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医学者的她明明应该懂得的,这视觉关闭后,人的感官和听觉,就会成几何倍数的增长啊……
比起浮欢的备受折磨,我们阔先生还真可谓是悠哉游哉的,吹着口哨放着水,不紧不慢的,就跟在做什么多闲情雅致的事情一样。
搞的浮欢好几次都想骂他了,但这个时候说话,让她总觉得怪怪的,于是就忍着了。
也得忍着干脆就这么扔下他,一走了之的想法。
等阔仲林方便完了,最舒畅的并不是他,居然是浮欢这个解决生理问题的陪护,“好了吧?那我们走吧。”
阔仲林斜眼看了浮欢那一脸解放的表情,嘴角牵起一抹恶劣的弧度,“好是好了,裤子总得穿好吧。”
才吐出一口气的浮欢,又是一口气提了起来,“我知道了……”
她转回了头,想着帮他重新系好皮带也就可以了,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就跟帮他解皮带那会儿没什么两样。
可谁知道……
刚把头转过去的浮欢,几乎是立刻又把头转开了,登时就是面红耳赤,“你、你这是干什么你!”
真是要死了,这混蛋居然没把那玩意儿先放回去,把她差点吓死!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耍流氓!!
对于自己的行为,我们阔先生一点儿都没有自己是在耍流氓的自知之明,反倒还挺一脸无辜的,“我也没办法啊,拉链卡住了,我一只手又不好弄,你看这……”
瞧着人浮欢跟受惊小兔子似地反应,我们阔先生别提笑的多坏了,就跟奸计得逞的大灰狼一个德行。
浮欢简直是欲哭无泪,“那怎么办,我现在再去找一条裤子给你换上吧?”
“腿上还打着石膏呢,我也没什么宽松的裤子,你说怎么换?”阔仲林的裤子右腿裤管是被剪过的,大半截裤管是没有了的,就大腿那里还有一小截裤管在,要不是打了石膏,这腿可就得白花花的露在外面了。
浮欢快要崩溃了,“我给你把睡袍拿过来,你先换上吧,待会儿我去给你买大点的睡裤。”
说完,她也不管他站不站的稳了,扭身就要往洗手间外冲。
可我们阔先生别看一条腿已经不方便了,行动还是能那么迅捷,从刚才就搭在她肩上的左手用力一抓,轻松就把她给抓了回来,并且,牢牢给摁到了墙上。
他顺势往前一倾,人面对面的,和她贴到了一块儿。
垂着浓密黝黑的长睫,他深邃的墨绿色眼眸,深深的在她脸上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扫视,“害羞什么呢,嗯?”
“我、我才没有!”浮欢双手挡在了两人胸前之间,她倒是想推开他,但是他几乎整个人倒在自己身上,她那么点力气,哪里推的动,就算推的动,她内心里还是担心他会不会滑倒,加重腿伤什么的,如此,她只能嘴上逞能了,“倒是你,明明是你太不要脸了,你这都是干什么你!”
“干什么?”低低一笑,阔仲林加重了那个干字,“你说呢。”
“……”无语的浮欢,现在心慌的厉害,“别这样行不行,下楼先去吃饭好不好……”
“不吃,现在就想吃你。”一口回绝掉浮欢的提议,瞧着浮欢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的睫毛,阔仲林只觉得心痒难耐的厉害,偏着头,便吻了上去。
吻过她的眼睛,吻过她的脸颊,吻过她的下巴,最后,吻落在了她的红唇上。
两人贴的这样密不透风,彼此身体的体温变化,状态变化,都感觉的清清楚楚。
浮欢只觉得他就像一团火,惊人的热量传感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融化。
她就像不争气的冰淇淋,很快融化的一塌糊涂,发软的腿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室内的温度急剧攀升,两人很快都是大汗淋漓。
浮欢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反正都是袒露了心迹在一起的了,跟以往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完全不同,两人现在已经动了情,她也就没什么好羞臊的了,知道他不方便松开摁在她身上的手,可能会摔倒,所以,她的被动便化作了主动。
主动单腿跨在了他的腰上,主动替他解衣,主动给他……
融为一体的时候,仿佛有一团烟火,在她脑子里炸开。
明明一条腿都不好了,阔仲林却一点也不晓得收敛着点,不去克制放慢动作,反而横冲直撞,激动的跟个第一次的毛头小伙子一样……
*
曾家。
大早上就接到了一通电话的曾老爷子,一个早上都不吃不喝坐在了书房里摔东西,弄得曾家上下人心惶惶。
曾夫人以为是还没找到曾浮欢的关系,才让老爷子如此大动肝火,亲自端着饭菜在书房外劝解了好半天,“老爷,您现在怎么生气也是于事无补啊,还是先保重身体最要紧啊老爷,小欢要是找回来了,结果发现你这个做父亲的为了担心她茶饭不思还病倒了,您让她心里可怎么过得去啊老爷。”
闹了半天动静的书房里,奇迹般的居然安静了下来。
曾夫人附耳贴到门上去,想听听里面的动静,不想,门却突然打开了。
她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老爷子阴沉的脸,她更是忐忑心慌,“老、老爷……”
“阿泽呢,回来没有。”老爷子也不跟她置气,开口就问小儿子的去向。
曾夫人以为是曾越泽又在外面闯祸了,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连忙凑到了老爷子跟前,好声好气的劝解,“老爷,您先吃点东西吧,不管那小子又闯了什么祸,那都不及您身体要紧啊,我马上就去打电话让他给您认错,您就别再气了。”
老爷子却不理会她,说了一句他回来就来见我,然后又把书房的门哐当一声就给关上了。
曾夫人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了,就又被关在了门外头。
连喊了两声老爷,里面人都不答话,曾夫人也没办法了,把饭菜交给了身边跟着的女佣,就怒气冲冲的往客厅去了。
到了客厅,拿起座机,她就拨了曾越泽的电话,那头一接通,曾夫人立刻就是一顿数落,“你又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把你父亲气成那个样子!”
电话彼端的曾越泽在静默了几秒钟后,才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带着些许嘲讽,“难为母亲您惦记,儿子最近倒也没干什么好事,不过就是买了几块地,卖了几栋楼,哦,对了,在母亲大人您的指点下,我还给我那不成器的大表哥找了份轻松又体面的工作。”
停顿了一下,他收了笑,一本正经的问起了曾夫人,“如果母亲大人还觉得不满意,儿子会让方秘书把儿子这几天干的每一件好事,包括吃喝拉撒睡,事无巨细统统做成文件报表,发到母亲您的传真机上,母亲大人意下如何呢?”
方秘书是曾夫人的人,曾夫人一向对方秘书最是信任,方秘书在曾越泽身边扮演的都是什么角色,曾夫人与曾越泽两母子,都彼此心照不宣。
不过,曾夫人现在听自己儿子这么夹棍带棒的讽刺,还是挺不舒服的,“你要是没犯事,你父亲怎么会点了名找你?别在那阴阳怪气的,赶紧给我回来!”
也不想听自己这不听话的儿子多说什么了,曾夫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曾氏高管楼层的总经理办公室,曾越泽拿着公司的座机听筒,挑着眉哼笑,“看来你是安全的回来了吧,好妹妹……”
*
小忆在青姨的陪同下,让阔家的司机开车送去了学校。
浮欢是在两个多小时以后才下了楼的,阔仲林则留在了楼上的浴室泡澡。
看到楼下客厅空无一人,浮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红着脸去了厨房的方向。
小客厅的餐桌上,还有青姨给他们留下的备份早餐,都是比较清淡爽口的,按照她和阔仲林的口味做的。
原本她还想真给阔仲林再做一份早餐的念头,便给按下了。
前几天都在凉城担惊受怕的过着,吃的也不可心,睡的也不踏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她想着还是不折腾了,青姨的饭菜吃着舒心,还是跟阔仲林先吃饱了再多休息休息才比较好。
那男人可是个伤员,而且刚才又跟她……
浮欢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浮想联翩晃掉,咬着下嘴唇,拿了碗具和托盘到了小客厅的餐桌上,盛了两碗粥,拿上几样小点心和小菜放在了托盘上,给端上了楼。
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她挑的,基本可都是阔仲林爱吃的,自己爱吃的,几乎屈指可数。
阔仲林是个素来洁癖的人,要不是昨晚从医院回来太晚了,他身上有伤,光是从凉城回来的几个小时行程,就已经把他累得够呛,所以昨天晚上,他还真就等着浮欢睡着了,澡都没洗。
这不大清早的,做完某项运动出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碍着他的腿伤,他这么一个从来不会泡澡的大男人,这会儿正在浴缸里头泡着呢。
按很多男人所想,浴缸就是给女人用的,娘们儿唧唧的浴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