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这个了,就送给你当一点薄礼吧。”
男人说着,一滴血顺势从他手指上流下来,滴在了地面上,与此同时,那母女二人的黑色血液也正巧滴在了地上,刚好是两滴。
还不等我搞清楚他们什么意思,三个鬼就已经是手挽着手笑盈盈地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转身帮我把门带上。
“唔嗷——”
门外风声大作,拍打在木门上发出框框的声响,空气中似乎还夹杂了几阵野猫叫春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正当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地面上的血液时,突然发现三滴血渍竟然自己移动了起来!仅是几秒钟的工夫,三滴血就彻底融合在了一起!一道硬币大小的暗红色血液映入眼帘,隐约觉得其间似乎夹杂了一点橙色的痕迹,屋子里的光芒映照在上面的,远远看上去活像一个琥珀!
我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看了一眼这个东西,伸手试图碰一下,一阵冰凉的触感直窜头皮。这才发现这东西竟然已经完全凝固了!
我直接捡起了这东西,回到桌前坐下,翻来覆去的看这东西,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恍惚间似乎觉得中间的橙色痕迹,看起来像是一张面目狰狞的鬼脸……
突然,一阵困意猛然袭来,像是潮水一般势不可挡,还没等我硬撑过来,就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又扎在桌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脊背传来一阵痛感,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正睡在那张咯人的木床上面。
“奇怪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分明记得天晚上是睡在桌子上面的,难不成又是一个梦?
这样想着,我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视线忽然停在了桌面上。
只见木质桌面上,早已熄灭的油灯旁,赫然摆放着昨天晚上的东西。
我急忙跑过去,拿起来一看,这么说昨天的事儿都是真的!
想了一下,便带着这东西出了门,直接来到了山子的房间里。
一进门就二话不说把这东西拿给他看,后者把玩了一下,露出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这就对了,这东西最能辟邪!大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墓穴里的小鬼肯定伤不了你。”
我点了点头,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之后才问道:“那三只鬼到底是什么来头?”
山子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们生前是几个从外地来旅游的人,在这山上过夜的时候,女儿走失了,两口子不懂山上的规矩,直接摸黑分头去找人,结果一夜之间一家三口全都没了音讯,后来他们家里的其他人报了警,警察在这山上找了足足三天三夜,硬是连个尸首都没有找到。后来这个案子就成了无头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仔细一想,难怪昨天的小女孩会说自己是迷路了,后来她父母来的时候,也是说自己是来找孩子的。
“原本这件事儿也就这么算了的,可是诡异的事儿后来就发生了。之后有几个登山爱好者来这边野营的时候,半夜三更的突然听到帐篷外面有小女孩的哭声,几个胆子大的人直接走出帐篷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子,说是自己迷路了,几个人看她可怜,就把她收留了下来,没过多久,她的父母来了,跟你昨天的经历一样,被感谢一番之后,就留下了三滴血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儿听起来,跟我们村子里的棺板弄有点像。
“后来这件事儿,虽然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在山上过夜的人,三天两头的就能碰到,最后有人拿给算命先生一看才发现,他们留下的三滴血竟然一种效果极佳的降鬼之物,甚至比平时常用的酒米黑狗血的效果还要好!后来大家就直接认为这三只鬼看到那些进山搜寻他们的人辛苦劳累,内心有愧,便以这种形式来回报他们,但他们的目标通常都不确定,我完全也只是凭运气,谁知道昨天晚上你真的就碰到了。”
我这才点了点头,把这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口袋里。
“行了,我得先下山一趟。”
山子说着,站起身来就准备走,我急忙跟了上去。
“咋了?我得想办法去给你买氧气罐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你一起吧,我有车停在山脚下的,方便一点。”
山子点头不语,趁着这会儿天色还早,我们便急忙出发了。
路上正巧还碰到了捉完野禽回来的徐虎,仔细一看,这家伙还真是有本事,两只手提着一大堆野禽,数了一下刚好十只!仅凭自己一个人,看样子这一身的蛮肉还真不是白长的。
“山子?你俩这是去哪儿啊?”
徐虎看到我们,露出了一副诧异的神情,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避我的视线,山子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你管的着吗?”说着,话锋一转,指着他手上的野禽说道:“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交给冯大哥,五只自己吃,剩下的五只留着到山下去卖,顺带告诉他我下山一趟。”
徐虎点了点头,又马上反应了过来:“下山?你没事儿下山干嘛?”
山子这下是忍无可忍了,直接一腔吼出来:“就你他妈多管闲事!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原本心里就有些忌惮,这会儿山子发个火,徐虎更是不敢再多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结果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早知道就应该让冯大哥把他给毙了!”
看着他的背影,山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明显他还在记恨徐虎扎他穴位的事情,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行了,事儿都过去了,别计较这么多了,他也是被冯老二逼的。”
说完,我又跟在他后面出发。
一直等到快要正午的时候,我才猛然发觉周围的路面似乎有点熟悉,仔细一看,这才反应了过来,已经是之前上山的道路了,山子不愧是从小在这山上生活,带着我左拐右拐,竟然直接从小路绕到了山道中间。
这样走起来就快多了,不一会儿已经是来到了山脚下,来来往往的汽车映入眼帘时,我才终于有一种从原始森林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觉。
车子在山脚下停了有将近两星期的时间,早已是结了厚厚的一层灰,我没时间管这么多,就直接跟着山子上车出发了。
这座山处在县城边缘地带,离城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再加上这会儿下班高峰期,一进城就堵的水泄不通。
真搞不懂这个仅仅有二环的小地方也能堵的跟北京似的。
一边愤怒的摁着喇叭,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山子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是在为那个氧气罐的事情犯难吧,为了缓和气氛,我干脆和他攀谈了起来。
“对了,那个徐虎,他怎么能用这么细的一根管子就把针吹过来的?”
一听这句话,山子立马露出了一副不屑地表情,冷哼了一声说道:“谁知道那家伙打哪儿学来的,不过他针灸的功夫倒是祖传的,他爹以前就是从城里来的老中医,后来特殊时期的时候,他为了保命躲进了山里,当时的村长就把他收留了下来,这人就一边跟着他们闯山,一边为他们医病,只是后来的时候,把手艺传给徐虎之后的一次闯山中,那老家伙一个步子踩空直接掉进山沟里了。”
山子说着,忽然露出了一点同情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说话间交通已经稍微好了一些,我便直接载着他来到了出租屋里,先拿些倒斗用的东西再说。
进屋之后,山西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整间屋子,嘴里还不断发出惊呼声。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是我那个兄弟的出租屋,不过都住了这么久了,没见过有谁来收房租的。”
“那你兄弟这会儿在哪儿?”
此问一出,我立马愣在了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山子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进了老猫的房间,一下子没有听到水木的叫声,忽然觉得有一点不习惯。
从满地的法器当中翻翻找找了半天,结果发现我竟然一样都不会用。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胡乱地揣上了几张黄符,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碰到粽子了就直接往他脑门儿上一贴就行了。
山子跟了进来,眼神在地上扫视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了角落处一把罗盘上面。
“这东西……”
山子拿了起来,似乎有点重量的样子,皱着眉头咬了咬牙。我走过去一看,跟老猫平时用的罗盘一模一样,不过这东西我又看不懂,带上完全是白费劲。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山子皱着眉头,呆呆地看着罗盘,嘴里吐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