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刚要碰到展瑶,就被横空而来的手给挡了回去。
一身黑衣的白子轩冷冷地看着他,如寒冰一般的眼眸,看的展业心神微颤,背脊的冷汗直往上冒,“你……你是谁!这是我们展家的事,没干系的人最好给老子走开!”
宋南将手中的棺材交给展家的后人,他走过来,目中也隐含着怒气,却还是让自己冷静,“老二,这位是白大人,是少主的朋友,你不许不敬!”
“呵,朋友?我看是姘头吧!”展业讥讽地打量了一番白子轩,又对展瑶说:“怎么,这是知道自己对不起我们展家,才带着人壮胆儿来的?”
展瑶充耳不闻,眸光扫过身后的棺材,而后走到展灵面前,低声开口:“灵姐,对不起,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我会去找你。”
展灵和展瑶关系不错,展灵以前喜欢玩,就陪展瑶去过很多地方。后来嫁人了,但是两个人过年过节还是会通信。
“好,我等你。”没有多余的话,却满满的都是对展瑶的信任。她虽然是七爷最小的女儿,可是行事作风,性格人品却好过上面两个哥哥。
七爷是主事人,他死了,现在展家群龙无首,而展宗展业兄弟俩,算是展家这一代唯一的嫡系,当家的责任自然落在他们头上。
在开宗族大会前,宋南单独把展宗叫到房间聊了一下午,等他们再出来时,宗族里的其他长老也都到了。
展瑶坐在首位下方的位置,另外两位德高望重的旁系长老坐在首位。展宗双手捧着七爷生前写的遗嘱,他没有当众宣布,而是递给两位长老看,再由他们之手传给其他人。
这是宋南的意思。
宋南说这是七爷的意思,七爷生前在写完遗嘱后就吩咐过他,等他走了,要让展家所有参加宗族大会的人亲眼看到他写的内容,而不是听。
展瑶也看了,看完之后立刻就传给了旁边的人,眼眸垂着,没有说一句话。
“两位长老,各位叔叔伯伯还有兄弟姐妹,我父亲的遗愿你们都看到了。展宗不才,暂且主理展家事物,在这期间,各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展瑶没仔细听其他人说什么,她知道七爷的意见不会有人违背的,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干将莫邪,把那个劳什子的夜冥重新封印回去!
“瑶小姐,请留步。”
宗族大会开完后,展宗在后面叫住了展瑶。展瑶的身份比较敏感,在展家,除了长老外,基本都叫展瑶为瑶小姐,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展瑶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她对展宗的印象不错,毕竟是当老师的,言语态度肯定不像展业那样。
展宗慢慢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了她半响,而后忽然单膝跪了下来,恭敬地对她拱手道:“展宗见过少主!”
展瑶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宋爷已经将您的事告诉了我。我父亲生前就是为了您,他最大的心愿也是您,我作为他的长子,理应顺应他的意思。我已经跟宋爷商量过,展家目前交给我打理,等您处理完外面的事,我会再召开宗族大会,将展家完好的还给您。”
“不用了。”展瑶将展宗扶起来,温和地说:“宗哥,你是七爷的长子,这个家理应由你来当。就算七爷没有留下那份遗嘱,我也不会占着家主的位子。但是你放心,我虽不在展家,但我不会弃展家不顾。”
展宗动了动唇,还想在说点什么,但是展瑶已经转身离开。他望着展瑶的背影,手中是父亲生前写的遗嘱,眼中慢慢凝起一丝沉重。上午宋爷已经将有关展瑶的事告诉了他,他说那也是父亲的意思。以后他走了,展家不能没有展瑶真实身份的人,展瑶她……
……
展瑶没有在展家停留的准备,只呆了三天,帮七爷守灵,第四天清早她就跟白子轩离开了南京。他们到了上海刚下火车就看到胖子、颜如玉、白泽和白狼等在站台上,就连一向嬉笑的胖子都是满脸严肃。
“我没有告诉你,上海最近发生了好几起被杀案。”白子轩沉冷的声音传来,展瑶倏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事实上,从展瑶离开上海的当天就发生了两起杀人案,死者都是普通的百姓,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死因就是被利器穿透胸膛。在展瑶为七爷守灵的三天,上海接连不断的发生类似的案件,邹明已经忙的头昏脑涨,不仅是弗莱克给他施压,就连公董局都惊动了,全上海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展瑶几乎瞬间就联想到背后的凶手,她刚要说,就见白子轩冲她摇头,“不是夜冥的人。是……干将莫邪。”
一路无话回到洋楼,胖子和颜如玉还有白狼在一旁,白泽负责说明情况。之前干将莫邪的身上有白子轩下的咒,它们一旦离开上海他就会知道。而从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它们并没有离开上海,应该是找了地方躲起来。
白子轩之所以笃定的说凶手是干将莫邪,因为白泽亲自去过现场,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神器的气息在蔓延,带着浓重的杀气和不安。不知道干将莫邪受到了什么刺激,它们很狂躁,所以才会无目的无区别的杀人。
“你既然能感受到神器的气息,却找不到它们吗?”展瑶问白泽。
白泽说:“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找它们,所以它们除了杀人时故意散出的气息,平时只要隐匿起来,谁都发现不了。”
颜如玉轻叹口气,她是灵体,比白泽感受到的内容要多。除了杀气和不安,她还能感受到干将莫邪的恐惧,她不知道它们在怕什么。
“瑶瑶,干将莫邪是神器,最初便有自己的灵智。我想过,你走以后它们开始狂躁的杀人,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你作为法器谱的主人,它们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可是你离开了上海,它们感受不到你,却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所以才会焦躁。干将和莫邪是神器,也是凶器,它们发狂起来只能杀人,而杀人时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白子轩说:“今天你回到上海,如果我没猜错,命案也会截止。或xu明天它们就会来找你了……”
白子轩的估算对了一半,无区别的杀人案是告终了,但是干将莫邪并没有等明天来找展瑶,而是当晚就出现在洋楼里。
洋楼外有白子轩设下的阵法,在它们冲破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已经感知到了。
干将莫邪两把剑的剑身散发着银光,一阵古朴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某种摄人的威压感。颜如玉被震的呼吸不稳,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它们。
展瑶出现后,两道身影从银光中飞出,幻化成两道虚影矗立在剑前。那是两个穿着古装的人,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男的英俊挺拔,女的温柔漂亮,看起来佳偶天成。
“拜见主人,请主人救救我们。”干将和莫邪同时下跪,恭敬地低下头。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轰隆的巨响,天空出现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要将整片天都劈开。
白泽和白狼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胖子被雷声惊醒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却在看到干将莫邪时,神色一怔,随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胖爷!”颜如玉将胖子半拖到沙发上,以灵力渡给他。
展瑶和白子轩则是盯着面前的两道虚影,半响,展瑶才开口:“我怎么救你们?”
“只有让我和莫邪进入法器谱,才能护我们周全。”干将说道,一双犀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展瑶,“大人,夜冥将要破印而出,世上只有您才能将他重新封印。我在很久之前欠了洪家祖先一个人情,答应将会守护洪家后人,现在洪家后人已死,我已是自由身,我愿甘心奉您为主,只求您能给莫邪一个安身之地。”
“不,相公,我要跟你同生共死!你不能丢下我。”旁边的莫邪满脸是泪,虽然她只是虚影,但是也能看出她生前一定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