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晓晓听过柳芷芷的讲述,又根据自己的写作感悟,将肖家几个人的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我相信,柳芷芷是个自信、有主见的姑娘,这样的女子,自然心气也高,表现得比较强势,而你母亲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这样以来,这一对婆媳日常生活里的小摩擦,就不可避免了。这种情况下,你媳妇受了些婆婆的气,跑去跟你诉苦,你是怎么做的?”
肖中玳想了想,这才答道:“我回到家里,找了母亲恳谈。”
晓晓对着他翻白眼:“恳谈你个头啊!你把自己老婆在你面前的牢骚,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母亲,还责怪她不该苛待媳妇。你知道不知道,中华上下几千年,护妻斥母,一直都是人类男人的大忌。你是想气死你妈吗?对她来说,你们是母子,媳妇是外人,你妈更生气的是媳妇在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这种情况下,她一定会想,要是不给这个媳妇点厉害尝尝,她就不姓肖。”
肖中玳认认真真地听着,这一次非常聪明地保持沉默,没有耿直地提示晓晓,他的母亲原本也不姓肖。
“本来仅仅是有些紧张的婆媳关系,被你这么一闹,彻底寿终正寝。你对于你母亲和妻子是是非非的种种处理方法足以看出,天下最笨的蛋,非你莫属,笨死了。如果这一次你重新迎回了你的妻子,务必要吸取以往的教训,顺势而为,不可再逆势而行。”
“请晓晓姑娘指教,肖某定当铭记于心。”
肖中玳的学习精神,可圈可点,这让晓晓略微满意。她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媳妇跟你说了你母亲什么,你都不可以告诉你的妈妈。你不说她还整天疑神疑鬼呢,你再去告密,她们的关系能好得了吗?同理,你的母亲说了你妻子的哪些不是,你也不可以做传话筒。”
“第二,从前的你,工作之余便是黏在妻子身边,喁喁低语,情话绵绵,偶尔还弹筝奏乐,合唱一曲,表现得伉俪情深,其乐融融,殊不知这样的做法,会让你母亲的心中非常不是滋味。记住我的话,在你母亲面前,你二人不要表现得太过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关上门之后,你们夫妻想做什么,谁都管不了;但当着她的面,你们适当收敛一下。不要让她那么清楚地感受到,她‘最爱’的这个男人,被她的儿媳妇无情地夺走了。”
“第三,人与人之间,就要互相理解,互相磨合。每个人都是有个性的,有自己的想法的。既然你母亲,她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这一点你们所有人都认可,那么,你们两个稍微担待她一下,又有何不可呢?更多的表现出对她的好和给予她更多的尊重,哪怕是表面上的,这样让她心里舒服,自然就会少找你们的麻烦,何乐而不为,你说对不对?”
肖中玳连连点着头,对晓晓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离开之前,晓晓最后一次叮咛道:“我是一个陌生人,你的母亲对我有所防范,无法敞开心扉。所以我只能让她看到最强烈的对比,意识到她儿媳妇的好,然后再摆事实讲道理,让她知道她的错误险些引发什么样的悲剧后果,这样她才能够听得进去。事实证明,我成功了。我一个陌生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其实你做起来,原本应该比我更容易才对。所以记住,凡事讲究方法,三思而后行,你也可以做到,让你的母亲和媳妇儿都满意。”
肖中玳千恩万谢地又送了几个人一段路,这才返回了家中。
晓晓长出了一口气,这场硬仗,总算是扛下来了。她一人单挑三个,还真是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完成了预定的目标。
半天没听到身边三个人发出什么动静,她扭头去看看,明明都在啊,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塔芮雅正处在石化状态,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她的夫君骆博特则伸出两个大拇指,赞扬晓晓的神奇功力。
“媳妇儿,你没事吧?”骆博特原本等待他的妻子说出些感慨的话,却一句没听到,转头才看到她呆住的样子,连忙问道。
听他唤她,塔芮雅这才从石化状态被重新唤醒。她感慨地说道:“我当然没事了。咱们几个跟着过来,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帮上忙吗!晓晓,你太棒了,事情解决得太漂亮了,整个过程可谓是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你是怎么做到的,实在太厉害了。”
晓晓笑嘻嘻地说道:“多谢夸奖。本姑娘我一贯如此,聪明绝顶,自然所向披靡。”
塔芮雅还想说什么,骆博特拉住她,附在她耳边低声提醒道::“媳妇儿,好话不能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晓晓表现得这么完美,还有人排队等着夸奖她呢!”
塔芮雅听了,这才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商镌瀚,恍然大悟地伸了伸舌头,便听话地任凭骆博特执起她的手,两人在前面并肩而行,有意将晓晓和商镌瀚两人落在身后,她也悄悄地对骆博特笑着低语:“夫君,今日晓晓的表现简直是太神勇了,商先生不放心地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竟然一点都没有用武之地。”
骆博特轻笑着摇了摇头,再次跟妻子咬耳朵道:“谁说的?你怎么也不想想,晓晓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好?还不是因为有商先生在她身边,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这才可以尽情施展她的才华。”
哦。塔芮雅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灵犀相通的默契啊!
晓晓的身边,此刻只剩下了商镌瀚。他默默地瞅着身旁的女孩儿,刚毅深敛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平静的笑意。“这么棘手的问题,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不愧是情感作家,这一次真的看到了你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