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心脏毫不掩饰的快速跳动了几下，顾铭安半晌才艰难地挪开定格在尚小小身上的视线，在视线移开的同时，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他的心倒是意外的要诚实很多。
一遍一遍的强有力的在诉说着喜欢和深爱。
“很适合你。”
瞥见顾铭安脸上的一抹红晕，尚小小心情愉悦地眯了下眼睛，这么看来，这件衣服穿的值回票价。
“哥，我们去哪？”
跟着顾铭安下了楼，尚小小问道。
闻言，顾铭安眸色一闪，然后抿唇道：“一个晚宴。”
“嗯。”
原来是晚宴。
尚小小眼眸垂了下，声音里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也只是一瞬，她快走几步，走上去挽住顾铭安的胳膊，至少顾铭安特意邀请了她当女伴。
这么想想似乎也不错。
顾铭安拉开车门，绅士的让尚小小先上车，“地点离这里有点远，你饿不饿？”
尚小小摇摇头，“倒是不饿，就是有点困。”
顾铭安跟着坐在后座，轻轻带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然后笑着对尚小小说：“困就睡一会，肩膀可以免费借给你。”
抬眸看去，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顾铭安线条分明的侧脸，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顾铭安今天的心情有些沉闷。
“不免费，难道你还想收钱？”
尚小小故意揶揄了一句，然后往右边一靠，侧脸贴着他肩窝的地方，柔软的西服布料蹭的很舒服，而且有股好闻的味道。
靠着这个位置，睡意一下弥漫开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气。
“懒虫。”
顾铭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温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声音温润轻浅，好似催眠曲：“睡吧，到了我叫你。”
伴随着安心舒适的感觉，尚小小思绪飘忽地想着，以后失眠了的话，顾铭安的肩膀绝对是一个治疗失眠的好地方。
听着身侧传来均匀轻浅的呼吸声，顾铭安眉心轻轻一动，看向尚小小的眼神里尽是压抑的温柔和宠溺，深情的不加掩饰的情绪炽热的似乎能把她的身体烧灼出两个窟窿来。
从几何时，这份被认知的情绪非但没能被努力压下，反而喧嚣的格外强烈，那种反噬的程度，连一向克制的顾铭安都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压抑多久。
他怕，他怕有一天，感情冲破理智，他会做出让自己一生都后悔的事情来。
“少爷，到了。”
司机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惊诧的收回视线，一直听说顾铭安和尚小小兄妹感情很好，但刚才顾铭安那样的表情，真的只是看妹妹的表情吗？
瞥见司机一闪而逝的神色，顾铭安脸色沉了下来，温润的眼底好似有暴风骤雨凝结，“到了？”
“是的，少爷。”
被那冷沉的声线一惊，司机打了个寒颤。
“顾家不欢迎碎言碎语的人。”
冰冷的眼神里夹杂着警告，司机立即点头，抿着唇道：“是！”
顾铭安轻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仍熟睡的尚小小，视线移转的瞬间，一张脸好似冰雪消融，他指尖挑起垂在她脸侧的一缕碎发，温柔的眼眸似要融化成水。
如果可以，他想永远把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小小的车厢里，隔绝了外界的喧闹繁华，就像是他心底的一小块净土，永远只留给尚小小一个人。
“小小？”
声音很轻，很缥缈，像是隔着厚重的云层，从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
尚小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短暂而悲伤的梦，秀眉皱着，嫣红的唇瓣微微张着，不自觉的呢喃出声：“不要走，哥哥，不要丢下我……”
听着尚小小梦魇的自言自语，顾铭安明显一怔，本已沉静的眸底掀起一阵狂风骤雨，环着尚小小肩头的手臂渐渐收紧，嘴里发出一个音节：“转道……”
他忽然不想去这个晚宴了。
“少爷？”
司机没有回头，忐忑的问了一句。
这一声，把顾铭安的理智抽了回来，他抬起手覆盖住眉眼，脸上的表情苍白无力，他不能。
他不能让尚小小一辈子都背负这样可耻的枷锁和重担。
这才是对两人都好的决定。
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去推开这车门。
“小小？”
有些沙哑的嗓音又叫了一遍。
睡梦中的尚小小仍有些不安稳，她侧了下头，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嫣红的唇瓣微微张着，唇珠饱满且有光泽，顾铭安眸色一暗，鬼使神差的低下头，颤抖的薄唇覆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