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苦笑了下,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虞绣绣的心忽然提了起来,疯了一样地去追他,她从来没见过楚亦那样的表情,那种,好像会离她而去的表情。
怎么能,怎么能放楚亦走?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剩下楚亦了,如果楚亦也离开了她,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楚亦,不要走!”
楚亦身形一顿,脚步有些迟疑,明明已经看清楚了,为什么还是离不开呢?
他狠不下心将大小姐丢在这里不管,他做不到,或许,是作为保镖做的太久了,那份服从,已经扎根在心里,变的根深蒂固了。
“你不是想要我帮你夺回虞家吗?”
楚亦没回头,声音有些凄楚和苍茫。
虞绣绣一听,喜不自禁,“你说真的?”
楚亦嘴角勾起一个苦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
虞绣绣欣喜起来,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楚亦的背影却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整个心也慌慌的,她不由确认道:“你真的不会丢下我?”
“不会。”
得到楚亦的肯定答复,虞绣绣却没有预料中的开心。
说完这句,在虞绣绣仍然在迷茫中时,楚亦身形一闪,离开了房间,当这偌大的总统套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虞绣绣蓦地升起一股深入骨髓的后怕和颤栗来。
或许,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虞家?
万一,楚亦不会回来了呢?
这个认知让她恐惧不已,愣了片刻,就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走廊里一片寂静,根本没看到楚亦的身影。
她急不可耐的跑下楼。
酒店楼下,一辆车恰好驶来,虞浩然推开车门,优雅地迈步下来,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一片视线,楚亦望着他,目光闪了闪,他怎么来了?
“好巧,楚亦。”
虞浩然笑了笑,看着楚亦苍白疲惫的面容,目露了然,“怎么,那位脾气很大的大小姐并不好伺候?”
楚亦脸色白了白,“你说过会放了她的。”
电梯停在一楼,虞绣绣看到大厅的两人时,气血堵在了喉咙上,那人就是父亲的私生子,那个贱种,那个夺去了本该属于她一切的人,而楚亦……
虞绣绣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仇恨的人就在面前,可是她却连上前一步都办不到,她恐惧了,畏惧了,退缩了,楚亦会被他怎么样?那个傻子?
虞浩然眼角瞟了眼,在楚亦看过来前,收回视线,笑道:“我说的话自然算数,区区一个女人轮不到我来亲自动手,只是我对你倒是有点不舍,你能力不俗,有功夫傍身,只可惜……”
可惜只对虞绣绣一个人忠心。
“哎。”
虞浩然叹了口气,“我想着你聪明,会把她带的远远的,我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却没走。”
楚亦身形一震,他是想走的,可是虞绣绣非要回来。
“两条选择,一是死,二是离开。”
虞浩然抿着唇,“我耐心有限,一天,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否则别怪我不守承诺。”
楚亦脸色更白了。
虞浩然的手段他在清楚不过,他心思缜密,狠辣,手段干脆利落,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掌握虞家的权势,虞繁到头来都想不到,自己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在背后捅上一刀。
甚至连虞绣绣的母族都没逃脱虞浩然的手腕,虞绣绣母族衰败,她现在彻底是从天上掉到了泥潭里。
“你的选择是?”
楚亦嘴巴动了动,手心握紧,最终无奈的闭了下眼睛,“我会带她走的。”
嘴里一片苦涩,也罢,就当是还虞绣绣的情,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没办法抛下她。
虞绣绣捂着嘴巴,控制不住四肢的颤抖,眼泪无声的流下,在虞浩然视线扫来时,她意料之中的看到里面的轻视和不屑一顾,亏她想着覆灭虞家,去报仇什么的,结果人家根本没把她当对手。
确切地说,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虞绣绣再次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和天真,这段时间,她究竟做了什么?如果楚亦愿意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甘于平凡。
“绣绣。”
楚亦一转身,看到泪流满面的虞绣绣,心底一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你怎么追来了?抱歉,我们恐怕需要搬去别的地方住了,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虞绣绣急道,生怕楚亦反悔似地说:“只要你不离开我,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去,楚亦——”
她带着哭腔,扑到楚亦的怀里,“别离开我,我错了——”
楚亦本就不忍,这下胸口被虞绣绣的眼泪浸湿了一片,眼神一柔,低叹一声,安慰道:“别哭了,绣绣,我会陪着你的。”
永远。
他在心里补了句。
也许从被指派给虞绣绣当保镖的时候,就预示到了今天吧。
虞浩然看着那相拥在一块的两人勾了勾唇,弯腰上了车,虞绣绣虽然什么都没了,但至少在落魄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不离不弃的守护,这样的感情反倒让他羡慕。
不像他,什么都有了,最近却时常想起刚在K大遇到尚小小的时光。
“查到消息了吗?”
虞浩然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沉声问了句。
前方立即有人回答:“查到了,在鹿岛附近查到了尚小姐的消息。”
“鹿岛?”
虞浩然想了想,好想没听过鹿岛这个名字。
“鹿岛是个还未开发的小岛,家主不知道也不奇怪。”
“她怎么去那了?”
虞浩然疑惑地皱了下眉,尚小小很长时间没去K大了,只是偶尔考试的时候会回来,想想也好笑,明明出勤率垫底,成绩却一直排在榜首,这样的人也只有她了。
与此同时,鹿岛。
尚小小满头大汗的穿梭在丛林间,仔细地辨别着丛林里的药草,要不怎么说鹿岛没被开发过呢?
连稀有药材都是遍地长的。
她摘下其中几株药材,刚准备返回的时候,一双手臂从身后抱住了她,“小小!”
“你别踩到药材!”
尚小小急地推了段锦回一下,这里药材的价值堪比黄金啊,他不敢不顾地踩上去,能不让人心疼吗?
段锦回猝不及防地被她推出去,整个人都懵了,后背撞在一棵大树上,听到尚小小的话,愤怒地磨磨牙,“我还比不上药材重要?”
“呃……”
尚小小默了下,真要从身价上来说,确实是比不上。
见她犹豫,段锦回气结,他咬着唇,染上薄怒的面容忽而一转,变的痛苦万分,他眉心皱着,低声道:“嘶,好痛!”
“怎么了?”
尚小小回神,满脸无辜,刚才她也没怎么用力吧?
而段锦回却紧紧捂着背后,“我肋骨一定断了,好痛——”
肋骨断了?
开玩笑吧?
就这么轻轻一撞肋骨就断了,真当自己是瓷娃娃啊?
尚小小明显不信,只当他又在开玩笑,可是见他疼的满脸都冒汗了,尚小小才担心道:“喂,不会吧?你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她紧张的凑上去,低头想掀开段锦回的衣服帮他检查。
一瞬,视野旋转,她和段锦回的位置掉了个个,她被段锦回钢铁一般的臂膀圈在怀里,他喷洒出的鼻息洒在自己面上,夹杂着调笑和慵懒,尚小小一看就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
她气的瞪他,“肋骨断了嗯?”
“我不这么说,你会在意我吗?”
段锦回委屈巴巴地抿了下唇,故意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株药草重要?你有没有良心?”
“你——”
尚小小哭笑不得,这人还真计较上了。
“我不管,你必须哄我。”
尚小小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红唇就被堵上了,霸道的气息席卷,段锦回双臂越收越紧,口腔里的气息被掠夺,脸色涨红,四下里漫无人声,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以及风吹过时,树叶“簌簌”的声响。
这样反而听的两人渐渐粗重的呼吸更加清晰。
“别……”
“就要。”
段锦回大手往上伸,表情带着尚小小熟悉的慵懒和无赖,任凭尚小小说什么,他都不会在这停止,好看的眼眸染上****的色泽,浑身的温度上升,一个个吻落在尚小小脸上。
“你个无赖。”
“嗯。”
“你脸皮厚。”
“嗯。”
“你……”
段锦回照单全收,尚小小骂一句,他唇角愈扬起几分,“多说几句,我喜欢听……”
尚小小彻底无语,只剩下一双美目无声的抗议。
“淮安的孩子都快满月了,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
尚小小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赖,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立即别开涨红的脸,嗔怒道:“要生你自己生!”
“哈哈。”
段锦回见她害羞,心神荡漾,愈加生了逗弄她的心思,“我是在生,这不就在做准备吗?”
温热的手掌向下,滑腻柔软的皮肤好似绸缎,段锦回眯起眼睛,忍不住低吟出声,“小小,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