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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暗室受刑,落入兰贵妃手中

谢辞世被萧豫紧紧的箍在怀里,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擂鼓一般的心跳。她想,她若真是个十六七岁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可能真就因他这番话而折服,被他感动留在他身边了,可偏偏她不是,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萧豫就算再不得萧徵和兰贵妃的宠,这两人也不可能真让他娶一个嫁过人、不知妇道为何物的女人。而萧豫,他眼下说的再坚定,等到萧徵一怒之下直接赐婚时,他还能真的抗旨不成?

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谢辞世这般想着,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不过顾及着萧豫,她并没有立刻说出,而是回抱了他一下,低声道,“这些事,等王爷眼睛好了再说吧!”

萧豫不知谢辞世的心思,还以为她是因他方才的话心软了,当即点头道,“嗯,本王会尽快恢复,不让你独身一个人面对那些事情。”

谢辞世点了点头,随后在萧豫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道,“王爷歇着,我去给王爷做点儿吃的。”

萧豫却不肯放开她,在她耳边沉声道,“本王不想吃东西,本王只想要你!”

谢辞世听他这么说,脸上表情微微一怔,过了会儿,才两眼潋滟,红着眼睛道,“那王爷你能不能松开一点,你勒的我腰疼,快喘不过气来了。”

萧豫也是听她说起,才发现自己环着她时,竟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忙放松自己,给了她一些喘息的余地。

皇宫、凤仪宫。

郑嵩跪在正殿中央,一脸阴云密布,任兰贵妃怎么求都不肯起来,只反复道,“娘娘若是不给微臣一个公道,微臣近日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会起身!”

兰贵妃听完郑国公府近日发生的事情后,也是一脸怒色,气的咬牙切齿,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谢辞世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

自从她到了豫王府,郑国公府就没消停过,先是郑持荣被打的浑身是伤,再是郑持玉被撸了郡主之位、打了二十大板,现在又是卢氏被挖眼!

兰贵妃对卢氏这个嫂子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可郑持玉和郑持荣到底是她最宠爱的侄子侄女,再加上卢氏代表的又是郑国公府的面子……一时间,兰贵妃对谢辞世的恨达到了顶点。

看向跪在地上的郑嵩,她更是红了眼眶。

捻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痛恨又无奈道,“本宫何尝不想替哥哥做主,可皇上摆明了是想护着那小贱人,哥哥……你也得体谅体谅本宫!并非不是本宫不肯替你做主,而是皇上他……”

想到那日萧徵看谢辞世的眼神,兰贵妃就一阵心堵。

他总觉得,萧徵看谢辞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晚辈,倒想是在看一个勾起他兴趣的女人。

这般想着,她心里更是难受起来。可偏偏这些事情没有办法对郑嵩说。

她眼尾轻挑,静静想了片刻,而后道,“要不,哥哥再等些日子,一个月之后皇上要去泰山祭天,到时皇上不在京城……我们再……”说到最后一句,兰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狠意。

郑嵩也不是笨的,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缓缓点头道,“娘娘说的是,一切都该以娘娘为重……那微臣便再等上一个月。”

兰贵妃点点头,顿了顿,又补充,“这一个月,府里最好安安生生的,什么事都不要惹。”如此,到时就算事发,皇上也怀疑不到郑国公府。

郑嵩明白兰贵妃的意思,道,“微臣听娘娘的,这一个月定然约束好府上所有人,绝不给娘娘和六皇子添一点麻烦。”

兰贵妃对郑嵩最后一句话十分满意,眼底的阴鸷缓缓散去,冲郑嵩点了点头,又看向她身边的惠纯,“还不去扶国公爷起来!”

“是,娘娘!”惠纯低头答应一声,忙上前去扶郑嵩。

郑嵩和兰贵妃又说了一些国公府里的琐事,然后陪她用了顿午膳,然后才出宫去。

回到郑国公府。

他刚下车,就见卢氏身边的一等嬷嬷在台阶下候着,看见他,恭敬的福了下身,低头道,“国公爷,夫人她唤奴婢在这里等您,让您一回来就去看她。”

“知道了。”郑嵩哼了一声,然后越过一脸褶子、身着墨绿色比甲的嬷嬷,直往府里走去。

到了卢氏所在的福喜院,他正要上台阶,往正房里去,眼神余光却突然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跨院的卵石小路上跪着。

那身影单薄的很,远远望去,是那样的瘦小凄楚。

郑嵩不由停下脚步,问给他打帘子的婢女,“那边是怎么回事?”

“回国公爷的话,素素她冲撞了周嬷嬷,周嬷嬷便罚她跪上一个时辰。”婢女见郑嵩没有进屋的意思,便放下手中帘子的一角,福身恭恭敬敬的回禀。

“素素……”郑嵩默念这两个字,如同着了魔一般,突然转身朝何素素跪着的方向疾步走去。

“你,抬起头来!”到近前后,郑嵩压抑着心中躁动,沉声吩咐。

何素素闻言,缓缓地抬起下巴,她肤色极白,长眉弯弯,又长了双清清亮亮的鹿子眼,泪凝于睫的模样,仿若初春东风枝上最美的那株白玉兰。

郑嵩原本看到她的一个侧影就已经够失态,现在再看到正脸,尤其是她眼角下那颗悬悬未落的朱砂泪痣,更是情不能自己,眼眶一红,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她揽进怀里,口中含含糊糊的说着,“素素、素素……你终于来找我了吗?”

何素素被他抱在怀里,浑身都僵硬起来,片刻后,花瓣一样的红唇开合,清清脆脆又带着股子委屈道,“国公爷,您别这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郑嵩听她开口,面上喜色却更浓,也不答她,直接将她抱起,便往福喜院外走去。

福喜院的婢女看的一愣一愣的。

一面嫉妒何素素的好福气,刚一进门就被国公爷看上。一面又叹起她的可悲,谁不知道,他们夫人是最善妒的,这些年来,除了如夫人依仗县主的身份保住了一个孩子,其他姨娘通房要不就是孕中小产,要不就是生下死胎血崩……竟没有一个能将孩子生出来。

她们在一旁看热闹,而另一边,郑嵩已经急不可耐的跟何素素诉起衷肠,并处罚了周嬷嬷……

福喜院,卢氏躺在病榻上,久久等不来郑嵩,就连周嬷嬷都无影无踪。

她忍不住发起脾气,砸了榻上的枕头和床头多宝阁上的文玩,怒声问大丫鬟金子,“国公爷呢,周嬷嬷呢,他们都死了吗?你就杵在这里,不知道出去找找吗……贱蹄子,是不是看我伤了残了,你这心也大了!”

金子被卢氏吓到,忙跪下请罪,跟着浑身哆嗦的将何素素的事说了一遍,又说周嬷嬷因为罚了何素素已经被国公爷逐出王府!

卢氏听完,整张脸色都变了,随手抓起多宝阁上一只玉瓶就往金子头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着,“这个小浪蹄子,我倒是小看她了!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国公爷!贱皮子,看我不扒了她的皮!”说着,她翻身就要下榻。

而金子,因为被卢氏一顿猛砸,头上血流如注,摇摇晃晃的往地上倒去。

卢氏见状,走到她面前又踹了两脚,憋着一股子气,怒声道,“贱婢,你给我起来,草芥的命,装什么千金大小姐,就这么一砸,还真能将你砸死不成!”

她用了力的踢着,但金子却始终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连动都没动一下,眼看她头上涌出来的血已经将雪白的地毯染红一大片,卢氏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她弯腰探了探金子鼻息,然后惊恐的收回手去……人,竟然死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不过很快又缓过去,朝着外面喊了两句“来人”。

随即,另外三个大丫鬟银子、珍珠、翡翠快步走了进来。三人看到地上的金子,脸上都露出一抹惊愕,银子是金子的亲妹妹,眼眶立刻红了,颤抖着问卢氏,“夫、夫人,姐姐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这贱婢见我瞎了一只眼,竟然想偷我的玉瓶,可不巧的是,刚被我撞个正着……”卢氏随意编了个接口,然后吩咐珍珠、翡翠,“将这贱婢抬出去,扔到乱葬岗去,至于银子,便看在她伺候我多年的份上,勉强饶她一命,发卖出府去!”

“是,夫人……”珍珠、翡翠低低的应了一声,正要下去找人抬金子的尸体。这时银子突然发狂,嘶吼着冲卢氏道,“你说谎,我姐姐不是这种人,她才不会偷你的玉瓶!”

“哼,贱婢就是贱婢,放你一条生路,你不感恩戴德便也罢了,竟然还敢口出妄言,污蔑本夫人,那就别怪本夫人翻脸无情了!”说着,她看向珍珠、翡翠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她,不用发卖出府,直接卖到南五坊的妓寮里去!”

“是,夫人!”珍珠、翡翠不想落得同样的命运,只得含泪答应。

跟着银子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就被人堵住嘴拖了下去,而金子则被席子一卷,扔到了城外乱葬岗……

卢氏处置完这对姐妹,力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便没再去前院找郑嵩的茬,而是去了朝华院看郑持玉。

郑持玉伤在臀部,只能躺着。

卢氏进去的时候,郑持玉正嗷嗷的直叫唤,一面痛呼一面大骂红缨下手太重,想疼死她。

卢氏心疼女儿,强忍着眼窝子里的痛,想亲自给郑持玉换药,可郑持玉只看了卢氏一眼,便拒绝了,她并未表现出嫌弃卢氏面恶的意思,只是道,“娘也受了伤,还是回去好好歇着,等女儿好了,便去亲自伺候娘!”

卢氏被郑持玉这几句话说的窝心不已,又陪了她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郑持玉在卢氏走后,正要唤红缨继续为她上药,这时,外面婢女进来禀报,“小姐,明堂公子求见。”

“不见!”郑持玉正疼得厉害,哪里有心思应付方明堂,直接便拒绝了。

婢女听自家小姐这么说,脸上闪过一抹犹豫,而后,在郑持玉不耐烦的眼神中又补充了一句,“可是小姐,明堂公子说,他能不让小姐承受任何痛苦,就帮小姐把药上了。”

“……你,你说什么?”郑持玉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的臀部都被打的烂成那样了,上药还能不疼?

婢女便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郑持玉这次听清楚了,犹豫了下,就让红缨出去请方明堂。

方明堂很快从外面走了进来,仍是一身白衣,手持折扇,如玉端方的模样。

郑持玉冷哼了一声,“你说的话最好是真的,不然就算你救过荣儿,我也不会放过你!”

“请小姐放心,明堂对小姐从不说假话!”方明堂弓了下身,然后看向红缨,和气一笑,要求道,“红缨姑娘能否先回避下?”

红缨便看向郑持玉,见郑持玉点头后,才往外走去。

红缨一走,寝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方明堂温和一笑,缓步朝郑持玉走去,捻起旁边放置的一只绿色玉瓶,问,“这就是小姐要用的药吗?”

郑持玉冷漠的嗯了一声。

方明堂掀唇一笑,将扇子别在腰后,打开药瓶,将瓶口向下,不过却未将药膏往手上抹,却是往口中探去。

郑持玉见状,忍不住冷冰冰的提醒了他一句,“这药是外敷的!”

方明堂点头,在舌尖舔到药膏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姐可知人身体最柔软的是哪里?”

郑持玉一愣。

方明堂勾唇一笑,“是舌尖!”

说完,他便毅然决然的添了一舌尖的药,然后在床边的杌子上坐下,掀开郑持玉臀部上盖着的薄纱,低下头……

上药过程,郑持玉果然没有任何痛苦,甚至还有些欢愉。

上完药,她看向方明堂的脸色好了不少,淡淡道,“你倒是个有办法的。”

方明堂用帕子抹了下嘴上的血,收进袖中,躬身道,“小可说过,为了小姐,小可什么都愿意做。”

郑持玉“嗯”了一声,随后道,“你先下去吧,明日再来替我换药。”

“是,小姐!”方明堂又深深的看了郑持玉一眼,然后才离去……

是夜,万籁俱寂。

次日,卢氏养足精神,想去前院跟郑嵩闹一场,可谁知愣是连后院都没出就,直接被禁了足。

卢氏想闹,可这次的小厮婆子却不敢帮着她跟郑嵩作对,最后卢氏只能打道回府,再做图谋……

在郑嵩有意压制下,之后一连半个月,郑国公府都没再发生别的事情。

而豫王府绿竹苑,在午后,迎来谢辞世一个久违的故人。

“橘颂!”谢辞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裙女子,一脸激动的喊道。

橘颂上前,向谢辞世行礼。

谢辞世忙扶了她起来,两人分别坐下后,她关心的问,“你怎么突然回王府了,回来之前,怎么也不让人说一声。”

“这不是想给姑娘一个惊喜。”橘颂淡淡的笑着,白纱覆面,看不见脸上的伤口,整个人温和的不成样子。

谢辞世停了会儿,又问起她神医张百草的事。

橘颂道,“神医的下落已经找到了,不过他习惯了川内的环境,并不想来京城……所以奴婢打算亲自去川内,求神医替奴婢诊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几日罢!”橘颂笑着言道,“也是因为要走了,所以奴婢才忍不住来看看姑娘。”顺便,再将清月欠她的一并讨了。

后一句,橘颂没有说出来,不过谢辞世却明白。

刚好,清月左脸已经结痂,应该承受得住她欠橘颂的剩下几刀。

……

橘颂在府里住了两日,直到走的那一日,清月才被带到厅里。

看见橘颂如今的样子,清月捂着自己左脸,浑身都颤抖起来,“你、你们已经毁了我的脸,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如何,我只想要一个公平!”橘颂说着,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将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露出来,那一道道疤蜿蜒在脸上,如同蚯蚓一般……左脸四道,右脸竟有六道。

再看清月,左脸虽然有四道和橘颂一模一样的伤口,但是右脸却干干净净的。

橘颂手里攥着一把匕首,一步一步走向清月,刀锋在她脸上滑过,她冷冷的嗤笑,“你这右半边脸,可真是光滑啊!”

清月瑟缩着往后退去,废掉武功,又被关了这么久,她现在早就不复当时狠毒模样,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垂暮之气。

“我、我求你放过我!”毁容的痛苦清月已经承受过一次,再来第二次,她想想就浑身发冷,尤其是,谢辞世给她的房间里四面墙上都镶了巨大的铜镜,只要她睁开眼,就没法避免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橘颂,我求你放过我!”她低着头,反复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根本不敢看橘颂的脸。

“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橘颂狠狠的瞪着清月,眼角抽搐,满脸怒气道,“你告诉我,谁来放过我,你的脸是脸,我的脸就不是脸吗?”话落,她突然出手,一刀划在清月右脸上。

从眉中到耳侧,和她脸上最长的那道伤口,力度与长短都完全一样!

清月受疼,“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不断的在地上打滚!

橘颂完全不惧,也没有一丝的同情,如嗜血煞神一般突然跨坐在她身上,出手如电的又划下五刀。

这五刀下去,清月右脸彻底被鲜血布满。甚至还有几滴,飞溅到了橘颂脸上。

橘颂抬手,将脸上的血迹擦去,缓缓的起了身。

“姑娘,奴婢的仇已经报完……清月,任凭姑娘处置!”

谢辞世闻言起身,上前又替她擦了下脸上残留的血迹,然后吩咐予禾,“将清月拖出去,鞭三十,充入浣衣房!”

“是,姑娘!”予禾答应一声,让粗使婢女进来抬了清月出去。

橘颂没想到谢辞世会这么处置,眼底掠过一丝惊愕,不过很快,她又想明白,浣衣房那是什么地方,那里面最多的就是被清月毁了脸,恶意惩治过的婢女……送她去浣衣房,可比直接处死她解恨多了。

后来,事实果然如此!

清月死在了冬至那一天,大雪纷飞中,她骨瘦如柴的累死在乐井栏边。

那地方,正是谢辞世当日小产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太医每日都来替萧豫换药,半个月后,萧豫的眼睛终于复明。

这时,天政帝巡行泰山祭天的日子也到了。

出行队伍绵延十几里,除过萧豫和监国太子外,其他的皇子都随行在侧,另还有十数名萧徵宠信的大臣也在其列……只除了郑嵩。

萧豫在得知郑嵩留京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一直防备着郑国公府的人暗中使坏,暗地里又给谢辞世加了几十暗卫。

不过这些,谢辞世都不知晓。她还在暗搓搓的打算跑路呢!却不知,萧豫早已经在不动声色间,将她的出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日,皇后在宫中设宴,特意让人来请谢辞世。

萧豫担心兰贵妃使坏,原不想让谢辞世进宫,可转念一想,皇后的身份是宫里唯一能和兰贵妃抗衡的,他和谢辞世已经和兰贵妃是生死仇敌,若是再抹了皇后的面子,怕是他和谢辞世的事就更难成了。

这般想着,萧豫干脆让暗四扮成婢女,随谢辞世一同进宫去,若有什么危急情况,也能保谢辞世全身而退。

暗四听萧豫这般吩咐,心里不愿,但面上却不敢反驳……干脆在进宫前半小时给自己灌了半包巴豆粉。如此,他扮女装的事只能搁置下来,换成予禾陪谢辞世进宫。

予禾和橘颂一样,也是武婢,并且对萧豫极为忠心。

谢辞世就这样带着予禾上了进宫的马车。

马车上,予禾看出谢辞世的不情愿,笑着安抚了句,“皇后娘娘是个贤淑大度的,既是她请姑娘进宫,便一定能保姑娘全身而退。”

“嗯。”谢辞世淡淡应了一声,想到那日进宫,皇后对她的善意,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一次,就当回报她当日的解围罢!

谢辞世这般想着,心中微微安定。

马车哒哒行驶了半个时辰后,在宫门外停下。宫门处,有轿子等着,见她下了马车,随轿的宫女碎步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您是谢姑娘吧?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三等宫女听香,娘娘使奴婢接姑娘去凤章宫,姑娘上轿罢!”说着,朝她打了个邀请的手势。

谢辞世不疑有他,走过去上了轿子。予禾跟听香跟在轿子后,往前走去。

一刻钟后,几人进了内宫。

突然,听香停下脚步,一脸痛苦的弯下腰,予禾不得已朝她看去,拧眉道,“姑娘怎么了?”

“我、我肚子突然好疼!”听香艰难的说着,然后用力抓上予禾的胳膊。

予禾看着并未停下的轿子,眉头皱的更紧,急声问,“肚子怎么会突然疼起来?”

“可能是最近天气太热,我早上就多喝了一盏冰奶!”听香说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求予禾,“我这疼的实在太厉害,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太医署?”

“太医署在哪儿?”予禾下意识的问。

听香铁青着脸指向和凤章宫相反的方向。

予禾看她指向的方向,也是满心纠结,去追谢辞世吧,她怕得罪听香,可扶听香离开吧,又怕谢辞世再出个什么状况。而且,她对宫里的环境也不熟。

这般想着,她犹豫许久,都没开口说话。

听香肚子疼的更厉害的,掐在予禾胳膊上的力道也更大,予禾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不过最后,还是对谢辞世的担心占了上风。

她认真的看了听香一眼,道,“姑娘若真疼得厉害,就让别人扶你去太医署吧,我还要去伺候我家姑娘!”说完,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便朝谢辞世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身后,听香冷冷的笑了,往夹道两边移去……

另一边,予禾快步追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有追到谢辞世,她又找了两个小太监问路,才堪堪赶到凤章宫。

到了凤章宫外,她找守宫的太监说明身份,可那太监却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今日,皇后娘娘并未请什么谢姑娘进宫啊!”

“你说什么?”予禾不可置信的看向守宫太监,一脸错愕。

守宫太监好脾性的又重复了一遍。

予禾只觉自己心口一凉,她……到底还是没有完成王爷的嘱托,将姑娘给弄丢了……

予禾想到这里,眼眶登时一红。

她在这宫里也算是抓瞎,思量了片刻,便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求皇后娘娘相助!

如此思量着,她哀求的看向守宫太监,道,“两位公公能否跟皇后娘娘通报一下,奴婢有要事要跟皇后娘娘禀报。”

“这咱们可做不了主。”两个守宫太监对视一眼,道,“今日娘娘设宴,可忙的厉害,没有要事,咱们哪敢往上凑!”

“两位公公,就当奴婢求您二位了!”说着,予禾直接跪倒在地,泪汪汪的看着两人道,“求您替奴婢通报一声。”

“你这是为难咱们啊!”两个守宫太监并不愿通报,实在是,谢辞世和予禾的身份都挺上不得台面的。他们也得为自身考虑。

予禾眼眶已经通红,两个守宫太监不答应,她就一直跪在那里不起来……

而此时,谢辞世已经被关进了一间暗室。

“哗!”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谢辞世嘤咛一声,捂着被木棍打疼的后颈,忍着浑身黏腻的湿冷,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两个老嬷。

很明显,她又被算计了!

不知道是被截胡,还是从一开始请她进宫的就不是皇后。

反正她下轿时,还没看清面前的宫门刻着什么字儿,一根木棍就砸在了她的后颈……

醒来后,她就到这里了。

谢辞世收回思绪,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她看着面前这两个老嬷,总觉得跟还珠格格里虐待紫薇的容嬷嬷特像。都是一脸凶相,一脸横肉,不笑渗人,笑起来更渗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强行将脑海中紫薇被扎针的画面压下去,谢辞世颤抖着问道。

两个老嬷冷哼一声,并未搭理她,而是直接上前,将她扯起来,死死的绑在在刑架上。

谢辞世手脚都都动弹不得,浑身冰凉一片。

暗暗道,她跟这皇宫,果然八字不合!

正腹诽着,暗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兰贵妃和独眼的卢氏一前一后走进来。

看到这两人的那一瞬,谢辞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心中发寒,难道近日注定死在这里?

这般想着,谢辞世脸色愈加苍白。

兰贵妃将谢辞世眼中的恐惧看的分明,冷笑一声,道,“这时候才知道怕,未免太迟了!”

谢辞世抿了抿唇,“娘娘,民女似乎从未得罪过你吧?”

“没得罪本宫?”兰贵妃听她这么说,又想起那日萧徵看她的眼神,而后,一咬银牙,寒可彻骨道,“你勾-引皇上的时候,也这么想吗?”

勾-引皇上?

谢辞世一脸的懵逼……她什么时候勾-引皇上了!

“装,到现在你还在跟本宫装!”兰贵妃年纪大了,保养得再好心态都不复年轻,她如今最见不得的谢辞世这样无辜的少女表情。

当下妒火中烧,恨不得将谢辞世活活吞了。

谢辞世迎着她嫉妒的快要发狂的眼神,却不得不迎着头皮解释,“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民女只见过皇上一次,可从未对他起过什么心思!再说,皇上的年纪,都能给民女做爹了,民女如何会心悦那样一个年长之人!”

“你不会心悦年长之人,那萧豫算什么!他二十八,你十六,他的年纪不是也能做你爹了?”兰贵妃跟谢辞世针锋相对!

谢辞世想了想,竟无言以对……没办法,按照古代的生育年龄来看,萧豫确实算是大龄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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