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嵇康刚练罢锻体拳返回小楼。学子令当中就接到了通知,他当即起身下山而去。
嵇康来到一处恢宏的大殿前,见门楣上方大书:“神殿”。四下里打量,静悄悄地不见人影。他正在彷徨张望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了叫喊声:
“嵇大哥,你先到啦!”
嵇康回头一看,就见小胖子与龙啸天快步走来。赶忙问道:“我刚接到传讯就来了,咋不见人呢?”,“就我们兄弟仨呀!没旁人了。”小胖子嘻嘻一笑。
见他还在疑惑,龙啸天解释道:“这拜神仪式早就举行过了,那时候嵇大哥还没入府。我俩奉命去昆明城寻找大哥,也就一起耽误了。”,嵇康恍然大悟。
他们仨一起步入了大殿,小胖子二人驾轻就熟地朝高台走去,三人来到台上,只见柳明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了他们仨也不废话,当即就说道:“赶快开始吧。”,随即就朝法阵上一指。
龙啸天拱手道:“嵇大哥先请。”,“还是龙三弟先来吧。”嵇康谦让道。龙啸天还待要谦让,就见柳明两眼一瞪,他不由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开口,赶紧登上法阵坐了下来。
嵇康与小胖子站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那尊美少女雕像。竟发现此女与那无双小姐颇有几分神似,禁不住暗暗纳罕。
片刻之后,雕像少女星眸之中白芒一闪,瞬间没入了龙啸天的眉心。
“嗡嗡嗡”
法阵立即运转起来,升起了一条四节高的黑色光柱。法阵当中的龙啸天却浑身颤栗不止,到最后竟然抽搐起来了。嵇康赶紧上去将他抱了下来,仔细一看,赫然已陷入了昏迷,他一时有些慌乱,抬起头来看向柳明。柳明却摆摆手表示不妨事,并示意他放在了旁边。
小胖子见此情景,内心惴惴不安。磨蹭老半天方才勉强挪上了阵台,抖抖索索地坐了下来。
片刻后,雕像少女的美目同样闪出一道白芒,没入了他的眉心。
“嗡嗡嗡”
法阵运转片刻,赫然升起了高达八节的光柱,台上的小胖子居然行若无事。柳明赞道:“看不出来,你意志品质还真不赖!”,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他示意嘉许。小胖子兴高采烈地下了阵台回到嵇康身边。嵇康不知怎地,脑子里忽然回响起段正刑的话语声“……种下神种……心生妄念,一身修为付诸流水,魂飞魄散……”,一时心头忐忑,踌躇良久才踏上了阵台。
嵇康心神恍惚地坐下了,猛然想起了柳明的嘱咐:“平心静气,抱元守一。”,他干脆将全副心神遁入了神念空间。
穹顶之中,嵇康幻化成人头大小的暗金光团,悠悠漂浮于虚空中。
大殿之中,小胖子正神情紧张地观望。忽见雕像少女明眸中光芒一闪,一道白芒没入了嵇康的眉心。法阵顿时响起了“嗡嗡”声,他松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
虚空当中,嵇康忽见一道白芒冲进了空间,径直就冲他而来。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值犹豫不决,异变突起!
穹顶上方两颗星辰蓦然光芒大放,合成了一道光柱,瞬间将那道白芒笼罩。白芒无声无息地溃散开来,化为了许多闪亮的晶点,直奔上方的星辰而去。
只见那第二颗星辰狂闪数下,仿佛吃了一剂大补药,立即明亮了一些。
大殿里,但闻法阵一阵鸣响,突然停止了运转。
“咦!”
柳明惊咦了一声,两眼紧盯着法阵上方,小胖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片刻后,少女雕像的双目再次闪亮,又一道白芒直奔嵇康而去。看似声势浩大了许多,法阵也重新运转起来,柳明与小胖子松了口气,一齐坐了下来。
又过片刻,法阵一通轰鸣,再次停了下来。
柳明猛然站起身来,局促不安地走向了法阵,看似欲要动手,随即又缩了回来。小胖子一脸惊惧,内心惶惶不安。
倏忽间,少女美目之中光芒大放,竟似耀眼生花。小胖子但觉眼前一花,恍惚间似见一少女光影飞出,一闪冲进了嵇康的眉心。
穹顶下方,嵇康又见一道耀眼白芒闯入空间,又喜又忧!不料白芒忽然停下了,竟然化为一少女光影,正是那雕像美少女,他顿时不知所措。
雕像少女看了四周景象,又看见嵇康的模样,似乎吃了一惊。她随即脸现愠怒,娇叱一声,伸出一只芊芊柔荑朝着他隔空一拍。
须臾间,虚空中幻化出一只大手,径直向嵇康头顶拍来,似欲拍死一只苍蝇!
嵇康心头大骇,欲待要闪躲,全身竟无法动弹。正惊恐之际,穹顶上的星辰再次光芒绽放,合成了一道光柱,与那大手轰然相撞,随即二者都无声无息地溃散开来。远处那美少女瞅得真切,顿时花容失色!
嵇康瞬间恢复了自由,心头一喜,念动法咒,倏地向美少女一指,疾喝:
“神禁”
陡然间,穹顶上星辰剧震,绽放出璀璨夺目的星光,聚合为一道炽盛无比的星辉光柱,将那美少女全身禁锢。同一时间,一道道金光粲然的头箍出现在了少女头上,将她牢牢箍住,随即就猛烈地紧缩起来。
少女眼里突现痛苦之色,芊手上法诀连掐,似欲挣脱开来。嵇康再次念动法咒,穹顶上星光闪耀,幻化出一张巨大的面孔。大口一张,发出一道惊天咆哮!
“神怒”
少女脸上神情一滞,一双清眸顿现呆滞之色。星辉光柱大炽,一道道金箍当即合拢。但听“砰”地一响,少女光影轰然溃散开来,化作无数闪亮的星点,漫空飞舞,弥散在整个虚空里。
穹顶上方第二颗星辰一闪,漫空飞舞的星点似受了牵引,纷纷直奔那星辰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片刻后,那星辰猛然震颤起来,绽放出炽盛无比的星芒,光辉灿烂,竟然比之第一颗亮了数倍!穹顶空间震荡不休,不断地延伸扩散,一直扩展了倍许,方才渐渐地稳定下来。
大殿之中,法阵已经停止了运转,龙啸天已醒转过来。与柳明、小胖子二人大眼瞪小眼,全都莫名其妙。
“咦!”
柳明忽然惊咦一声,两眼紧盯着美少女雕像。但见那少女眉心处突现一道裂痕,紧接着不断扩大,迅速地扩散开来。不消片刻工夫,就已扩散到全身各处,整座雕像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纹,触目惊心!
“嘭”
一声轻响过后,美少女雕像轰然坍塌,顷刻间成了地上的一堆碎末。
柳明目瞪口呆,呼吸急促,猛然举起了手中令牌,颤抖着打出一道法诀。令牌上光芒一闪,飞出一道黑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