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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可曾悔恨深爱过

我有多久没看到他了?是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为何再看到他,我竟然像看着自己前世那般遥远。

或许打从认识陆压的那天起,他就处在我心中遥不可及的位置。像夜空璀璨的星宿,又像天边耀眼的太阳。哪怕是他此刻站在我的面前,也还是遥不可及。我甚至都不敢伸手去触碰,好似镜花水月,一旦碰到便散了。

我庆幸自己换了装扮,可这样想完后又觉得有些好笑。陆压的那双眼睛,怎么可能会看不透呢?而且从他此时的神态看,恐怕他就是来找我的。

我压在敖烈的身上,陆压站在房门口。我们两个对望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该要说什么呢?该要怎么去问候呢?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不清楚,不了解,不晓得。

我和陆压没有说话,躺在我身下的敖烈却先不高兴了。作为四海内鼎鼎有名的龙太子,就算敖烈肯吃哑巴亏挨了本上仙的一顿好打也不去声张,但他怎么都接受自己不了当着旁人的面被打屁股。若是此事声张出去,他哪里还有面子?

“你个祖宗的!你他娘的是谁啊?”被我打的没了力气,敖烈手软脚软的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光溜溜的下半身,“这里是本太子休息的地方,哪里能让你擅闯?龟丞相!龟丞相呢!你个祖宗的!怎么随便什么杂碎都能进本太子的房?东海还他娘的有没有点规矩了?你……”

没等叫来龟丞相,敖烈就被陆压一巴掌拍晕了。陆压用的力气有点大,晕过去的敖烈鼻孔有血流出来。

“多日没见,道君的脾气倒是不似之前好了。”我笑着从床上走下来,说,“一个小辈儿而已,犯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

陆压的容貌堪称完美,客观的说,三界内的神仙就没有容颜更盛过他的了。可要说陆压的脸色嘛,那就真真不太好看了。又黑又臭,委实不像是一个新婚的神仙该有的脸色。

经过入魔的事情后,我对陆压的态度要平和了许多。也可能是本上仙刚揍完人,是以很是通体舒畅,即便陆压没有理会我的玩笑,我都没觉得怎么样。看他没有要同我讲话的意思,我转身准备离开了。

没等我走出太远,陆压跟着出现在我身边。我停下了脚步,笑着问他:“道君来此,不会是有什么指教吧?”

陆压还是不说话。

“要是没什么指教,那我就走了。”我笑道,“我和道君不一样,东海龙王可没给我什么请柬。等下要是我被发现了,那便糟了呢!”

我自认为礼数周全了,但陆压还是没让我离开。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掐疼了我。

“陆压,过分了吧?”我冷笑着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干什么?”

陆压转头看我,他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本君还想问问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和敖烈在房间里,你们……”

听到陆压的话,我突然觉得莫名火大。刚才所有的云淡风轻,瞬间被吹散了。只有一把一把的火在我身上到处烧,一拱一拱的,转眼就要从胸口喷出。

不过怒火倒是喷不出来,我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陆压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的手像是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陆压的手收到一半,他立刻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八成是我吐血吐出了幻觉,我竟然看到陆压很是焦急的在看我:“朝歌!你怎么了?你这是……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松开我!”我现在喘口气儿都疼,可我还是用力的推开他,“我怎么样了,和你陆压道君有何关系?我是死是活,又和你有什么相干?该同你说过的话,我也说清楚了……你我二人早就两不相欠了!”

陆压没有理会我的话,他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没有松手,另一只手按到了我的脖颈处。用仙力试了试,他不敢置信的说:“朝歌,你竟然……你……”

“放开我!”我甩开他的手,力竭的跌坐在晕过去的敖烈身旁。不去抬头看他,我吐掉嘴里的血沫,道,“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吧!如今我想想,都觉得很丢脸。”

“朝歌。”陆压轻声细语的说,“这种事情,你用不着……”

“用不着怎么样?用不着觉得丢脸,是吗?”我重重的呼了口气,哑声说,“真是羡慕啊!随随便便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陆压,那我来问问你好了。”

我从床上站起来,一步步的走近他:“既然你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丢脸的,当年女娲娘娘补天后,你为何要躲在一个山洞里万年都不肯出来?”

“你要是觉得没什么好丢脸的,为何你要找西昆仑没人能看到的地方嘶吼呐喊?为何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都要说谎去云游?”为何偷偷把我养起来,从来都不让人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陆压愣住了,“这些事儿……”

“是啊!这些事儿没人知道的,不是吗?”脸上好像失去了知觉,我应该是在笑,“没人知道,是因为你不想让他知道……不丢脸么?怎么会不丢脸呢?即便是神仙,深爱至此,也是值得羞愧的。”

“那你呢?”陆压平静的问我,“你也觉得羞愧吗?”

陆压这样问完,我有些歇斯底里。感觉过去的一切好像都被他怀疑质疑了,我很难忍受这样的感觉。动手推开他,我大声的说:“是的!跟在你身边万万年我觉得羞愧!曾经为了你去跳西昆仑我觉得不值!因你成亲我气的差点入魔,这些实在是……”

让我发疯。

对陆压的深爱,简直快要让我发疯。

我不停的说着说着,诉说着委屈和不甘。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我似乎只是想把现在和过去割舍开。好像只要否定自己爱过陆压这件事儿,就能彻底的割舍干净。

只是,好像。

陆压静静地看着我说,我说了说,又感到这样的自己很是无趣:“算了,不都说两不相欠了么?讲了这么多,委实……”

我的话没说完,陆压到了我的面前。他的动作很快,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低头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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