国内人才之匮乏,令人唏嘘。”
他的话,与他同来的那位傲气冲天的将军,无法听不到,但他目不斜视,根本懒得理会。
弭俦眉头紧皱。今日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是奉娇妻之命,率众跟随前往纤庄的她而来,看看是否有机会,给居住在纤庄的诸葛晓晓一个下马威。怎么竟然在这个小村庄里面,接二连三地遇到了这么多伙人?现在来的这一队,虽然分成两列,但却是一同过来的,他们人数众多,而且一看便知训练有素,绝非等闲之辈。既然他全都不认得,那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有机会跟他站到同一阵线。看来,今日想要带走诸葛晓晓,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任务。
不过,他先前可是在娇妻面前夸下海口,此时定然不能轻易退缩。
“马上说话的那个,你是谁?竟然揶揄本官,你的口气也不小吗!”
“好说,”马上的将领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自报家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将军乃是乾国大将军,人称智将军的鞠关达。”
此话一出,但凡是不认得他的人们,齐齐变了脸色。乾国智将军鞠关达?自比诸葛,大名鼎鼎,战无不胜,威名赫赫,他怎么会来到他们的小村庄当中?
弭俦也听到了鞠关达的自我介绍,对于鞠关达的说法并不怀疑,这也让他感到头疼和棘手。他带的人马虽然不少,但在鞠关达的面前却不占优势,更何况,对方还是声名赫赫的将军,真要打斗起来,他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打算。智将军又怎样?他可不买账。
弭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智将军,真是久仰大名。不知你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鞠关达抬起手来,亲切地向着晓晓的方向招了招手:“本将军前来纤庄,看望故人。不想却听到这里正有人叫嚣,想要抓走她。我乾国的贵客,本将军自然要舍命相护,岂容他国无名小卒放肆?”
呵呵!弭俦气得脑袋直摇。原来这个人带来的真的是诸葛晓晓的援兵。他仗着自己是乾国的大将军,不把他宣国的官员放在眼里是吧?以为他会怕呀?
“智将军,不怕告诉你,你乾国大将军的身份,于本官无用。本官是轩云关的官员不假,可本官是宣国任命的官员,你奈本官何?你敢挑衅本官,管我们宣国的事情,就等同于向宣国宣战,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鞠关达被他气乐了,这个人自我感觉真的很良好,这样的话也敢说:“好啊,那本将军就按照你说的,挑衅你一番,你当如何?”
哼!弭俦傲娇得很:“有能耐,你就来,本官不怕。真敢伤我分毫,你就等着宣国对你们乾国宣战吧!”
鞠关达还没有说什么,他旁边的另一列队伍中的将军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接着他的话茬开口:“哦?你有那么重要吗?”
弭俦气得双目微闭,感觉头痛,他冷冷地望着这个将军模样的男人,耐性尽失地喝问:“你又是谁?”
马上的将军也很爽快,立刻便自报家门:“宣国酒将军郎飞傲。”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们又是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加在一起,组成了完美的惊讶声效。他真的是宣国的酒将军吗?今日是怎么了,太阳打哪边出来的,怎么两个小村庄里面,来了个将军大聚会呢?
更有甚者,两个村庄虽小,村庄里的人们却都知道,乾国智将军鞠关达和宣国酒将军郎飞傲,两人视彼此为宿敌,一见面就要损兵折将,争斗不休,谁也不服谁,今日怎么竟然一同来到了这里?
弭俦的头更痛了。诸葛晓晓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能招人?一个禄国的大将军、一个乾国的大将军,现在竟然还有一位宣国的大将军?别人都管不着他,可是宣国的大将军郎飞傲,他总不能说也管不着他了吧?
不过,弭俦仍旧不服气,他在马上挺直身板,傲然地应对道:“你说了本官就信?现在是怎样,在本官管辖的地盘上,要召开一个各国将军的大聚会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酒将军,而不是一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