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阔仲林眼睛眯了起来,口气倒是越来越有威胁意味了。
浮欢不理他,咬着唇,还把头歪到了一边。
“那就不要怪我了。”阔仲林沉下了嗓音。
浮欢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哈哈,哈哈哈你……干什么哈哈……别……别挠……”
阔仲林空出一只手,对着她的腰眼子和胳肢窝挠来挠去的,弄得浮欢一阵的笑,这样大大咧咧的笑声她是许久都没有过的了,阔仲林见了,眉眼里也染上了几分笑意,“还说不说了?”
“哈哈……阔……阔仲林你就是个哈哈……就是个混蛋!”浮欢真的是怕痒,难以忍受的不断扭动身体,试图躲开阔仲林的手指。
阔先生被骂了,还难得的没有生气,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快说,说了我就饶了你。”
就浮欢这么个倔脾气,从来都不是轻易能屈服的主儿,虽然是怕痒没错,但岂是说能投降就会投降的,“不说!哈哈……就不说,就不说!哈哈哈……”
瞧她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都还不服软,阔仲林哼了一声,脸上倒是不见半点的不悦,“那就别怪我拿出杀手锏了。”
说着,他拿手一把去捉住了她的一只腿,因为他手长,就两人现在这体位,他那手还能刚好的捉住她的膝盖。
继而,他缓缓从她身上起来了。
浮欢顿时就知道了他想干什么,挺惊慌的嚷了起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阔仲林得逞的弯了弯嘴角,就知道这脚底心,依旧是这个女人的死穴,这多少的整容,都整不掉的。
浮欢眨了眨睫毛沾着泪花的眼睛,幽怨的看着还把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在她身上的男人,“我……我还想……爱……爱……”
阔仲林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此刻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了她说的话上了,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视线一一的横扫过。
经过刚刚这么一闹腾,浮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护士帽已经掉了,丰盈美丽的卷发散乱在脑后,因为头发剪短了,所以大部分的头发,都凌乱的和着些许汗渍,粘在了她的脸上,很自然的营造了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她红唇娇艳欲滴,眼睛里噙着水汽,没有长发的遮挡,修长性感的脖子完美的呈现了出来,衣领的扣子大概是在他起初那一揪后,崩掉了好几颗,由于她刚才大幅度扭动过身体的关系,衣领已经自己被拉开了不小,不光隐约可见弧度优美的锁骨,甚至还有丰腴的……
阔仲林眸子幽黯下去,他攸的又俯下身去,身躯贴上了她娇软似无骨的身子,目光深深的,深深的对上她的眼,咫尺之间的距离,似能把她就这么烙印到自己的眼里去,“我也爱你。”
浮欢感到很震惊,怔住了。
阔仲林对她这样的反应,似是有些不满,又哼了一声,便吻上了她,动作,却轻柔的可以。
这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他在呵护着什么。
浮欢回过神了,她没有拒绝,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手徐徐圈上了他的脖子,缱绻的,回应着他的温柔。
其实,她震惊的不是他对自己真的有这份情感,而是震惊,他居然会说出口。
他不是一个会什么甜言蜜语的男人,也不会把什么情感都显露在自己的脸上,所以她一直都很难看透他,她琢磨的一直很累。
甚至她以为,他恐怕以后都会一直那样下去了,什么事什么情,都只会埋在心里了。
可谁曾想……
其实,她已经知足了,这个男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跑到了这里,差点因为跳下飞机而成了残废,他却一句怨言都没有过,一点的心理负担,都不愿让她背负。
不管曾经的两人如何,他又如何,就算他不说,她也已经相信,他,是真的爱她的。
两人纵情的拥吻着,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身心相溶。
*
裴靖尧在一个多小时后,离开了医院,坐上来时的直升机,也离开了凉城。
在直升机上,他又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电话里,又是那个神秘人的声音,“啧啧,裴检察长原来就这点本事啊,真叫人失望呐……”
“你到底是谁!”裴靖尧一直都憋着一股火呢,现在正好是发出来的时候。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裴检察长你,连下跪求婚都做了,乞丐似地乞求也说了,却连的一点怜悯都还不到,呵,我可怜的裴检察长啊,看来你,这一辈子是别想再得到她了。”电话那头的冉杰,笑的别提多幸灾乐祸了,“身和心,你一样,都得不到。”
裴靖尧胸口急剧起伏,喘了好一会儿的粗气,明明很生气,却忽的笑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电话挂断。
挂掉电话后,裴靖尧把玩了一下手机,眸光在眼里明明灭灭好几次,他这才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上次那照片,是你发的吧。”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说了什么,惹得裴靖尧一阵冷笑,“少跟我来这套,今晚,我们时雨咖啡厅见,如果,你还想让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话。”
*
冉杰把手机重新揣回了兜里,倚着停靠在医院大门外的黑色越野车的车门上,叼着香烟,眯着眼睛,望着眼前规模不大的医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窗摇下,一个皮肤白皙,有着浅绿色眼睛,一头金发的俄罗斯小美女,探出头来,“嘿,四哥,你这么干真的好吗,万一哪天让那个姐姐知道了,一定会讨厌你,甚至是记恨你吧?”
冉杰拿手夹起香烟,琥珀色的眼眸在烟雾的笼罩中,更显迷人的忧郁迷离,他半仰起脸,徐徐吐出一个烟圈,“恨吧,比起她就那么把我遗忘了,倒不如让她,恨个够。”
小美女嘴一撅,朝冉杰鄙夷的翻着白眼,还竖起了中指,“变态!”
冉杰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上了车,燃烧了不到半截的香烟,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被启动后的车子,碾压的粉碎。
到了下午时分,浮欢随同阔仲林,也一道离开了凉城。
浮欢其实也是想留在凉城的医院,继续帮助后面的许多受灾伤患,但她并非圣人,阔仲林的腿比起别人,令她更在意。
在听到前往市中心的道路在中午时分就已经抢修完成后,她没有做太多的犹豫,主动跟阔仲林提议回市内,去找最好的骨科大夫再给阔仲林检查治疗一下,她也没忘跟阔仲林说,如果市内有意愿到凉城开展抢救工作的医护人员,他能呼吁护送一下。
阔仲林现在对浮欢是百依百顺,不管浮欢做什么说什么,他就只有一个字,好。
这可把同行的宁皓宇酸坏了,“牙疼,牙可真疼!”
阔仲林眼皮都没抬一下,“另一辆车不就是给你准备的吗,还不快滚。”
这头才没好气的颐指气使,转过头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浮欢,阔仲林立马就是另一幅嘴脸,截然不同温柔体贴的样子,“别收拾了,就两个多小时的路,到了市里的人名医院,有什么药没有。”
“那可不行,万一你在路上腿又痛了呢,该怎么办。”其实浮欢也没敢多拿药,就怕这里的其他人都没得用了,就拿了两盒止疼片,一盒是肌肉止疼,一盒神经止痛,还有一盒消炎药,全揣进小超市买来的廉价包包里了。
“有你在,任何疼痛,都算不了什么。”阔仲林伸手,去把她遮住脸的一络碎发,给绕到了耳后。
浮欢回头,冲他莞尔一笑,眉眼都带着笑。
宁皓宇真是受不了了,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走了。
见状,浮欢忍不住抿嘴笑,阔仲林把头歪在了浮欢的肩上,“会重吗?”
浮欢摇摇头,“不重,你吃了药,就先睡会儿吧,一觉醒来,就可以到市里了。”
“谁说是吃药把我累到的,分明就是你。”阔仲林捉住她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到了一起。
他的控诉让浮欢红了脸,在他胳膊上推搡了一下,低着头嗔怒,“乱讲什么呢……”
引得阔仲林一阵轻笑,执起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驾驶座跟车后座之间的隔板,被前来‘接驾’的司机老冯,自觉的升了起来。
两个半小时后回到市中心,到了一院找了最经验老道的骨科医生给阔仲林看了腿,确定真没什么大碍后,阔仲林跟浮欢就回了阔家。
阔家环境好,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在医院怎么休养,肯定都不如就在阔家的好。
令浮欢没想到的是,阔家那向来很少聚集到一块儿的一家子,竟然早早的,都在阔仲林那栋楼的一楼客厅里,全都聚齐了。
看到这一大家子,尤其在看到坐在首位的,好几年都不见的阔老先生,浮欢本能的,就产生了些许畏惧,脚步有些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