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莱话里话外,都是没来由站在了帮衬浮欢,这因为想借浮欢让上司对她印象好的私心也是,因为她跟浮欢上一次接触,她自己对浮欢印象不错也是一个原因。
阔仲林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去,“把视频发到我的电脑上,电话转到总秘书室,让杜秘书听电话。”
“是,我马上办!”米来这下越来越明白了,那位曾小姐在BOSS那里,比她想象的还要不一般,杜笙那是BOSS什么人,能随便召唤的么?
没有紧急事务,没有大事,BOSS是不会轻易支使杜秘书的,而且,从来都只是公事上的支使,什么时候,私事也会找杜秘书的?
以前BOSS那样宠爱的季薇然小姐无论出了什么大事小事,基本都是她这个不受重视的女秘书,去一手操办的。
对比之下,显然曾小姐的地位,多么重要。
这般想着的米莱,更觉得自己要以后好好讨好了那位曾小姐,边麻利的给BOSS发视频,转接电话。
总秘书室的电话被接通后,杜笙有些奇怪,“董事长要跟我通话?”
他记得,今天董事长有好几个视频会议要开,所以他就算在工作上遇上了点麻烦,也一直都没有打电话过去咨询,就怕打扰那尊脾气不好的大佛。
这会子大佛要跟他主动通话,还是转接办公室的座机,这就更奇怪了。
米莱怕让电话那边的BOSS等急了,所以也没跟杜笙解释什么,直接接通了双方的电话,自己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杜笙刚要说话,就被电话另一端的阔仲林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是干什么吃的,她出事了你都不知道,还是别的小秘书打电话告知我,是不是总秘书的位子太好坐了你!”看着米莱传到电脑上的视频,看着浮欢被人打,还被人群指着鼻子骂时那无助痛苦的模样,阔仲林登时火冒三丈。
杜笙被骂的一头雾水,而且还很无辜,“董事长,麻烦您能把话说的清楚一点吗?还有,我这个位子好不好坐,您可是最清楚的,您也知道,我一天有多少个小时都在处理公事。”
阔仲林用力抹了一把脸,根本就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是欢欢,她出事了。”
接下来,他就把昨晚裴靖尧受伤,浮欢给他医治,后来又怎么心软帮别人医治的事,以及米莱告知他浮欢今早怎么被人欺负的事情经过,都跟杜笙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只捡了该讲的讲了,只讲了重点,其它一些细节,他都给直接省略了。
譬如,人裴靖尧强吻人浮欢,裴靖尧到底又是怎么受伤的……
杜笙听得连连摇头,“看来她心肠软这点,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她是考了医师证的,怎么可能那么点小伤小病的都治不好?要是医术不过关,法医部门她也早就呆不下去了。”
急的走来走去的阔仲林,终于不走了,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电脑里还在放映中的视频画面,已然,上演到了浮欢被泼硫酸那段,他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眼睛里都带了杀气,“你的意思是,这件事里面,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不然怎么那么巧,那几个市井妇人刚好就去了东城的警局报警,刚好,碰上了上班去的曾小姐。”杜笙很是沉着冷静的分析,在那边也翻起了网络新闻,找到了浮欢那个上了热搜的视频,“而且董事长,您难道没听到五分零七秒那里,那个带头的妇人还说,有个好心人告诉她,曾小姐是给死人工作的,好心人,谁那么好心,真的是好心?”
阔仲林听了,又弯腰凑到了电脑前,拿鼠标去把视频时间调整到五分钟那里,但还没动手,就被视频里的画面先给吸引住了。
视频画面里,正上演到浮欢被泼硫酸时,苏顾挺身而出,将浮欢护在自己身下的片段。
他的眼睛里,几乎立刻就迸发出阴冷的寒光来,“苏顾,他怎么在那。”
“董事长,您刚说什么?”电话那头的杜笙听到了阔仲林的自言自语,但是,并没有听的很清楚。
阔仲林没作声,用鼠标把画面调到了五分钟那个时间段,他仔细听了一下,确实听到了那个带头挑事的妇人那样说了,他眸光一凛,“你亲自去一趟一院,让董老头把昨天在急诊室那些病人的资料要到手,再查查监控,对照一下让欢欢医治的那些人都是谁,找到并没有去闹事的病人家属。“
杜笙应了,挂断了电话,放下手里的文件,穿上了搭在办公椅背上的外套,匆匆往外赶,电脑里,还有他没有看完的那段现场录制视频。
阔仲林电脑里的视频已经看完了,画面最后定格在了,苏顾半抱着浮欢,低头垂眸望着身下的浮欢,而浮欢抬着头仰望他,两人四目相对,就好像是一对深情对视的情人。
阔仲林眼神越来越森冷,啪的一声,他重重合上了电脑,起身站起,走到了落地窗前,又拨了一串数字,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变脸倒是真快,对方刚一接通电话,他忽的就笑了起来,“安叔叔,好久不见了,最近您的身体还好吗?”
电话那头,警局总署。
安远山斜眼看了自己手上的手机一眼,边暗想这阔家小子怎么突然找上他了,边也哈哈一笑,“阔家小侄,你可是好久都没跟叔叔我联系过了,怎么,突然来关心你叔叔,是不是你小子又遇上了什么麻烦了,这回别又是什么要命的艳遇啊,啊?哈哈哈……”
笔直站在了办公桌前还低着头,一副认错态度似地安小山,此时默默抬起了头,朝自家老头子偷偷抬眼看了过去,眼珠子转了又转,“阔家小侄?姓阔的在Z市可找不出第二家了,阔家儿子也就只有一个了,难道说,是那个阔仲林?”
安远山听到自己儿子嘀嘀咕咕的声音,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跟赶乞丐似地,一脸不耐烦的挥着手。
安小山可是欣喜若狂啊,要知道他可是被东城分局里的几位叔伯给押到这总署的,就是先来给老头负荆请罪的,就是为了他在警局门口公然开枪吓唬人民群众这事儿。
这老头都还没教育他两句呢,这就给他放行了,他能不喜不自胜么?
给自家老头好一番点头哈腰,安小山赶紧的就退出了办公室。
阔仲林知道安远山是在说上次他摊上了名模田思思被害一事,换做别人这么调侃他,他肯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可换做了安远山,他不仅不好生气,还得好脾气的顺着对方,“安叔叔又拿小侄说笑了,上一回要不是安叔叔给小侄安排的周到,还给小侄举荐了纪科长,不然就小侄那官司,哪能那样快的脱身干净了呢。小侄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报答叔叔的机会么,正好,今天这机会就来了。”
“你小子算是有点良心。”安远山摸着下巴的胡须笑笑,“不过呢,上次那事怪也怪你粗心大意,好也好在你是个洁身自好的,放手出去给谁,也没有你杀人的证据,不然,等看你笑话,看你家老阔笑话的人可不少,就你安叔叔我这一个人,也挑不起什么大梁。”
顿了顿,安远山拿起的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得了得了,就别跟我叙什么旧了,有话赶紧说,有屁快放,啊,你叔叔我这儿可正忙着呢,不比你这个老总清闲!”
安远山是自家老头子以前手底下的旧部,可以说是看着阔仲林长大的,没少教过阔仲林很多东西,两人好的更像是一对父子,所以,说话才这么随性。
只是由于政局上的关系,安远山跟阔家的那些关系,都给隐秘了起来,现在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了。
阔仲林一笑,不过就是跟对方一通电话,心情就开朗了不少,“我知道,叔叔最近正在为我们市内的地下毒品交易犯愁,恰巧了,我有个认识的人,就知道一些内幕。”
安远山愣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手机大吼,“那你小子还不赶紧说,卖什么关子呢你!”
对于阔仲林的事,安远山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做商业巨贾做到阔仲林这个份上,安远山心里很明白,所以对阔仲林的话,根本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相信了。
阔仲林笑出了声,眼神,却渐渐冰冷了下去,“我那位朋友告诉我,这批货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流进我们市,是因为用了你们绝对都没有想到过的方法,药品。”
对于打击这项工作,确实是越来越难做了,不管怎么做,就是怎么都扫清不干净,不得不说,让当局者都十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