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礼堂太高太大的关系,显得有些幽暗,而礼堂敞开的大门,就显得格外明亮,就好像是,一扇通往光明的大门。
身后是苏可着急的喊声,“诶honey,你的毕业演讲马上要开始了,你不参加了?!”
那声音仿佛很遥远,曾浮欢似乎听不见了,丹凤眼睛凝视礼堂的大门,脚下的小高跟,踩着尖锐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
回到学校的双人宿舍后,曾浮欢先打开电脑,登录航空网站,订购了一张飞往Z市的机票,然后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也就是一些Z市当季要穿的衣服之类,一台手提电脑,还有一些照片,几个拷贝了这四年所学的资料U盘,其它的东西,她基本都没有动,所以,收拾的非常快。
一个中型的旅行箱,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脱下学士服,换上随性的白衬衫牛仔裤,把学士服整整齐齐的叠好,平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曾浮欢拿下眼镜架上的一副酒红色太阳眼镜,拉起旅行箱的拉杆,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回过了头,环顾了一眼,这个与苏可一起住了四年,承载了四年光阴青春,四年喜怒哀乐的蜗居。
一眼后,她戴上了那副太阳眼镜,伸手,合上了房间的门。
她走的很潇洒,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亚眠校园,打了出租车,去往机场,取票登机。
在四周外国人的一路打量下,她坐上了单人的头等舱。
因为毕业的前几天,要做交毕业试验,所以她这几天,忙的几乎都没有睡多少个小时。
所以她几乎是一上飞机,在给靖尧哥发过一条短信之后,就摇下椅子,戴上耳罩眼罩,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遇到气流,颠簸了半个多小时。
曾浮欢被吓醒了,做了噩梦,脑门上,全都是冷汗。
她几乎是从椅子上弹坐了起来,手不安的扶在扶手上,呼吸有些急促。
这几年,她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大好,睡眠特别轻,容易被吵醒,还经常做噩梦。
眼罩因为沾了太多汗水的关系,有些黏在了眼部周围,不大舒服,曾浮欢就拿掉了眼罩,想了想,又拿掉了耳罩。
反正,她是不可能再睡着了。
本来她想拿出手提电脑看看资料打发时间,但听到了广播里,传来了空姐,甜美却焦急的声音。
“各位旅客朋友们大家晚上好,由于一位六岁小朋友突发哮喘疾病,所以,现在我们急需具有医生执照的医生帮忙,如果各位朋友们当中有,还请能够伸出援手,谢谢!”
对空姐广播的话里,再三强调要有医生执照的医生,曾浮欢表示理解。
一是怕医生能力不够,反倒好心办坏事,二是,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以前的社会,社会舆论压力逐步上升,搞不好一件好事,就会被网上那些所谓的键盘侠,进行事实歪曲。
质疑也好,谩骂也好。
看看周围那些人事不关己的冷淡态度,听听广播里空姐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请求,就能看得出这个社会,现在是变得有多凉薄。
“六岁的小孩子么……”收回扫视头等舱里的目光,曾浮欢拧了拧眉,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腹部,有些走神。
飞机又是一个轻微的颠簸,把她颠的回了神。
她眨了一下眼睛,眼神恢复清明,抿了抿红艳的嘴唇,还是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去了广播室。
广播室里,聚集了好几个空姐,甚至连乘务长都在。
曾浮欢愣了一下,心里隐约觉得,发病的那个小朋友,身份是不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