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回到了旅馆里,急忙给爹娘安排了新的去处,在车站买了张出城的车票,有多远去多远,临走前给他们塞了一张存折,除去买车的钱,里面还有一万多的样子,足够他们在那里待一阵子了。
“孩子,那你们两个怎么办?”
我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放心吧,我把这儿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来甘肃找你们!”
虽然这样说着,但我知道这会儿周辉肯定是带着人正往县城杀过来。能不能逃出去还不一定呢!
爹点了点头,跟着娘提了行李,过了检票站。
我和老猫对视一眼,急忙走出了候车厅,上了车又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去。
狼爷一直住在医院里,早就闷得不成样子,一听我们发生的事情,非但没有担心,反而一脸兴奋的样子!
“你这一只手,还能跟他们干仗不成?”
狼爷一听这话,笑了笑:“嘿,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阎王爷都不敢收我!还怕他几个小啰啰不成?”
就这样,下午办好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出租屋。
“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尽快出城!”
老猫一进门就冲进了自己的卧室里,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卧室长啥样,反正现在都要走了,我干脆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趴在门上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别看!”
狼爷突然用他还健在的左手,一把把我给拉了回来。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急忙闪身跑进了客厅,但刚刚的动静还是把屋子里的老猫给惊动了,只见他出来之后,背上竟然不见了那个恒古不变的黑色旅行包。取而代之的是手中的三把手枪,背上背着一柄银色长刀,看起来总觉得有些眼熟。
“拿着,只有这么一个弹夹,六发子弹,省着点儿打!”说着,把枪分给了我和狼爷。
“这把瑞士军刀,是烟斗之前用的,苏居不会玩儿刀,狼爷就算会玩,也没有多的手了。”
说着,他竟然直接把手指放在刀刃上滑了一下,鲜血顿时顺着刀面流了下来。
“走吧。”
下了楼,我们没有再来那辆不知道多少年头的桑塔纳,上了我刚买的长安车。
还没出停车场大门,就远远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红旗车,正好顺着大门开了进来,与我们打了个照面。
开车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长安车上正好坐着他们正要找的人,直接错过我们开了进去,与此同时,我们也出了小区门,这下子算是见识到了,除了领头的那辆红旗车以外,后面居然还跟着清一色的黑色金杯面包车,一个个的都全副武装,这么一算,三辆金杯再加一辆红旗,要是不超载的话足足能有38个人!
正想混水摸鱼直接给溜过去,谁知道第二辆金杯车驾驶座上竟然是蟹壳脸!那人往我们这里瞥了一眼,刚好看到了我,脸色大变,急忙急刹车,把头伸到窗外去大吼了一声。
“就是这辆!别让他们跑了!”
一听到情况有变,后座上的狼爷突然一下子打开了车门,悬在空中,仅用一只手就托起了几十公斤重的长枪,一枪放出去,正好打在了蟹壳脸旁边的后视镜上,只差那么几公分,蟹壳估计就碎了。
“妈的!”
狼爷和蟹壳脸同时钻进了车里,前者恶狠狠地抱怨道:“一只手拿不稳!要是两只手,老子一枪轰掉他的头!”
我看了看后视镜,六辆车同时掉头,一起向我们扑来!我暗叫不好,一脚油门猛轰到底,新车的发动机撒了欢地叫着,整辆车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但毕竟这是新车,还没有度过磨合期,已然不能和他们的车相比,再加上此时我已经是被吓得心神不宁,别提好好开车了,手抖得连方向盘都扶不稳!不一会儿,左右两辆车已经是把我们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我去!早知道就不让你来开!”
老猫咒骂了一声,突然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
“趴下!”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阵枪响夹杂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在我们都本能地把头埋了下去,只感觉背上数不清的玻璃渣子划过,火辣辣的疼,估计这要是等到第二天,全都是红色的血印子了!
一排子弹打了过来,谁知道我们直接给躲了过去!子弹打穿前排的两个玻璃,直接给穿到了另外一辆车里!蟹壳脸躲闪不及,顿时血溅驾驶室,车子顿时失控,直直撞上了路旁的栏杆上。
旁边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已经是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我没空理会他们,猛地一甩方向盘,直接绕过了那辆车,又跑到了车队的前面。
“这儿人太多!”
老猫手也有些颤抖,身后估计已经有人开始报警了。
“这他妈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开你的车!别叨叨!不留神儿的话一会儿就给掉脑袋了!”
狼爷说着,一枪托把玻璃表面的蛛网状打碎,这下子凉风彻底灌进车中。呼呼作响。
老猫见状,也照样打碎了玻璃,两人分别伸出枪去,此起彼伏的枪声充斥着整条大街。
“去天北山!一会儿条子来了还能跑!”
老猫说着,我点了点头,调转车头往城郊方向驶去。
一直到了山脚下,身后的几辆车都穷追不舍,我们顾不了山道的狭窄陡峭,直接给开了上去,红旗车底盘低,上不了山道,周辉急得暴跳如雷,剩下的两辆金杯已经是挤不下这么五个人,最后干脆自己一个人硬上了车。
汽车行驶在路上,十分颠簸,根本就没办法瞄准,枪声总算停了一忽儿。
突然,一阵枪响划破天际,与此同时我感觉车底似乎传来了一声怪响,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来,车身猛然间往一旁闪去,最后直接失去了控制,原地打死了转,一头侧翻了过去。
我们被压在车门上,好不容易才钻了出来。
这时放眼一看,两辆金杯车上数不清的人都走了下来,一个个二话不说一梭子弹就飞了过来,我手忙脚乱地往车后面跑,小腿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费劲力气才跳了过去,狼爷和老猫正不停开枪回击。
“没事吧!”
“打得挺准!”
我咬着牙,直接挽紧了裤腿,也算是止血了。
“妈的!老子没子弹了!”
“我的也没了!”
老猫和狼爷手中的枪几乎是同时戛然而止,我的枪又在刚才翻车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似乎是发现了我们几个有些不对劲,只听见周辉急忙叫停了手下,周围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苏居!有种出来!把你那什么冥妻,叫出来咱们见见?”
说完,便是一阵嘲笑声。
“冥妻?”
狼爷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没时间解释了!”老猫说着,也看向了我。
他们一说,我倒是忽然想了起来,从开始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没听到冥妻的声音,这要是在之前,估计早就自己占用了我的身体,对着他们一顿乱打了。
“我不知道,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捂着腿,幸好不是打在了脚踝上,否则非得残废了不可。
“他们使了鬼术,估计是什么镇鬼术,你那个冥妻出不来了!”
我这才猛然想起来,难怪之前开车的时候会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恐怕就算是三个冰晶古尸站在我面前,都不会有那么紧张吧。
“那现在怎么办?”
我放眼望去,前面是一条山路,要是一直往前跑,一个手残一个脚残再加一个脑……总之就是逃不掉!估计没跑出几步就被打成骰子了。
再看左右两边,除了崖壁就是峡谷,峡谷下面的河直通县城,出了名的深,基本上就是没有退路了。
“上去,给我弄冒烟!”
周辉突然恶狠狠地说了句,我们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老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瑞士军刀。但是就凭他一个人,三头六臂都不够使的。
“跳下去!”
狼爷的话让我直接身体一颤,这地方距离地面可有至少一百米高!就算下面是水,这掉下去扎进水里,就跟砸在水泥路面上差不多!
“这儿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下面是流水,要是落水的时候能竖着进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狼爷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冲出去一跃而下!
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就连周辉都一样,下巴简直要掉到地上了。
我和老猫愣了一下,一阵咣当的落水声传了过来。
老猫想了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直接窜了出去,嗖的一下没了影。
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手无寸铁,还受了伤,似乎除了跳下去并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
“老子豁出去了!”
大叫一声过后,强忍着腿上的伤痛,冲了出去,几阵枪响传来,好在都没有打中,最后直接纵身一跃,失重的感觉猛然席卷全身,似乎时间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阵巨响伴随着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传来的痛感,我直接眼前一黑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