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妇人犹豫不定,就在胖爷忍痛又要给钱的时候,她才看向他们,小声说:“其实有件事连她们俩都不知道。大概不到十天前,我晚上出去接我闺女,曾经听到小莲跟她父亲在后门吵架,我躲在一边看到小莲还被她父亲扇了一巴掌,但是他们声音很低,我听不太清说的是什么,只听到了什么男人,什么……什么不是人之类的话……”
说完,她更压低了声音,满脸的紧张,“这件事你们别写在报纸上啊,我只是觉得有点可疑才告诉你们。要说有什么线索,我觉得小莲她爸应该会知道一些……”
……
走出张妇人的家,天色更黑,白子轩和胖子站在李宅外,两盏白色的灯笼挂在大门上方,给这里更平添了几分阴气。
“看来李小莲的父亲真的隐瞒了什么,你的感应是对的。”胖子绷着脸一脸严肃,下一秒又眉头紧锁很是苦恼,“可是她父亲到底在隐瞒什么呢?不是我说,闺女都死了,如果知道凶手的线索却选择不告诉巡捕房,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白子轩眸色很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他摇摇头,“我也说不好,但可以肯定一点,李老爷知道李小莲死的一些真相,甚至知道凶手是谁。我第一次来这里跟他握手,就能察觉到他内心有个很大藏得又很深的秘密,现在看来,多半跟李小莲的死有关。今天太晚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过来,再探探他的口风。”
胖子点点头,叹道:“虽然知道当家的不会死,但我还是有点担心那个凶手会利用面具对当家的……唉,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咱们能早点找到当家的。”
白子轩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眼底快速闪过了什么,瞬间消逝。
……
此时此刻,在上海郊外的一处阴暗之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站在月光下,他全身黑色,斗篷将脸遮住多半,只露出青紫色的唇瓣。
杨仲谦走到那人身边,神色淡淡,语气带着命令,“三天之后我要吃了她的魂,你们做准备吧。”
黑袍人微微转头,青紫色的唇瓣抿起,透出它主人的不悦。
“杨先生,你不觉得你对我们的态度越来越过分了吗?你是不是认为,只要拥有兰将军的面具,你就能为所欲为?”黑袍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嘶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破坏了嗓子。
杨仲谦笑了笑没说什么,黑袍人索性转过身面对他,再次开口:“他们的意思是我们偃族辅助于你,并不是听你的差遣。杨先生,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太过分。不然到时大家都完不成那位大人的吩咐,下场只有死。”
说完,不顾杨仲谦阴沉下的脸色,换了个口气继续说:“你今天带回的那名女子,知道她是谁么?”
“对我而言,她只是一个要死的人。”
“哼,她是要死的人,那你动了她你会先死。杨先生,这个女子姓展,如果我们动了她,展大人和白大人都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偃族存在于世千年,还想继续存活下去,不能得罪那些人。不过,我们可以帮你掩护,展瑶身边的人能力很强,我们可以帮你争取时间,但是其他的我们不能做。”
“展大人和白大人是谁?他们若是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黑袍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嘲笑杨仲谦的自以为是,不知好歹,“不管兰将军的面具多么厉害,你终究还是个人,只要是人都无法对付展白两位大人。除非那位大人出手,否则你也只能是死。好了,话不多说,你要吸她的魂气就抓紧时间,其余的我们来做。”
等杨仲谦离开后,另外一名黑袍人从暗中走出来,语气很是急切。“族长,展瑶可不是一般人!我们真要……”
“不帮忙又如何?为了存活下去我们谁都不能得罪,你以为我想做这种造孽的事情么?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大人这么看重杨仲谦,居然将兰将军的面具给他!不过……杨仲谦也活不了多久了!呵呵,兰江军的面具岂是他那样的凡人能够消受的!”
“族长,我听说有好多法器在展瑶手里。既然我们都做了,何不做的彻底一些。干脆杀掉杨仲谦,利用展瑶威胁她身边的人,让他们交出法器谱和法器,我们就有资本能那些人谈条件了。到时候别说再存活千年,就是永远存活下去也不是问题。”
黑袍族长阴测测地弯起唇角,“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
第二天一早,白子轩和胖子就来到李宅。下人正在打扫门外,见他们来了,立刻认出其中一名是巡捕房的捕快,脸色不太好地问道:“白长官,你们又来干什么?上次是个小丫头,这次又带个大胖子。”他说着,眸光不善地打量胖子,口吻恶劣至极。
胖子倒是笑呵呵的,双手背在后面,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围着下人走了一圈,又出其不意地一把擒住他的手腕,只放了一秒就松开手,笑眯眯地说:“这位兄弟眼底泛红,眼眶发黑,眼袋严重,肾虚体弱,还满身的胭脂气……胖爷我劝你一句,淫事伤身,别只顾着爽,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