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这……”晓晓的话,令珺君很是意外,她想要说些什么。
晓晓却不听,反正这件事情,她必做:“关于你所嫁的那个人,你嫁过去之后他做的那些事,我已经有所耳闻了。你放心,不管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我都会当成真的,在渥雳面前添油加醋地告诉他。”
总之,珺君就是不幸福,很不幸福,非常不幸福,这些呢,全都是那个乌国的士大夫的错。所以呢,渥雳自然应该为他心爱的皇后身边的这位首席女官做主,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啊?晓晓的话,让珺君哭笑不得。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当成真的?那如果不是真的,她的那位名义上的夫君,岂非冤沉海底?想到这里,珺君又在心中苦笑。可是,如果当真把所有的真相说出来,那么她七年来生活的惨淡,又何止如传闻的那样皮毛?
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长柳家族与贡氏一族皆为名门望族,他们两个人的事是小,一族名望为大。真的都抖落出来,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和笑点,长柳一族颜面何存,贡氏一族威严何在?
她的父亲,长柳家族的掌门人,一生颇具风骨,嫉恶如仇。若知女儿数年来的生活状态竟是如此不堪,又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总之,这件事情,若真的要放到明面上来探讨,还需从细从长计议。
最主要的,就算她可以无畏无惧地勇敢一回,那个男人呢,他是怎么想的?
珺君的烦恼如青丝一般斩不断理还乱,晓晓却一概不知,她单纯的心思里面,哪放得下那么多的世俗和人情,她只是想着她的朋友幸福,那就行了:“放心,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我一定要让渥雳同意这门亲事。先让那个士大夫写了休书,然后再让渥雳降旨,最好再有一道禄国皇帝的旨意,双旨意双保险,让那个洞沐皑,必须娶你为妻。”
“这件事情,他,知道吗?”珺君终于忍不住问道。
莫非是他,请求晓晓,这样做吗?
可是,心中的希冀,很快便烟消云散了。晓晓在肯定地摇头:“不用他知道。这件事情,我做主就成了。”
名门闺秀的良好教养,让心中失望的女子,却没有把那份失落的情绪,丝毫表露出来,珺君只是平静地问道:“那么,他现在在哪儿,晓晓,你知道吗?”
晓晓立刻说道:“洞沐皑去宣国了呀!他准备学习林冲,去给八十万禁军做教头,哇塞,好威风呢,出口成章,一套一套的,准备得齐全着呢!”
是吗?原来,他已经离开了,而且,还走得那么远。可是,她就在他的家中,对于这个消息,一丝一毫都不知情。
见到珺君神色不对,慢半拍的晓晓才明白过来:“你不知道吗?他没有告诉你吗?”
珺君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起身前往宣国了。走之前,他并没有跟我道别。”
这样啊!晓晓皱着眉头,着实想不明白。
这个洞沐皑,他是怎么想的?他把人家好好的姑娘从乌国带过来,不由分说地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半个人都不让见。可是现在呢,他自己却离开了,而且离开前,还不跟人家说一声?所作所为怎么如此不靠谱?
可是,他走之前甚至还来跟她告别,嘱咐她提高警惕性的呀,怎么会来不及跟珺君说再见呢!
种种态度,只说明了一点:他是故意的。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男友力,他懂不懂?这要是放到现代,就他这样的,哪个女孩儿会要他?
珺君苦笑一下,她倒是可以揣测得到,那个男人此举的用意:“宣国和乾国一向不友好,摩擦不断,而我乌国又是乾国的盟友,他此去是为助宣国一臂之力,对于身为乌国人的我来说,他的行踪,就是不能对我言说的机密。”
他就那么不相信她吗?既然如此不信任,又何苦带她来到他的地盘?边关的兵力布置,她若有心想要打探,近在眼前,又有何难?
可是若说他一心一意信任她,离开之时,甚至不曾向她告别,就将她孤身一人扔下,令她进退两难,处境异常尴尬。
他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晓晓好奇地问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虽然都是她的朋友,她却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有什么交集,现在竟然成为了一对情侣,这让她怎么想都想不通。
珺君苦笑。便将当初的情形,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番。有些话可以说,但两人之间的那些暧昧的过往,电光石火般迅速的感情进展,自然说不出口。
晓晓恍然大悟,原来,当初渥雳的那封亲笔信,是珺君送来的,她曾经质问洞沐皑怎么得到这封信的,结果那个男人讳莫如深,根本不肯告诉她。这下都露馅儿了吧!幸好,因为这件事情,乌国的渥雳,又欠了她一个人情,这就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找他谈判,解决珺君的问题。
“珺君,那你现在怎么办?我去乌国的时候,你要跟我一同去吗?”晓晓又问道。
珺君思虑片刻,终于摇了摇头:“既然带我前来,我想,他还是会给我一个解释,我们也需要商量一下,未来的打算。所以,晓晓,我想在这里,等他回来。而在那之前,我也想请求你,不要去乌国。”
他们的未来在哪里,他们两人是否已此生相许?这些最重要的问题,珺君的心中都没有答案。如果她愿意放任自己勇敢一次,去接受另一份感情,那么它,最起码应该是真实的吧?诚挚的吧?她和他,是这样吗?她没有答案。所以,她想要去寻找答案。她要向他问清楚。如果他们已经是一对情侣,那么,除了激情,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坦诚。她要让他看到她的心,也要将他的心,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