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心一边说着,一边掩面低笑。
“这个丫头啊,还真是够意思。她都要走了,还想着她的这些好朋友,一个都不肯落下。晓晓说,那个真正的诸葛晓就要回来了,而她呢,就只能选择离开,在这里的这些日子里,真的很难得结识了我们大家,现在过来看过了她的挚友渥雳,难得宣国的郎飞傲也想着她,那她便在离开之前,去轩云关最后游历一番,等到她离开之后,估计这辈子是见不着了。所以,能最后去看看的,她都要去永别一下。”
听得一旁的苏胃胃再次红了眼眶,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真晓晓还是癫痴状态的诸葛晓,反正说得跟真的似的,让姐妹俩心里都很难过,因为就要失去她这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商镌瀚暗自点头。他相信姐妹俩的话,也相信渥雳对于晓晓的重视,他们所述都是事实。晓妹很可能已经知会过晓晓,她即将归来,让晓晓做好离开的准备。所以这女孩儿才会念旧的接受了郎飞傲的邀请,前往轩云关,与在这里结识的朋友们做最后的告别。
可是,郎飞傲并不知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啊!他真的会绕过禄国,寄信到乌国来相邀晓晓,前往轩云关吗?
郎飞傲并非乌国国君渥雳的个性,更受职位的限制,无法为所欲为。况且其与晓晓也只有一面之缘,还被晓晓和晓妹联手,故技重施,当众羞辱了一番,尽管最后心服口服,两人却无法再坦诚相见。更何况其乃宣国大将,平日里主要驻守在宣国军事重地,并非长期留守轩云关之人,他怎会轻易相邀晓晓,前往轩云关一见呢?
渥雳察言观色,虽然商镌瀚并非流露太多可以体察内心思想的神色,但他的忧心渥雳全都知晓。他也是晓晓的朋友,尽管她执意前往,他却不会轻易让女孩儿以身犯险。
“将军,你不必担心。郎飞傲在信中言明,之所以相邀,是因为轩云关的一年之约,还有三个月便即将期满,郎飞傲这才相邀晓晓,前去体察民情,看一看宣国与乾国这数月以来,为轩云关百姓所做之事,是否令整个关口发生了可喜之变化。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吧?”
不,商镌瀚完全不这么认为。这个理由,根本说不过去。这样看似完美无缺的理由,更像是一个诱饵,一个看似完全说得通的诱饵。
“请皇上将郎飞傲所留书信,交于臣观看。”
渥雳立刻准奏,令他身边的侍从拿来了郎飞傲写给他的书信。
侍从手中的信尚未及展开,商镌瀚的眼睛便已准确锁定,开卷之前,他便已是眉头暗锁。
渥雳却不疑有他。见商镌瀚已经将书信打开观看,渥雳一边说道:“郎飞傲一共派人送来两封他的亲笔信,一封是给朕的,另一封给了晓晓。三个月之后,在轩云关,宣、乾两国将合作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来展示轩云关一年来的一些变化和各自的功绩,最终商定轩云关的最后归属。倘若变化不足以分出两国的高下,接下来的发展便由此次相邀的贵客商议决定。数月之前,朕便已收到了宣、乾两国的邀请,此事已经定下,朕将亲自前往轩云关参加这一盛事。此事,郎飞傲在信中也有提及。在朕看来,这应该是郎飞傲的亲笔信。”
“不!”渥雳和苏心心苏胃胃两位公主,同时惊讶地听到了商镌瀚斩钉截铁的话:“这绝不是郎飞傲的亲笔信。”
怎么说呢?三个人愣愣地看着他。
“皇上,两位公主,在下曾亲眼见过郎飞傲的亲笔书信,乃是源于上一次宣国与禄国的军中往来。当时,乌国与乾国要在宣、乾两国的边境联合组织八十万之众的士兵操练,不仅有步兵、骑兵、车兵和水兵的体力训练、发射弓弩技能的训练和行列占阵的操演,还特别设置了火器的协同作战训练。与此同时,宣国为了应对乾国的这次演练,也准备了八十万士兵,由洞沐皑担任总教头。为此,郎飞傲曾奉宣国皇帝之命,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人送到了我这里。”
哦。渥雳连连点头。乌国与乾国联合演练之事,他自然知晓。宣国与禄国的来往,他亦是心中有数。如此说来,他们手中的书信,肯定不是郎飞傲写的了?
“不过,朕听前来送信的使臣说话,确实是宣国的口音没错,而且,即便书信并非郎飞傲亲笔所写,也有可能是他亲自授意文官书写的,信中采用的宣国特有的文体、措词,桩桩件件的事情也都说得很对,这些事情倘若不是宣、乾两国的轩云关之将,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得如此详细得当啊!”
渥雳自认眼光独到、视人如炬,没理由受骗上当,拱手将晓晓至于险恶境地才是。
商镌瀚双唇紧抿,他的预感完全不祥。
“倘若是乾国之人仿照所写,那么皇上您所说这些,也能一一做到。”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托晓妹的福,晓晓甫一来到古代,便一直处在各国势力的斗争之下,明争暗抢。这些事情,先前的晓妹也会遭遇,但她心明如镜,所有人的企图在她面前根本无法遁形。晓晓则不同,她虽然也知道预知危险,但个性太过热情善良,往往更容易陷入别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这一次的事情,在他分析,绝不是老友相约那么简单。要知道,机会难得。如果晓晓回到了禄国,再想要轻而易举地掳走她,抑或是邀请她,都是难上加难。
渥雳见他愁眉紧锁,心里也没了底,不免担忧起来。“这样,朕再派人与你,星夜兼程,将晓晓追回来。”
“不必了。”商镌瀚坚定地深施一礼:“皇上。这一次,请准许在下,自己前去。”
渥雳不放心:“朕觉得不妥。你一人前去,如果遇到难事,不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