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进去之后,抬腿就踹那人,却反被那人一下捉住了她的小腿,还那人拉着她的小腿猛地一拉。
多年学医,以她对人体已经很熟悉的构造,她立刻分辨出来,那是人的胯骨。
她的腿,居然被人如此大胆的放到了对方的胯骨上!
房间里就算没开灯,她也足以想象,一只手被对方按在头顶,一只脚还被对方放到胯骨上的姿势,有多胆大热辣。
但她,只觉得羞耻,“流氓!”
还处于‘自由身’的左手,她立刻朝对方扇了过去。
就算看不到对方的脸,她似乎好像能感应到,对方的脸在哪个位置,哪个高度似地。
“曾小姐。”
低醇暗沉的嗓音,宛若在你耳边吟唱魔咒的……魔鬼声音。
浮欢心头猛地一跳,血液瞬间凝固,“阔仲林?!”
“连名带姓的惊叫对方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我是不是在对曾小姐你……”漆黑的房间里,阔先生墨绿的眼睛,就像抓到了猎物的野兽眼睛,闪烁着灼灼光芒,跳跃着兴奋的火花。
他喷薄到她耳朵上的滚烫吐息,让浮欢立刻警醒的认知到,他的头脸,正靠近自己的脖颈处。
令她顿生一种错觉,一种他随时都会咬断自己脖子,喝****的血的错觉。
长达十几年的熟知,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在生气,并且,是非常的生气。
她不知道缘由,也不想知道,她只想让他放了自己,但前提是,她不能惹怒他。
因为她知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柔软了自己快要喷出怒火的嗓音,收回了要给他巴掌的手,“阔先生,您是不是喝多了?有什么事,我希望我们能在外面坐下来,好好的谈,可以吗?”
“不可以。”阔仲林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他幽绿的眼睛,仿佛有夜间视物的能力似地,从上到下,一直在围绕着,她的脸打转,非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个洞来似地,“你敢这么欺骗我,还想让我跟你好好谈,不觉得好笑么?季、欢、然。”
漏进月光的窗,让浮欢冷静下来,她渐渐适应了黑暗,努力视物之后,还是能隐约看到,他就在自己脸前的,脸部轮廓。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幽邃冰冷的,令她忍不住惧怕,忍不住窒息。
她感觉自己就像正被一双魔鬼的眼睛在不断巡视,在虎视眈眈的,砧板鱼肉,“阔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浮欢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保持好心态,从容对之。
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这么冷静的撒谎,瞬间点燃了阔仲林眼里的火焰,“裴靖尧从来不跟什么女性亲近,除了一个人,我说的对么,嗯?”
浮欢长睫一颤,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就在咫尺间的灼热呼吸。
她毫不怀疑,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要吻上自己的唇。
但她不想发生,令她嫌恶至极。
暗暗攥紧手,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冷笑出声,“阔先生在开什么玩笑,靖尧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正是女人需要他,他也需要女人的时候,身边有异性环伺,又有什么稀奇?就算跟我亲近,又有什么稀奇?难道跟他但凡亲近的女人,都会是您嘴里的那位季欢然?阔先生,您请恕我直言,您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就算不指明清楚,她那话已经明显在说,他阔仲林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可阔先生纵然听出来了她的弦外之音,却并没有对此恼怒的意思,反倒抓着她另外一个话题不放,“女人需要他,他也需要女人是么?”
他哼笑一声,笑的极其阴冷,“连他是个正常男人你都知道了,这么看来,你是试过了,嗯?”
浮欢被他这嗓音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但他的话,让她更是大为光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都那么下流下三滥?!”
她那之前刚放下的手,这次毫不迟疑的扬起,朝他的脸再度扇了过去。
靖尧在她这里是哥哥,他们之前的情感是纯粹而干净的,被这个人渣如此玷污,她怎么能不怒火中烧,再也绷不住动手?
谁知,她的动作虽快,他的动作更快,在她的手还没扇到他的脸上时,他不光一偏头躲开了,还抓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翻转过去,摁在了房门上。
就在这时,房间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的交谈声,透过门缝,依稀传进了房间。
“请问一下,你有没有见到,一位穿着绿色鱼尾裙的小姐?”着急担忧的,仍不减率性清朗的男人声音。
“抱歉,我并没有看到。”忠实憨厚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房间里的浮欢,立刻就听出了那是靖尧的声音。
她当下也顾不得被靖尧现在发现自己和阔仲林在一起,场面会怎么难看,张嘴就喊,“靖……唔!”
可才喊出了一个字音,她的唇,就被背后的一只手,给捂住了。
然后,她就听见自己的耳边,又传来了魔鬼一样的声音,“如果让他知道,仅仅就隔着一扇门的背后,你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你说……他会怎么想呢,嗯?”
浮欢浑身一颤,眼里忍不住露出了惊惶。
她怎么品不出,他那所谓的需要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渣,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还要纠缠她不放,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她的身份!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做错了……
在她还在拼命的想这些问题的答案时,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已经无声无息被拉了下去。
因为是露背装,还是一件其实有了很多年历史的古董礼服,所以,拉链设计的很下面,几乎,是长到了臀部以下,并没有现在那些礼服,设计的那么更加的精良细腻。
她全身都僵住了。
霎那后,她拼命挣扎起来,双手不断向后挠。
因为阔仲林还靠她很近,在她脖颈上亲吻,她又是突然爆发,他也没有防备,虽然及时躲开了,但脸上,还是被她的指甲,给抓到了。
三条不深,但也绝对不浅的伤痕,留在了他英挺的脸颊上。
疼痛,成了怒火烹上的热油,也或许成了刺激神经的,漆黑的房间里,被抓伤的阔先生,眼睛就像狼的眼睛一样,森森然的绿。
浮欢紧张的看着他,“阔仲林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声音里,除了语气透出了央求,甚至,还有隐隐的哽咽。
其实阔先生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的青筋都迸出了好几条,“欢……”
他亲昵的,熟悉的,能够瞬间勾起浮欢太多回忆的一个欢字,让浮欢浑身僵冷,如坠冰窖一般。
这是在他枕边,一直对她的爱称。
是,一听到这个爱称,她就会轻易被勾起,那多少年,做他枕边人的记忆。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但自己所爱的这个男人,再与你在一起时,心里却装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只是把你当一个发泄工具来用,你会怎么想,会是什么感觉?
何况现在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妻女,却还对她……
浮欢除了恶心,就只剩下恶心,她完全没有了别的想法,别的感觉。
人在身体不适,还极度恶心的情况下,除了想吐,就没有别的念头了。
除了早上吃的那一顿,浮欢整天都还没有吃过东西,现在根本就吐不出什么,只能不住的干呕。
寻欢作乐的时候,纵然一个男人再怎么有那些心情,身下的女伴如果不停的呕吐,哪怕只是吐不出任何东西的干呕,恐怕,也会瞬间没了兴趣。
阔先生是立即就没了感觉了,听她呕成那样,他阴沉着一张脸,放开了她,整理自己的裤子。
可就是这么片刻的工夫,她突然拧开了门把拉开了门,风一样跑了出去。
阔先生先是一愣,继而连忙就追了出去,“该死的,季欢然!”
浮欢刚刚还两腿发软,身体又那么不适,脚上还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哪怕拼尽全力,也不可能跑出多远。
所以,阔先生追出去后,在两三米外,就看到了她,而且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她栽倒在男人的怀里,姿势看起来那么小鸟依人,画面看起来那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