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霖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半跪在地上撕开了慕小柒的裙摆,按在了伤口上,森冷的说道:“你干什么,自残?”
他是真的愤怒了,他连心都共享给这个女人,就是为了让她尽早醒来,谁知道这个神经质的女人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自残,把手割破放血,这是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慕小柒没有回答,他抬起头,顿时愣在了原地,连脊背都僵硬在了原地。
慕小柒的脸颊早已经被泪湿湿透,还有眼泪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她双眼无神,哭的十分的可怜,俏脸苍白的几近透明。
沈正霖放软声音问道:“怎么了?”
慕小柒嘴唇颤抖着,嗫嚅着,哇的哭的更惨了。
按在掌心的白布早已经被血水浸透,如果换做平时,刀伤早已经结疤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在流血。
“都没了,全都没了沈正霖,神力没了,逆天恢复体质没了,我的全部都被母尊收回去了。”
沈正霖长臂一捞,把慕小柒抱在怀里。
心口随着慕小柒的抽泣,也一抽一抽,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在心口蔓延,他的眼神冷到了骨髓里。
沈正霖一边拍打慕小柒的后背,一边沙哑着嗓子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Xiong口被慕小柒的眼泪濡 湿,滚烫滚烫的。
她整个人扑在沈正霖怀里,绝望的感觉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而如今,她该怎么回去神界呢?应该是……回不去了吧。
一想到这个,慕小柒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情,就像是踏空在悬崖上,手上只抓着一株悬崖边上的草,随时都可能掉下去,随时都可能死掉。
可是沈正霖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宽广,让慕小柒的心情随着他低沉的嗓音,渐渐的被安抚了下来。
慢慢的,慕小柒在沈正霖怀里睡着了。
他抱着他走到客厅,拨打了余汉勋的电话。
此时已经是半夜四点钟了,余汉勋还在外面巡逻,因为之前黑衣党的事情,巡逻的保镖从平时的十五个,增加到了三十个,把别墅围的是密密实实的。
“沈总,什么吩咐?”
“把车开进来,我要去医院。”
“额……好的。”
虽然不知道沈正霖这大半夜的去医院干什么,但是这也不是他能够问的,照单做事情就可以了。
车开到院子里去的时候,沈正霖怀里抱着一个用长羽绒服包裹着的人,余汉勋连人都没看清楚,沈正霖已经抱着人钻进了车子里,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在车子的后头,还跟着四辆保姆车,都在密切的保护着沈正霖的踪影。
黑暗中,沈正霖低头看着怀里安睡的慕小柒,深邃立体的五官闪过一丝戾气。
刚刚听慕小柒说,神力没了,逆天的恢复体质没了,脑海中蹦跶出小伍说的那句话,被人打扰了,有什么副作用他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慕小柒的这一连串异变,全都是因为芝雅在楼底下喊了那几句,才造成了这些事故吗?
他隐在黑暗中的脸冰冷又野 性,透着嗜血的味道。
…………
远在xx高档区的一栋别墅大厅,张克洋和陈悦坐在沙发上,茶几外头跪着一个壮硕的黑衣人,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似乎是怕被人认出一样。
此时的他,正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张克洋坐在沙发上,气的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拿起茶几上的葡萄酒,朝着黑衣人的脑袋狠狠砸去。
登时间,额头就淌下一缕血丝,可是他连吭一声也没有,战战兢兢的趴伏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
张克洋怒吼道:“怎么搞的,到现在搜山了还没找到人,别告诉我,那么多人杀一个男人和女人都杀不了?”
陈悦眼神阴冷,咬牙切齿的说道:“两个大活人,你们非得说人在刺眼的蓝光里消失,说……是不是你们让人逃了,编了这么个借口。”
黑衣人战战兢兢,哆嗦嗦嗦的回到:“老大,陈总,我们是真的找不到他们两个,也严刑拷打了一大批手下,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说他俩在蓝光中一下子就消失了。”
张克洋推翻了茶几上的一切,龙舌酒,高脚杯碎渣,碎的满地都是。
“废物,我养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
在半山就下决心要把沈正霖永远留在半山,派了自己全部的手下出动,没想到这些废物还能让沈正霖给逃走了。
一想到这个,张克洋就气不打一处来。
最主要的是,u盘里有他和陈悦的那些事情,这些是永远也不能公诸于众的。
黑衣人匍匐的更低,生怕会被张克洋怎么样了。
陈悦的脸色扭曲一起,朝着黑衣人怒吼道:“滚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张克洋和陈悦,陈悦面沉似水,浑身上下盘旋着阴冷的气息,而张克洋,涨红着一张脸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悦靠着沙发,长吁了一口气:“还是我们太小看了那初生的小家雀,到了到了了。还让那小子逃走了。”
张克洋紧握着拳头,双目喷火:“那小子是真的打算和我们做对了,陈悦,你说……他是不是知道那件事情了?”
陈悦沉吟,半响后才摇头:“照理说不会的,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个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平静的,我看他是单纯的想要除掉我们。”
张克洋冷哼一声:“除掉我们,他也要有那么本事,反正咱们和他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撕破脸反而更好。”
陈悦低垂着脑袋,暗自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和沈正霖为敌,那小子看着是底蕴不足,可是他眼瞅着,沈正霖似乎还藏着什么不想被人知道,这才是最危险的。
就好像,双方都想吃了对方,可是对方已经把自己的底牌摸的透透的,而自己,却连对方有什么杀手锏都懵然不知。
这就是一场生死的博弈,谁输了,就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