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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知彼知已

垣上坐壁莎磷江右侧,左南侧位临凰羽古代建筑遗址。前后正是位同中疆和西北僻壤之地的必经路道。坐镇垣上的一员大将名叫凌虎,人如其名,长相威猛,一脸栆红须,一身豪风袍,高八尺丈二有余。其手中所持六斩虎啸仗刀堪与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媲美。

听闻朱元忠一行引军前来,凌虎早已带兵出城三里相迎。

“久候朱大哥一行赶来,小弟特此前来迎接。有所怠慢,还望朱大哥责备小弟则是。”两军回合,凌虎一眼便认出行军前侧的朱元忠本人。

朱元忠适才还被凌虎这一方人马吓到,见是自家的龙星护额,也倒安下心来。“论这长相和体型,想必你是坐镇垣上的凌虎将军?”

凌虎赶紧道:“正是小弟,此地不宜久留,想必大家已人困马乏,且先随我一同会城中再议。”

见是大军已经行至垣上的范围之类,朱元忠自然是高兴,没再多言,便随同凌虎等人一同赶回垣上城中。

凌虎早备盛宴犒劳三军,如此豪爽而又细致入微的行事之风,自然是深得朱元忠的大加喜爱。

酒间,凌虎与朱元忠交谈亦很投缘,倒是凌虎心中似有疑惑,便直口询问两次弃城而返的原因。“听闻先前与魔族的两次交手皆都是我军大有优势,朱大哥为何两次弃城而返?这可是大挫魔族将心的大好机会啊!”

朱元忠本来还饮间而笑,此时却表情严肃起来,见凌虎是可信赖之人,自然将一切缘由与其道明来。“凌虎将军有所不知,这期间说来话长。兰陵首战,只是为摸清敌方实力,正如将军所言,亦为搓一搓他们的锐气。而西凉关……我另有所图。实不相瞒,也有一个原因,就是出于我私人的旧情,放过他们一马。因为此次先行而来的魔族人士中,有一位朱某得陈年旧友,希望他长大来有一番作为啊……”

言语间,朱元忠自当降低了说话的强度,倒是凌虎没想到,朱元忠能如此对自己信任,心中自当受敬,万分感激。“凌虎相信朱大哥,一切受从龙星的指令。”

没有一丝疑心,且有一派正气凛然,朱元忠早已深加器重凌虎。“进城来,我便已看到城中上下尽井然有序,百姓皆都亦笑逐于颜,对将军百般拥戴。垣上交给将军守果然如实可靠。威武之师,仁义之帅!”

凌虎受赞,自当更加谦谨而行。“朱大哥实在太抬举凌虎了。凌虎半生来,空有一番武力,而却无所造为,现下能得到龙星的赏识,为天下苍生谋福,实来一大痛快!”

朱元忠似有心事道:“将军说的极是,眼下正是龙星迫切用人之际,这次恐怕就得有劳将军了……”

凌虎一语看破,更是对其推心置腹。“能用到凌虎之处,我自当挺身而出。只是……朱大哥方才说了此次魔族这一行人‘先行’到来一词。恐怕朱大哥也深知这场第三次‘魔六之斗’在所难免!朱大哥现在太多顾虑的想必也是这点。想必天魔神族的大军已尾随这一行‘介子’缓缓赶来……”

兰陵和西凉两战告捷,已激发了将士们的斗志。但这垣上不同与其两关,将军明白,其一,垣上是正式打开中疆与西北僻壤之地的‘大门’,此‘门’一开,魔族势必得利。其二,垣上居所有数以万计的平明百姓,交战,必定会造成伤害。”

见凌虎能有如此修为,越发深入对其挚爱。“所言极是,凌将军实乃一难得的人才!”

再次受夸奖之际,凌虎不免袒露几分难请之情。“朱大哥,我知道此次垣上一战势在必行。但念及城中百姓的安危,希望此次不再弃城而去……”

朱元忠一愣,想了想,明白了其心中所担忧。笑道:“呵呵,我有了解过凌将军的身世,垣上是养育你成才的慧土。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将军的至亲,尤其将军的夫人岑氏……但是我先前对你说过,弃城,我心中另有打算。垣上亦不例外……”

凌虎激动,似有失望。“朱大哥!行不通啊!哎,我早就知道是这样……愧对垣上的百姓啊!”说着,双眼便是一把温泪。

见他双手都已握紧了拳头,朱元忠急忙说道:“将军,你先听我讲。垣上是要弃,但百姓不会放弃。要是放弃了百姓,这还算是龙星吗?正是为了垣上的所有平民百姓,我才说这次特意要有劳将军你亲自出马。”

这倒令凌虎一时不解,见是垣上百姓可保,心中自然也是高兴。“朱大哥,你说吧,只要是我凌虎有力能为之事,我定当在所不辞!”

朱元忠深思道:“他或许已经料想到了我的意图,但是他们必须前行。我相信这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使命。天魔神族未到,他们的使命就尚未达成,而我们的目的正是将天魔神族的大军‘引出来’!”

凌虎一惊,靠近了朱元忠身边,疑惑道:“龙星和魔族的局势已经水到渠成,为何朱大哥还要说要‘引’?”

朱元忠一愣,激动道:“问的好!将军且好好想一想,如今天魔神族威居四方。实力,计谋和作战配合度已不是我们能想。与我们情况不同,江湖中人所有的实力和特点想必他们都了如指掌。所以这种不利的局势对我们大有不利,想要战胜对手,就要事先了解对手的一举一动。”

凌虎融会贯通。“这也难怪!可能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想必天魔神族事先派出魔心这一行,正是为了探得我方的确切讯息。我们不先出手,他们断然不会贸然行事!”

朱元忠继续点:“正是!知己知彼,此乃兵法。三思而后行,此是军事之道。所以,凌将军,一切先已准备就绪。垣上这一战必须与魔族打响!且只能败!你可明白……”

凌虎一愣,仔细捉摸朱元忠的言中之意。“朱大哥的意思是……”

朱元忠极其认真道:“天魔神族大军必出,但在保证垣上自身周全的情况下。”

这倒令凌虎摸不着头脑,朱元忠赶紧道:“三日之内,我朋友必定到来垣上。他知道垣上的重要性,自然也知道镇守这里的非等闲之辈。但相反,他一定会派出一较弱的对手来与之匹敌,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是龙星战团总部,断不会再在此浪费太多时间。他也许会想到,我会认为其与我们周旋之际,另外几人则会找机会越渡莎磷江,但这几人实则会从凤羽古代建筑这一方通过垣上。”

凌虎问道:“这是为何?凤羽古代建筑这一方防卫较为严密,除了一些大型的古代建筑物,便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们一行从这里通过不免有所明显……莎磷江则不同,地势险要,那一带又多山石树木,从那里通过岂不更好?”

朱元忠却微笑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但则某种意义上讲,这两个地方则恰巧相反。凤羽古代建筑遗址这里虽然看起来危险,但是人所有这个意识,便会觉知此处更安全。他与别人不同,我了解他。反其道而行,他一定会认为我会意识到此处的‘危险性’,从而放弃对此处的警惕性。我们大可多备人手在这里设防,定将拿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沙翼灵’组的一干人我们也早有了解,他们再无其它手段。事到如今,‘介子’断,分头行事的天魔神族大军则会就此开来……”

凌虎豁然领悟,感知朱元忠的高深之处,佩服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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