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饭厅是鸦雀无声。而一个温暖的声音便打破了这一尴尬局面,“言濯,以彤,你们一直站着做什么呢?!过来我这边坐吧。”
纪以彤便对着叶卉蔓笑了笑,便拉着权言濯走近了叶卉蔓的身旁,虽说权言濯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变化,但是唯独有一点,是不改变的。
那就是,他依旧很抵触和他的生母接触。
叶卉蔓看着权言濯一直背过脸不去看她,她便看着纪以彤,索性也不去看着权言濯了,免得她的心口又隐隐作痛。
纪以彤也看穿了这两母子的神情,自己便坐到了叶卉蔓的旁边。如此,叶卉蔓和权言濯就隔了个纪以彤。
权老太爷见大家都已然安定了下来,便大声说了声:“好,现在大家都尽情享用你们的美食吧。”
林温琴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权言濯这一次不走寻常路。那么,她也来走走不寻常路,如何?!
用餐开始,权言濯就开始给纪以彤夹菜。
纪以彤正低头默默抿饭,碗里突然多了一块平菇。
她抬起头一看,权言濯漆黑的眸子正瞧着她,深邃的眸底一抹温柔:“宝贝儿,你不是喜欢吃菇类么,多吃点儿。”
一桌子人,都被这一副诡异画面惊到了,面面相觑着……
权言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也会给人夹菜?!
纪以彤也因那声“宝贝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明白有他故意在家人面前作秀的成分在,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参加的家宴,她心底还是浮起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权温白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林温琴脸上颇为不悦,老太爷和叶卉蔓倒是颇为欣慰。
接下来,权言濯一个劲儿给纪以彤夹菜,什么茶树菇、金针菇,都往她碗里夹,弄得纪以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羞涩的瞥他一眼,“言濯,你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吧。”
娇娇软软的一句话,带些羞怯。
殊不知这话一出,在其他人眼中又更显得两人恩爱了。
老太爷乐的哈哈大笑,捋着胡子:“真好,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这老头子也放心了。”
林温琴却更加不满了,冷眼扫一眼权言濯给纪以彤盛了碗汤,尖刻的责备道:“言濯,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吧。你要宠老婆回家宠去,这可是家宴。”
权言濯皱眉,冷冷道:“我的老婆我不宠谁宠?!怎么,身为丈夫,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说着,冷眸如刀的朝林温琴射去。
林温琴被一眼看的心惊肉跳,但缓过神来,还是语气不善道:“我也不是说不许你宠老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家宴上,你总不能一点不顾虑别人的感受吧?!”
“还是说,你把这一家子人、都当摆设?!”
她说着目光得意洋洋的扫过四周。
老太爷皱眉,敲敲拐杖:“你这说的什么话,难得言濯和纪彤关系这么好,我们做长辈的高兴还来不及。”
林温琴被堵了一下,不忿闭了嘴,很快不屑的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哼,老婆?!也不知前阵子的绿帽子戴了多久,你把人家当老婆,人家可指不定根本没把你当老公呢,真是好笑。”
一句话一出,桌上又是一阵鸦雀无声,气氛紧张无比。
纪以彤的小脸在听到那一句话时也瞬间苍白。
她知道,林温琴指的是前阵子她被掳到国外的事。虽然她是被强行带走的,但是权温白故意对她各种暧昧,并大发消息。
她在国外出轨的事,早已经在电视、报纸上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相信眼睛看到的,没有人会考虑其中原因。
拿着筷子的手僵住,她委屈的不能行,更难受的是、要让权言濯面对这些言论。
“对不起。”她歉疚的看着权言濯,小声道。
权言濯放在桌下的大手,抓住她的手,握紧了:“没关系,我说过,我相信你。”
“可是、要让你被人这么说……”
让权言濯面对那么多的风言风语,她真的很难过。
权言濯抿唇不语,暗地里捏了捏她的小手,鼓励她放心。
此刻,桌上气氛早已冷下不少。
因为那些传闻,他们都看见了,这回,连老太爷都没法掩护了,只是瞪林温琴一眼,“你给我少说几句吧。”
大家各吃各的,却各怀心思。
一道冷冽的嗓音,却突然极具气势的响起。
“彤彤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完全相信她对我的忠心。”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所有人都震住了。
纪以彤抬眸,权言濯正低头朝她看去,那信任坚定的目光,让她感动的心头暖暖的。
“至于某些心怀不轨、想挑拨我和彤彤关系的人……”他顿了下,深邃锐利的眸,冷冷扫过斜对面的权温白:“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低沉有力的嗓音,在整个大厅回荡。
权温白霍地起身,“权言濯,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也别太自信了,以为所有人都要忠于你?!”
权言濯浑身一僵,双手顿时攥紧,额头青筋跳动。
察觉他的激动,纪以彤一手安慰的放在他手上,不知怎的,听了他刚才一番话,一股坚定力量涌入心头,此刻她心里多的是力量。
丈夫被人指责,她这个做妻子的也有权维护。
她突然站起身。
权家人看见她站起来,都疑惑的看着她,权温白眼中划过一抹阴鸷。
权言濯眯眸意外的看着她,知她胆小,正想伸手阻拦——
纪以彤止住他阻拦的手,冲他眨眨眼,小声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权言濯心头一震,这才松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纪以彤挺直身子,一字一字、清晰道:“我纪以彤、愿以我的性命保证,我既然嫁给以濯,就绝对忠于他。”
“也希望,其他人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她说着,坦率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扫过权温白。
权温白眸光沉了沉,握紧了手中酒杯。
纪以彤说完,松了口气,坐下,却发现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这话一出,任何人都没有再提出异议……
接下来用餐时,权言濯削薄的唇,一直隐隐勾着,心底,那叫一个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