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君并非一般的女子,就算她听到了什么消息,这样一位大家闺秀,也会有自己审慎的判断,而且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求证,不会不问青红皂白,更不会迁怒于无辜,更何况还是她衷心敬重和喜爱的乌国的皇后。不会的,怎么也不可能,会是珺君的。
可是,她的判断准确吗?如果她对珺君有信心,为什么心里仍在不断打鼓?实在受不了小心脏的砰砰砰砰了,她索性将目标转向在场的男人之一,如果那个侍女真的是珺君,那么造成现在的事情无可返回的罪魁祸首,就在她身边:“洞沐皑,你知道不知道,渥雳的皇后的侍女之一,是你认识的一个女人?”
晓晓认定他一定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偏偏那个男人的脸色,分外冷情却又淡定,他寒冰一般的语气低沉而平静:“你说的是谁,尽可以直呼其名。”
晓晓气得直点头,好啊,那她就直言不讳好了:“珺君!我说的是珺君,您老听明白了吗?”
“那又怎样?”洞沐皑直接反问道。仿佛事不关己,足可高高挂起。
那又怎样。他怎么说得出口。晓晓看着他那张若无其事的脸,真的好想抽他。可是眼下她需要他帮她分析眼下的情势,不得不好话好说。
“会不会是珺君,听说了你胡闹着要娶妻的事情,结果怒从心头起,就做下了这次的事情啊?”
她好声好气地问着。谁知,她给了洞沐皑所有的耐心和面子,这男人根本不领情,依然故我地反问道:“那又怎样?与我何干?”
晓晓真的生气了,她的声调霎时提高:“你说什么?怎么就与你没有关系?”
洞沐皑那深刻俊美的五官透着绝对的严峻,一双剑眉斜剔扬锐,衬托着那双黑眸,显得更加凌厉。“我们只需证明,皇后的侍女,并非我禄国派去的内间,便可。至于皇后的侍女究竟是何人,自然与我们无关。”
晓晓气得胃疼:“你秀逗了?你怎么想的呀?”
这一次,洞沐皑直接保持沉默,根本不肯继续回应她。
“合着,你没有想法,是吧?你现在的身份就是禄国大将军了是吧?他国的女子,只要和你禄国没关系就行了是吧?她和你禄国没有关系,但是和你也没有关系吗?”
你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你心里就没点数吗?晓晓对他怒目而视。
她不依不饶的态度,让洞沐皑也终于有所软化,他冷淡地说道:“此事也未必就是珺君所为。”
晓晓听得是愁眉苦脸。可是她就是担心啊!时间发生的如此巧合,珺君所为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吗?
“要是就是她做的呢?你怎么做?”
她再次问道。
可是,洞沐皑也再次扭头过去,拒绝再回应她的问题。
晓晓彻底被他打败了。又是什么也不做?你当初就什么也不做的话,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烂事破事了?你既然没有想过娶她,你为什么要招惹她?你既然招惹了她,为什么又不肯对她负责?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说说你啊,你干嘛说要娶我,弄得天下皆知啊!那诸葛晓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吗?这事儿就算闹到了苏班那边,那个半大老头心里面最偏向诸葛晓了,想当初他两个儿子让那个女人戏耍得那么惨,他说什么了吗?你就算闹到他那里,他能做的,也就是让诸葛晓自己决定而已。你以为诸葛晓会同意嫁给你?”
晓晓如一个唠叨的老太太一般不断地数落着他。这就叫做活该呀!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洞沐皑用眼角的余光瞟向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而后便专注于眼前的女子身上,黑眸闪过复杂的光芒:“我从未说过要娶诸葛先生。我要娶的人,是你。”
晓晓怒目而视:“有区别吗?我现在就是诸葛晓呀,要知道,我可是拍拍屁股说走就走了,你怎么娶得到我?你只能娶到诸葛晓的呀!这一点,你没想过吗?”
洞沐皑坚定地摇头:“我不知先生用了何种方法,让她变成了你,但洞沐皑从未对诸葛先生生出不敬之心,我心中想娶的女子,一直就是你。”
“你……”晓晓气得眼前发黑,大声骂道:“你个绿球球的!”
这话她是听明白了。合着想娶诸葛晓那就是对先生不敬,只有她诸葛晓晓这样不上档次的才能娶回家对吧?这是夸她向她表白吗?这是想气死她的节奏。
话说到这里,根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晓晓索性不再和他争辩。
她转而想到,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了半天了,一旁的商镌瀚,怎么表现得那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呢?
思及此,晓晓扭头一看,只见商镌瀚依然原地未动,虽然一言不发,但脸色低沉,明显并不好看。
看看吧,就连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都被洞沐皑气得没话说了。这个该死的洞沐皑,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怎么就不知悔改呢?以后有他的苦果子吃。
晓晓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这一次决定和商镌瀚探讨一下:“这件事情,会不会和,那个姓言的女子有关?”
商镌瀚果然没有令她失望,他立刻正色问道:“你何以会这样认为呢?”
还是他够意思,从来都尊重她的分析能力。晓晓非常满意。“很简单啊!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小说作者吗,小说作者的分析能力就是强啊!珺君虽然是皇后的侍女没错,但她做皇后的丫鬟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她与皇后的交情肯定很不错。虽然她和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有一腿,但也不能因为恼怒他,就害了自己的朋友吧?我怎么想,这样的事情,珺君都做不出来。那会是谁做的呢?这一般来说呢,故事的发展进展到这里,人物之间的关系虽然错综复杂,但还是环环相扣,藕断丝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