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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证据

风色见状,也思虑起来,忽而道:“那大约奴婢也脱不开干系了,那手绢只有奴婢知道,都一一记在本上,想来灵犀是断然不会用皇上赏赐的东西的,清莹可能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进了奴婢的房里,才用了这物件,奴婢也有错。”说罢,三人齐齐跪在地上,面上心里皆是愧疚,十分对不起裁云的信任。

裁云微微摇了摇头,想来还是她不够严谨,这才出了这些漏洞,她靠在妆台上扶额叹息,表情很是忧愁,虽然宁帝不怀疑她,但六宫却不是这般好糊弄的,如果不差出来,以后定然会被人口舌,只不过如今看来,竟是千头万绪纠缠呢。

她轻声道:“你们起来吧,如今这些事都且放放,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本宫肃查悠然宫,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有心之人。”说罢,众人才起身,裁云凝神,“如今清莹被带去了,一丝话都没有,只剩下清凉殿的香梅了。”

顾乐想了想,道:“奴婢以为这件事与内务府也脱不开干系,今日刘总管说话处处偏袒明修容,若是没有关系,那才是最不可信的。”

裁云觉得顾乐说得有几分道理,今日刘总管的表现和反应都太奇怪了,她略思索,道:“平时与内务府打交道最多的便是灵犀了吧?如今你去看看,且不要提本宫,找一个与你相熟的人,抱怨我几句,听听那人反应。”灵犀微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奴婢定然办好。”说罢就离开了。

裁云抿了抿唇,春梅那边她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正此时,风色却往前走了几步,道:“娘娘,奴婢可以帮你打探一些消息,譬如清莹那边。”裁云奇怪,“清莹被皇后带走,恐怕不好打探消息,皇后虽然不冤枉与我,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恐怕是没有结果了。”

风色却笑了一下,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和皇后娘娘身边的卷珠相识,自幼一起长大,虽然她一早被指到皇后身边,也从来没有忘了我这个旧友,不过是打探消息,她定然会帮我的。”

裁云略加思索,便想起了皇后身边确实有个叫卷珠的宫女,虽然不是大宫女,但也是皇后身边亲近的人,她略微颔首,“可是她是否……若是皇后发现,恐怕此时不好了。”

风色笑着摇了摇头,“哪里的话,我们在宫里这么多年,这些常识我们还是知道的,更何况皇上也从来没有不许娘娘去探望清莹,又何罪之有呢。”

裁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道:“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万事要小心,消息不一定要拿到,以自己安全为重。”风色粲然一笑,应了一声,随即也离开了内室,去凤仪宫寻卷珠去了。登时屋内只剩裁云与顾乐两人,裁云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乐给她倒了一杯茶,温和地道:“娘娘,此事来得凶险,定然是被人精心谋划,若想破解,更不能急于一时,您且宽宽心,好歹容婉仪,福嫔,黄娘子,还有皇上,都帮着你呢。”

裁云面色微微转暖,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一些,想来宁帝也知道这件事深不可测,所以并没有给她规定时间,只说是让她找出真相,此中真情切意,怎么能让裁云不动容?

她顿了顿,开口道:“皇上如今在养心殿还是……”顾乐闻言走出内室,与小连子耳语一番,回来与裁云道:“正是,只不过婉夫人过去陪着了,方才王公公来过。”

裁云不解其意,今日清凉殿上,她不相信王忠真的没看见清莹的记录,这也不是王忠第一次帮自己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事?没留王公公在这里坐坐?”

顾乐摇了摇头,“并没有,王公公赶着回去呢,只不过让小连子转告您,皇上让你安心,皇后娘娘宫里也可以去,他保着您。”裁云会心一笑,道:“皇上今晚预备是在养心殿还是……?”

“王公公说的是没有翻牌子,大约是宿在养心殿了。”裁云颔首,如今明修容的哥哥与苏之舟一同去巫族征战,估计宁帝也在为此事谋略,真真是个多事之秋。

裁云放下茶盏,“既然皇上宿在养心殿,我们便去找容婉仪说说话,如果今日没有她,我的境地只怕是更加艰难。”顾乐乖乖地跟在裁云身后,两人便去了容婉仪的钟华宫。

钟华宫原本也是宫里极为奢华大气的宫殿,却因容婉仪的脾气性子,硬生生地改了许多,如今是空有一“华”的名声,实则是一个“雅”,再就是一个“洁”字了。

满园望去竟没有一起花红柳绿的颜色,大片的梧桐树长得极好,也不是奢华的象牙白石头铺的路,反而是拣小小的圆石子造的一条羊肠小道,再就是南边一条蜿蜒小溪,渐渐汇成一条二三十尺的湖泊,一条木制小桥与上。

虽然看着简朴,不似帝王家,裁云却大为赞叹,仅仅是一出天地,便应了三句古诗,一句是“梧桐夜雨”,另一句是“小园香径”,再则便是“小桥流水”,裁云心里愈发佩服容婉仪。

正此时,容婉仪身边的星摇正碰见裁云,低头请安,脸上不见一丝谄媚之色,甚至有三分寡淡,果然容婉仪的宫女脾气也与众人迥异。

“逸娘娘可是来寻我们娘娘的?”

裁云微微颔首,星摇笑了下,道:“逸娘娘随奴婢来,暂且在外殿喝茶,奴婢这就去通报容婉仪。”裁云环视四周,大殿里也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品,只是用一瓷白玉杯,插着些芙蓉花,再则就是一些当做装饰品的笔墨纸砚。

裁云暗道:怪不得容婉仪也有独一份的恩宠,先不说生的极好,家世也荣耀,就只是这矜傲冷淡,又才思敏捷,谁不想亲近?

裁云想着,不免艳羡容婉仪的气度,脚步也往内殿多走了几步,洒洒洋洋的冷色阳光照在裁云纤细的身上,别是一番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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