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坛百年三合酒,钱我掏了!”
这话声音并不大,声音的主人甚至有些中气不足,离得稍远的人都没听清在说什么。
可是,整个酒楼却轰然一声炸开了锅。
近处的人听到了这句话,纷纷的往外围传播,飞快地整个酒楼就都知道了。
“苏少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真是败家玩意儿,可惜了苏家嫡长子的身份!”
“噤声,这位爷可是任性惯了的,最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看上了人家姑娘用这种手段,真是无耻下流,帝都世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
“切,就是酸人家世富贵,你们要有这条件说不定比苏少还跋扈。”
……
苏少?
洛倾城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帮她付账的不速之客,一双美目透过帷帽,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心摇神悸。
苏南恍惚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右手折扇一打,长了开来,挡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美人儿,这两坛酒给你了,你陪爷一晚上如何?”
标准的纨绔子弟搭讪方式。
向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在街上这种帮忙付账,然后趁机搭讪揩油的登徒子行径比比皆是,只是这里是三合楼,而为了搭讪买的东西是两坛百年三合酒,而搭讪的人又是苏南苏大少,这事情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同样的桥段,这场合一换,人的身份一换,莫名其妙的就让人觉得挤破头也要看一下这个热闹,仿佛看一下这个热闹就能此生无憾似的。
啧啧!
愚蠢的凡人。
赫连墨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心中一阵的烦躁。
赫连墨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只知道他刚刚差点儿按捺不住,破了功,滚出去把这个讨厌的小子拎起来揍上十拳八拳的,彻底打成肉酱。
依着他的修为,竟然有凡人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莫非,是……
赫连墨陷入了沉思,开始引导灵力全身运行,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之前留下来的未发现的暗伤。
洛倾城却冷冷地盯着苏南,稍等了半晌,丹唇轻启,清冷地说:“多谢这位公子了,只是这陪你一晚上是绝不可能的……”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以极品洗髓丹交换。
后半句洛倾城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只见苏南摆摆手,对洛倾城说:“不乐意就算了,酒送你了,快拿走拿走!”
说完苏南就往回转了,一面转一面冲着自己之前桌子上的狐朋狗友们叫嚣:“怎么样怎么样?本少爷说了这小娘皮不是轻浮之人,你们还不信邪!现在信了吧!那可是两坛百年三合酒!”
苏南在那里得瑟着,洛倾城却当场石化。
尼玛,要不要这么乌龙!
这剧情不对啊!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她拿出来极品洗髓丹,这个家伙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在那儿痛哭流涕么?
然后,洛倾城神药仙子的名号自此打出,神药仙子的这个形象也塑造成功……
可是,现在上演的是什么鬼?
这丫的竟然一没等着道谢,二没有上前找茬儿。
搞的洛倾城这红枣和大棒都落不下来。
尼玛,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太讨厌了!
当然,也是因为苏南虽然说话轻浮,表情轻佻,可是洛倾城从他眼中里没有看出来淫邪的缘故。
若是苏南的眼中有一丝淫邪,现在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洛倾城僵在那里,手还保持着要碰荷包的姿势。
苏南看洛倾城石化了,倒是不客气,又转过了身来。
“你这小娘子倒是有胆色也有几分骨气。”苏南似模似样地点点头,“以后你就跟本少混吧!以后跟着本少,在这帝都,除了某几个人,你就能横着走了……”
等等……
这都什么鬼!
洛倾城更加茫然了,莫名其妙就被一个纨绔子弟收来当小弟了?
怎么怎么想都这么不真实呢?
苏南看到洛倾城懵懵的样子,反而有了兴致,挑了挑眉,径直把洛倾城带入了自己的包间。
随着包间的门关上,门外瞬间一片哗然。
今天这太阳,难不成是打西边出来的!
苏大少这个纨绔断袖,竟然把一个姑娘拐进包房了?
整个三合楼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喷酒声,这酒水本来就是商品,喝起来够味儿,这呛到了喉咙里,同样很够味儿。
整个三合楼的小二们都忙碌了起来,不断地撤换被酒喷到的菜品,以及重新上菜。
“咳咳!今儿可真见了新鲜事儿,这苏大少……”
不断地有议论声想起,整个酒楼都一阵喧腾。
其实,也不怪人们如此惊诧,这苏南苏大少的身份可不一般。
这苏大少可是苏家的嫡长子,不仅是嫡长子,还是独苗苗。
要说那苏家,那可不是一般的世家,苏家可是传说中出过炼丹师的人家。
出过炼丹师那是什么概念,就不用过多解释了,那可是意味着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啊!
这丹药的价格,是个人都知道。
这样的家族,自然是鼎盛的,苏家枝繁叶茂,人口众多,旁支嫡支的子弟,不看宗谱,几乎都让人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可是,这样鼎盛的家族,嫡支长房,最合法的继承人,却只有苏南苏大少这一根独苗苗。
而很不幸,苏南这根独苗苗,他是个弯的,从十五岁开始就好男色,对女子提不出半分兴趣。
而苏家的家主因此对苏南十分失望,明言苏家的家族继承人,由有德者居之,家族中的子弟每年大比一次,顶尖儿的那个暂定继承人。
可惜,连续三年了,每一年的笔试第一名,都是苏南。
苏南有这种资质,让苏老爷子是又欣慰又惋惜。
欣慰儿子早逝,孙子却争气,天赋过人,惋惜孙子竟然不喜欢女人,无法延续香火。
除了苏老爷子,旁人也都在纳闷儿,不明白这苏南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自己喜欢男人这种事情公之于众。
要说这权贵人家喜欢个把男宠,也不算什么。
可是,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公布自己的真爱是个男人,真的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