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厨房里正在准备午饭的两个当地女人,听到三楼传来的声音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
金色绑着辫子的当地女人和另一个女人说道:“又发作了。”
“是呢,每天都不吃饭,派了这么多的保镖守着这里,三楼的那位病的该有多重啊,还怕他出去伤人。”
“什么伤人!”
穿着白色围裙的女人白了金色辫子的女人一眼:“我去送过饭,那么帅的一个人,那么安静,怎么会有病。”
“哎呀,有钱人的事情咱们怎么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这么丰厚的工资,可没地方给得起了。”
厨房里叽叽喳喳的,楼上的狼藉却早已经被人给收拾好了。
一个脖子上刺着狼的光头男人站在卧室外,冷冰冰的看着安静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沉声说道:“少爷,别闹了,不吃饭是折磨你自己,老爷是不会心痛的。”
男人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充满了讽刺:“心痛?我从来就没奢望那冷血男人会心痛,只怕关着我,更能满足他病态的需求吧。”
狼刺青男人眉头一皱:“老爷关着您是为了您好,少爷,你应该知道,老爷是荀家的希望,和老爷对抗,对您是没有好处的。”
坐在沙发上的荀欧辰,收回视线,摆摆手:“行了,你的目的的看着我不让我逃走,没有要劝我吃饭的吧。”
狼刺青的男人关上了卧室的门,对着两侧看守的保镖说道:“看好了。”
“是,老大。”
脚步声下了楼,狼刺青的男人对着厨房用本地的话大喊道:“再给楼上准备早餐,砸一次送一次,听到了吗?”
“明白了。”
楼上的荀欧辰,靠着沙发,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天,嘴角泛着苦涩的笑容。
“又要下雨了呢。”
黑色的云朵中,似乎冒出了慕小柒精致的脸,荀欧辰的眼神逐渐变的迷 离,喃喃自语:“想做次好人都不成呢慕小柒。”
就在这时候,啪嗒啪嗒的雨水落下来了,很快的,整个森林都被雾气笼罩在其中,雨水的声音错落有致,如同珠玉打在盘子上,是清脆的声音。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金色辫子的妇女端着早餐进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早餐来了。”
她说的是正宗的A国话,而且没有丝毫地方的口音,荀欧辰一愣。
他淡淡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啊,是黑鸟森林。”
“很美的地方呢,为什么叫黑鸟森林呢?”
“因为……”
金辫子妇女刚想说话,忽然间像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小声的说道:“对不起,雇我的时候就不允许我们和您说话的。”
妇女端着餐盘,悄然的退出了卧室。
荀欧辰看也不看桌子上的早餐,摇了摇身侧的银铃,没多久,狼刺青的男人就出现在卧室外。
荀欧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要和我父亲对话。”
“这个点?”
“对……就是这个点。”
“我问一下。”
虽然不知道荀欧辰又想搞什么花样,可是这段时间他想逃,总是能被自己抓到,谅他也做不出什么事情出来。
…………
远在A国A市荀家老宅子书房的荀雄,正和手下商量公司的事情。
这个时候,老管家拿着固话敲响屋门,在门外恭敬的说道:“老爷,是狼的电话。”
荀雄抬起头看了眼钟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的眼神微微一沉,对着手下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
整个书房只剩下荀雄一个人,他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传开:“嗯?”
“老爷,少爷要和您讲话!”
“讲话?”
“嗯,老爷,少爷似乎有些不对劲,已经四天了,他连逃走的想法也没有,是不是……可以稍微让他在附近散散步。”
“不可以掉以轻心,他是我的儿子,我比谁都了解他,不要看他人畜无害的模样,杀人只是眨眼睛的事情而已。”
“那您,要不要和少爷讲话。”
“把电话给他吧。”
随着窸窸窣窣的上楼声音,手机已经换了人了。
从微弱的呼吸声,荀雄就可以听出,对面的人,就是他的儿子,荀欧辰。
“你到底还要关我多久?”
荀欧辰开门见山的问道,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对荀雄的父子之情,在这么久的禁闭之下,早已经烟消云散,他只想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荀雄阴恻恻的声音透过固话传了过来:“欧辰,不是爸爸要关你,是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呵呵,让你失望,如果不是那个人告诉我那些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个好爸爸,在我和欧雅背后,瞒着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是该你让我失望,还是我让你失望,说的清楚吗?”
那边的荀雄发出低低的喘气声,似乎是愠怒了,连呼吸之间的间隔,荀欧辰都能够数的出来。
荀欧辰拽紧手掌,掌心已经冒了汗水。
他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一层淡淡的阴影,荀欧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说吧,到底要什么时候,你才肯放我出去!”
荀雄嗤笑:“欧辰,你是我的儿子,可是性格一点也不像我,你是想和沈正霖合作扳倒我是吧,欧雅……我的女儿你的妹妹,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连荀家的荣耀都可以舍弃?”
荀欧辰激动到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怒吼:“荀家连欧雅的屁都不如,荀雄,我告诉你,如果我逃出去,我一定要揭穿你虚伪的面貌,让全世界唾弃你。”
“那就……把你关到我干掉沈正霖之后我再放你出来吧。”
“你疯了。”
荀雄长叹一声,遗憾的说道:“儿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到那时候,荀家都是你的,你会明白,爸爸都是为了你好。”
电话嘟嘟嘟的忙音传了过来,荀欧辰把固话狠狠的摔倒墙上,啪的一声,固话四分五裂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