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二一听这句话,立马狂点头,跟个招财猫似的,嘴上连连说着:“那是肯定的,就是被送上刑场了,我也死保你!”
我也才放下心来,正准备再说什么,这时候两人突然回到了屋子里,手里还拿着几根连着长竹竿的网和一个卷成一团大网,看起来就像是捕鱼用的。
冯老二也立马变了脸,接过了家伙递给我。我掂量了一下,竹竿挺长,还是有点份量,但大网就不知道拿来干啥的了,估计是用来几个人一起抓成群的野禽吧。
不过用来干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咱们四个人当中,三个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手电筒和对讲机只有三个,到时候你就跟着我,眼睛放尖一点,别出声,看到猎物了让我先去筐它,你在旁边给我搭把手。”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临走之前,冯老三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跟着他们三个出了门,猎枪和十字架都放在了屋里。
走到外面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圆木堆成的小屋子,除了一道老木门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屋顶上盖着一些茅草,阴风挂在上面发出呼呼的声音,真担心会不会直接连房顶给刮走了。
我们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直通山路,平时应该不会有多少人知道这地方,他们三个走在前面,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我则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生怕一个拐角没反应过来直接给走丢了。
冯老二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干脆停下来等了我一会儿,跟着我一起走,还不忘暗示我,看了看走在第一个的冯老大。
不知走了多久,几道山沟已经是隐约可见,这时候几人停了下来,围在一堆,冯老二率先说道:“行了,咱还是老规矩,分头行动,有事对讲机联系,紧急情况用手电筒。”
正转身准备走,冯老大突然张嘴,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双手还不断划呼着,冯老三看了一眼,似乎会意的样子,摇了摇头:“放心吧!二哥这又不是第一次闯山,再说这个新来的不也是个打猎好手吗?你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呢!”
说着,我们便四散开来,我和老二顺着一条山沟往里面走着,我估计了一下,这地方离湖底古墓的位置估计还是有个十几里,完全是山的另外一面。
老二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扛着竹竿,眼睛仔细地扫视着四周,看他那阵势,是打算赚钱除人一起干啊!
突然,老二停下了步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耳朵紧贴地面,像是在听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前面就有野禽,少说也得有四五只!”
我不觉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老二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得意的样子:“这野禽的爪子短小坚硬,走在地上就跟个石头似的,再加上他们根本就不会压低脚步,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出来!”
说着,领着我继续往前面走去,果然,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就连小路旁边的一块巨石夹缝中间看到了一个干草扎成的窝,上面趴着几只看起来像孔雀又像野鸡的东西,正挤在一堆取暖,数了一下,还真神了,刚好就五只!
老二远远看了一下,见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于是转过头来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冷不丁地就举起手电直接对准了野禽窝。
这手是矿工和水手一类人专用的强光手电,比汽车的远光灯还要强一些,光芒照在野禽身上,立马就成了睁眼瞎,只能乖乖等别人来抓了。
老二照着光一边慢慢靠近,一边握紧了手中的竹竿,几只野禽只是歪着头呆呆地看着前面,连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等到距离差不多时,只见他突然抡圆了网,一声空气划破的声音传来,几只野禽已经是被全军俘获,连一声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正准备收网看看时,突然注意到天边不远处,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高耸入云。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老二会说紧急情况用手电筒,如果遇到了险情需要人帮忙时,对讲机里面往往讲不清楚,这时候把强光手电照着天,顺着光柱就能直接找到人来。
当然这只是平时的规矩,这会儿出现的光柱,其实是老二事先指定好的计划。
分头行动之后,老三不用找猎物,直接布置陷阱,布置好之后直接发信号,老大看到信号之后一定会动身前去支援,到时候就直接来个瓮中捉鳖就行了。
我和老二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对讲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听起来是个人再发出吚吚哑哑的叫声,还有些惊恐似的。
真不明白冯老大一个哑巴还用对讲机干嘛。
老二笑了一下,直接把对讲机说着山沟扔了下去,一脸奸邪地说道:“对讲机信号中断了,这会儿他肯定急得焦头烂额,更像条狗一样就赶过去了。”
说着,我们也急忙出发,事先就商量好了,我们的山沟和老三的山沟距离挺近,要不了二十分钟估计就赶到了,而老大的就不同了,远远看起来感觉光柱挺近,就在自己对面,可要步行走过去就有些麻烦了,一会儿爬坡一会儿下水的,把人累个半死,估计等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等我们气喘吁吁地跑了许久,光柱的源头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和老二顿时脸色苍白,差点晕了过去。
只见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分明就是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了!
老三满身是血,只剩上半身还算比较完整,下半身完全就是一滩烂泥,血嗤拉呼的肠子还掉在外面,看起来就像是被铅锤砸过似的。
我和老二倒吸了一口凉气,壮着胆子往前面走去,走近了一看,更是一头转了过去,止不住地呕吐着。
老三的脸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过似的,一道道又长又深的抓痕泛着鲜血,皮开肉绽的样子,甚至隔着皮肤都能看到他嘴里沾满了血的牙齿!不知道这家伙发生了些什么,脸上竟然还保持着一种惊悚的表情,双目圆瞪,右手还紧紧握着手电筒,垂直在地面上,刚好形成了一个高耸入云的光柱。
我不知道吐了多长时间,等到胃里空了之后,才觉得好了一些,转过身来热泪盈眶地看了尸体一眼,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什么情况?你不是说这山里没有野兽的吗?”
冯老二明显也慌了神,情况有变谁也没来得及考虑清楚:“我……我也不知道啊!在这山里混了这么多年了,别说野兽,就是大点的野狗我都没见过!”
话虽这么说,但老三身上的伤口,怎么看都觉得是被什么狮子老虎给抓过似的。
这时,水木突然发出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苏居!这家伙是被鬼杀的!”
“什么?”我在心里暗暗惊呼了一声,水木又急切地说着:“要是被野兽杀了的话,最多把肉给吃掉,但冯老三的尸体烂了不说,连阳气都没了!野兽可不会吸阳气,会的就只有鬼了!”
我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但该死的是走之前以为打猎不会有什么,就把十字架还放在屋子里了!
“现在怎么办!”
水木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想个办法脱身!”
我暗自答应了一声,急忙装作一副恐惧的样子,怯怯地看了冯老二一眼:“二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冯老二一看我这副模样,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啥事儿?快说!”
我吞吞吐吐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出来:“其实刚才没敢告诉你,走进山沟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人在咱们后面跟着我!”
其实这话就是我瞎编的,为的就是让他感觉害怕,自乱阵脚就乖乖跟我下山去了,谁知道冯老二果然如我所料露出了一副惊恐的神情,说出的一句话却是让我背脊一阵发凉。
“怎么?你也看到了?”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疑问,冯老二接着说道:“其实从我们上山的路上,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但闯山人干活儿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讨论什么鬼神之说,就憋在心里没说出来,但是现在……”
一听到他这句话,原本还想自己编个瞎话吓吓他,谁知道这一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真编出了一只鬼来!
不过这鬼既然一直跟着我们,那为什么最后出事的却是老三呢?
这样想着,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强光照进,我们同时捂着眼睛闪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看见手持电筒满头大汗的冯老大,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往我们这儿跑过来。
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不过能这么快就赶到,估计也累个半死了,后者一走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差点白眼一翻就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