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陆长生淡淡地开口道:“只有那一块壁画发了霉,又不是靠近赤奢河的一面,而且发霉的地方靠近底部,我就想到了赤奢王朝曾有过用人陪葬的习俗。”
“那一块壁画之所以会发霉,是因为被杀死的人堆积在一起,血液会汇聚到底层,所以那一块靠近底部的壁画,曾经被鲜血浸透了不知道多少回,所以那里才会发霉的那么厉害。”
“被鲜血浸透。”陆萱然低头仔细打量那些干尸,只见这些干尸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剑封喉,上万具尸体,鲜血淋漓,堆积在一起,那种场景,她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想要抱紧双臂。
她心中生出惧意,不自觉地就离苏宇近了些,感受到苏宇身上散发出的特有气息,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
幸好袁一敬距离墓室的洞口不是很远,四人又挖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将灰头土脸的袁一敬从尸堆里拽了出来。
陆长生替袁一敬细致地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无大碍,连袁一敬脑袋上的伤口,鲜血混着沙尘,已经彻底结痂。
只是袁一敬这一次被吓得够呛,这会儿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一众人原本就是被从睡梦中惊醒的,这下看到袁一敬无大碍,顿时困意上涌,于是草草将墓室的洞口掩埋,接着回到驻扎的地方,纷纷重新裹了厚毡子,开始睡觉。
苏宇这一次睡得不是很沉,迷迷糊糊之中,他的脑海之中,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出那被朱砂染透的干尸,心中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啊啊啊!”
这时就听一声惨叫在耳边炸响。
苏宇瞬间清醒了过来,翻身而起,正好看到陆长生也翻身坐了起来,而陆萱然则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这次发出惨叫的不是袁一敬,而是方义正。
只见方义正半躺在地上,双目圆睁,右手指着袁一敬睡觉的地方,浑身抖得厉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他,他。”
其余三人顺着方义正的手指,看向袁一敬,等看清楚此时袁一敬的模样,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袁一敬半盖着厚毡子,听到响动后起身坐了起来,迷迷糊糊道:“怎么了,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窝草!窝草!!窝草!!!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还长毛了?】
【莫非是僵尸?不是有什么白毛僵尸、红毛僵尸、绿毛僵尸、黑毛僵尸么。】
【我和猛鬼有个约会赠送1000个血瓶,直播人气 4000。】
【应该不是僵尸,首先僵尸的身体不会这么柔软,其次僵尸是不会说话的。】
【楼上老铁说得对,森森怀疑,可能是这胖子刚才被那些诡异的干尸砸伤了,染上了尸毒,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送这袁一敬胖子一句歌词:哦吼,爱上一匹野马,你的头上将会是一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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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才和袁一敬胖子更配: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儿绿!】
【哇塞,众位老铁一个个的真是有才啊!】
【秋香点了个唐伯虎赠送1000根荧光棒,直播人气 2000。】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尸体会长毛那都是正常现象,因为尸体富含丰富的水分、盐分、糖分、蛋白质和脂肪,尸体本身会腐烂,如果在合适的湿度和温度下,当然也可能会霉变,发生霉变就会长毛,和馒头放久了长毛是一个道理,就是在一定温度和一定湿度,有营养的提供体,再加上真菌感染,就会长毛,长出来的毛的颜色,则和感染的真菌类型有关,也就是说如果能够控制感染的真菌类型,你想长啥颜色的毛就长啥颜色的毛。】
【哇塞,受教了,楼上的老铁厉害了呀!】
【小川川爱吃大串串赠送1000个膝盖,直播人气 4000。】
【重点不在长毛上,而是在于,那袁一敬胖子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具尸体,怎么就长毛了呢?】
【蝴蝶飞不过沧海赠送1000个火车头,直播人气 8000。】
【对的,同问!】
借着大漠明亮的月光,一众人只见起身坐起来的袁一敬,此刻比原来膨胀了一大圈。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此时袁一敬的身上,长满了绿色的长毛,不是像是猫狗身上的那种长毛,而是和馒头上长得那种真菌菌丝一样的长毛。
袁一敬发现其他人都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眼神怪异,顿时有些心慌道:“你们,你们干嘛这么盯着我,弄得我心里毛毛的。”
说着他觉得脸上一痒,就要伸手去抓,开口道:“唉,我的脸怎么这么痒痒,唉,我身上也痒痒。”
他的话音一落,他的手指就已经碰到了他的脸,一模之下,就觉得黏黏腻腻的,他就把手放在自己眼前看。
这一看之下,他顿时像是一只尾巴着了火的猫,睡意全无,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扯开嗓子干嚎道。
“啊啊啊,我这是怎么了?这些绿毛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要死啦?呜呜呜,我上有师傅,下还没有娶妻生子,我不想死啊!”
陆萱然和方义正看着袁一敬崩溃发疯的模样,就想上前去安慰,却被一旁的陆长生给制止了。
陆长生沉默地看着袁一敬,思索片刻后开口道:“阿敬变成这样,应该和刚刚那古墓有关系,再联系上那些干尸都被用朱砂浸泡,直到彻底变成红色,朱砂避邪,看来那些干尸很可能都是因为染上了和阿敬一样的怪病,最后或是病死或是被人杀死的。”
“而我和小兄弟你也曾进入到那墓室之中,却没有和阿敬一样感染,可能是体质原因,但更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像阿敬一样受伤流血。”
苏宇闻言点点头,开口道:“老人家说的有理,这大概是一种奇怪的病,感染的途径很可能就是血液,只要不受伤,应该是安全的。”
陆长生点点头,随即长叹一声道:“唉,不过这毕竟只是猜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这时候袁一敬也撒疯撒够了,慢慢冷静了下来,由一开始的崩溃,变成了绝望和伤心。
“师傅,你要救救我。”袁一敬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模样太可怕,而且怕传染给其他人,所以也不靠近其他人,只远远地看着,目光充满祈求。
陆长生长叹一声,点点头,接着从行囊中翻出一瓶高浓度的高粱酒,远远地扔给袁一敬道:“试试这个,看看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