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每天晚上都听到狗在叫唤,直到三天过后,爹出去下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后来就在山坳底下找到了他的尸体。”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一切事情都是因为他说的那个女鬼而起,但这会儿出了事,还上哪儿去找她?
“你爹出事之后,晚上还有听到狗叫声吗?”
丁顾摇了摇头:“没有,别说是叫了,自从出事儿之后我家的狗基本上连动都没怎么动,也不肯吃一点东西,眼看着就快焉了,谁知道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咽气!”
一听这句话,我立马打起了精神:“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什么?”
丁顾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这才暗知不妙,急忙加快了脚步:“快点,回去看看!”
前者虽然没有搞清楚什么意思,但也是不敢耽搁,跟在我身后就小跑了起来,不到二十分钟便已经是回到了家中。
此时老太依旧是呆坐在丁奇的尸体旁边,眼神有些奇怪,看到我们二人回来之后才站起来急忙问道:“怎么样?我儿的尸体能埋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废话,不埋,一直丢在这儿,烂了怎么办?
老太也是没弄懂我的意思,以为我已经做好了法术,万事俱备,便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先带我去看看狗!”
这会儿我可没时间跟她在这儿耗,转过头去看了丁顾一眼,后者答应了一声,便领着我往院子里走。
一直走到接近院外的一条小路上时,才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干草编成的狗窝。
丁顾首当其冲地走上前去一看,立马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大黑呢?”
我跟了上去,只见后窝里面空无一物,压根儿就不见狗的踪影!
“之前还在这儿的。”丁顾嘟囔了一声,便朝屋里吼了一句:“娘,大黑去哪儿了?”
后者并没有出房门,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句:“谁知道呢,多半是死了。”
一听这句话,丁顾也是一脸不解地跟我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那我也不知道了,前几天看它都要死了的样子,今天突然就不见了,多半是自个儿找了个什么地方咽气去了吧?”
丁顾不以为然,而我此时已经是直接歇斯底里了:“这下可糟了!”说着,两只手已经是不知不觉间拽住了丁顾的衣领,使劲摇晃着:“一定要把那狗给找回来!要是让真的让它成精了你知道后果会怎样吗!”
后者被我晃得喘不上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松开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等到他门把丁奇的尸体处理好之后,天色已经是接近黄昏,坐在屋子里架起一盆炭火后,丁顾才缓缓问道:“大仙,你一直说什么大黑成精……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做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我顿了一下,思绪已然是回到了当时自己的遭遇,正是拜神婆的一条黑狗所赐!
“你家这狗养了多少年了?”
丁顾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有八到九年了吧。”
“这不就对了,狗不养六鸡不过五,这话你没听说过吗?”见丁顾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狗一旦养了超过六年,便会自己模仿主人的动作,甚至等到成精之后,直接变成主人的样子!另外听你叫它大黑,是条黑狗吧?”
丁顾点了点头。
“黑狗极通灵性,时常能够看到一些常人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你说听到半夜狗叫,应该就是它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等到你爹去世之后,它便开始慢慢成型,所以看起来没有生气,实际上要不了多久,它就彻底变成你爹的样子了!”
一听这句话,丁顾和老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后者缓了一下,问道:“那万一它真是快死了,不是成精怎么办?”
“就算是真的快死,那也不能让它直接死在荒郊野外,死狗弃水流,要是不让它顺水而流的话,体内汇聚的阴气无法散去,到时候要是循上门来,麻烦会更大!”
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上次的经历可还是历历在目,自然是知道这事儿有多凶险的。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先把那狗找到再说,要是真的成了精的话……”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刻意压低了声音:“恐怕你们过两天就能看到丁老爷子死而复生,自己跑回来了!”
丁顾和老太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表情。
“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是先给你们提个醒,到时候要是看到了丁老爷子回来,多留个心。”
“就不能直接杀掉它吗?”
“你说杀就能杀啊?成了精的黑狗,能力跟恶鬼没什么两样,到时候就连我都得谨慎行事,更不用说是你们了!总而言之,到时候见机行事,千万不能露馅了!”
说着,我便站起身来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渐暗。
“行了,我得走了。”
一听这句话,老太立马站起身来准备拦着我,丁顾冲她点了点头,这才送我出了门。
到了村口,等了一段时间便坐上了进城的末班车,直到我上车之后,丁顾这才转身回去。
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一口之后,我这才慵懒地靠在了坐垫上,长舒了一口气。
“快到站了。”
突然,车里传来一阵幽幽地声音,我立马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口中的烟也顺势掉在了脚垫上,差点燃了起来。
整个车里就只有我和司机两个人,这离县城还挺远,什么叫快到站了?
”什么?”
我坐在后排,一脸诧异地问了一句,司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继续开车。
一见他这个样子,一股凉意立马窜上心头,我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司机的样子,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是躺在祠堂街丁顾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