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这个样子,晴儿自然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洛倾城早早地反应了过来,在那里闲庭信步地踱着步子,而晴儿却依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一点,依然在尽力地往前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晴儿终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有些绝望的放慢了呼扇翅膀的速度。
一天之内是不能连续动用血脉之力的,连续这样透支的话,晴儿的身体会受到巨大的创伤,到时候会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这可是什么灵丹妙药都没办法的事情。
可是,停下来则预示着会被后面那个死女人抓住,到时候又被弄上一大层禁制,受制于人。
晴儿的心中陷入了纠结,她开始面临着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艰难选择。
束手就擒不是晴儿的性格,可是,继续逃跑她又实在没有了力气。
绝望,巨大的绝望。
巨大的绝望开始在晴儿的心中蔓延,她看着自己全身黯淡的羽毛,觉得如果不是后面那个死女人把她羽毛所化的羽剑都收光了,她有着自己炼制出来的九百九十九枚羽剑的速度加持,一定可以摆脱这个女人。
正在绝望间,晴儿忍不住再次往后看了一眼,这次却看到了萧翎的身影。
立刻,晴儿的心中绝望尽数散了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的喜悦。
“哥哥!”晴儿大声地呼喊着,同时看向洛倾城的眼神儿充满了挑衅之意,她又恢复了信心满满的状态。
有了哥哥萧翎撑腰,晴儿觉得打倒洛倾城这个莫名其妙的死女人,给自己报仇雪恨,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对于萧翎的实力,晴儿总是有一种迷之自信。
可是,结果却让晴儿失望了。
晴儿的喊叫声如同石沉大海,萧翎仿佛一丁点儿都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在后面追赶着。
不对!
晴儿的心中蓦然升起了一番明悟,她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对于洛倾城的速度,晴儿并不了解,因此看到洛倾城闲庭信步,距离她的距离却丝毫不变,只是以为洛倾城实力高速度快,可是,对于萧翎晴儿却是十分熟悉的。
萧翎虽然是纯粹的人类血脉,速度却不在她之下,现在她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萧翎却依然没有追上她,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地方存在着一定的空间法阵,他们所飞行的距离,和看到的并不同。
云雾山的诡异,晴儿也是有所了解的,因此一旦反应到这个情况,晴儿也不在再焦急了。
晴儿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翅膀,重新化为了人形,开始停在路上喘气调息。
既然她能看到这个死女人和哥哥,那么哥哥和这个死女人也一定可以看到她。
晴儿的心微微定了定,不管这个地方多么诡异,只要哥哥也来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反正,再危险的地方,哥哥都能想到办法,把她平安救出来的。
这个时候,晴儿已经把自己之前赌气才闯到这云雾山里面来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的晴儿,只是一个遇到危险和挫折,急需哥哥帮忙解决的普通小女孩。
洛倾城看到晴儿也停了下来,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股怪异感,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所待的这个地方,仿佛是一个空间囚笼。
不管她从哪个方向运动,只要跳不出来这个空间囚笼,就始终是在原地踏步。
前面的那个少女,是追不上了,想从她口中得到些什么消息的计划,只能流产。
而后面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还好他仿佛也在一个空间囚笼里,出不了空间囚笼,他是没办法欺近自己的。
洛倾城这么想着,开始尝试着打破目前困住自己的这个空间囚笼。
灵力飞快地被汇聚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轰击了出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被洛倾城轰到的地方,烟尘弥漫,然而,烟尘过后,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变化。
洛倾城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屏障,仿佛自己看到的东西,真的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空间屏障都感觉不到,想要打破,自然也就无从下手了。
洛倾城有些颓然地停了手,调息了片刻。
好在这个地方,虽然把人困住了,但是里面的灵力浓度,却和这个秘境其他地方毫无差异,洛倾城在这种灵力强度下修炼,依然好处不浅。
“唔,这个地方空间被限定了,不知道时间是不是也被限定了……”洛倾城淡淡地想着,然后进入了深深的修炼状态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倾城紧阖的双目,猛然睁开,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咦,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怎么了?细皮嫩肉的最好吃了!”
“别忙,你仔细感受下,她身上有……的气息……”
“……”
洛倾城的神念,感觉到在黑暗中,有一些嘈杂地声音,正在议论着。
而她前面的蛮横少女和她身后的诡异少年,却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黑暗和寂静,并没有让洛倾城感觉到丝毫害怕。
这种极度瘆人的情景,反而让洛倾城有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洛倾城舔了舔嘴唇,她仿佛又到了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执行任务的时间,多半在深夜,万籁俱寂,只有目标和自己的呼吸声。
洛倾城收敛了全部的气息,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暗中的这些家伙,既然发出声音来让她察觉,那么一定会现身和她谈些什么的,不然他们就会直接出手了,又何必说这些废话。
洛倾城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些废话到底什么意思,却也知道,自己本来陷入了危险,却因为对方的某些忌惮,而有一些谈判的机会。
洛倾城很耐心地等待着,她不急,一丁点儿都不急。
这种时候,最先着急的人,容易陷入被动的状态,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恶劣了,不能让自己再陷入更危险更被动的情况了。
而暗中的那几个声音,在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也就没了声息,仿佛已经消失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