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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舞的艺术

鸿影和秦代当日被抓捕归案,押将大牢看管,其判罪结果将在次日清早上早政之时定夺。韩慈亦随大家回到了府中,寒青心中亦对鸿影和秦代之事良久不平。“师父,你是为何知道秦代是晴空本人的?而且,若是晴空只是倾慕霓裳姑娘的舞艺,他断可自己亲自去见霓裳,大可不必同过鸿影作为牵线之人,想办法让妃儿么么离开公主身边也可自己亲手为之。你老人家又是如何得知晴空是借由鸿影之手兴起这两桩事端的?”

韩慈笑道:“一呢,是因为晴空初来埁部时一贫如洗,为了生计自然得先在鸿影那里依靠。庆幸的是鸿影作为一名会吹奏萧的艺人,自然结识些歌舞界的艺人,因此也就顺理成章成了晴空和霓裳的牵线人。二,想要在宫廷中行事作为一名非正式的宫廷中人,自然没那么简单。行动不便,就连接近霓裳和么么的房间亦不是易事。鸿影和霓裳的关系不用说,出入其两人的房间亦不算什么诡秘的事。为了顺利制造掩人耳目的证据,晴空自然得靠鸿影这么可以利用的一人。令老夫心寒的是,或许,事成之后,晴空本也不会答应同鸿影在一起。看得出来,鸿影是个心非常耿直而容易上当受骗的女子,更是一心对晴空,深爱有加,就算晴空这次欺骗了她,她也会忍痛再次接受他......”

诺苏和大家亦有同感,深深为鸿影的痴心叹了口气。“希望明日晴空的定罪不要太深,不然不知道鸿影她会怎么难过......”

飞淩潇道:“又不是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国王又不是省油的灯,就这丁点大的小事,没什么可担心的。况且我已经答应了晴阳伯父他们,一定要将这没有孝心的晴空给他们弄回去,要是把他给整个三长两短,我飞淩潇自然得不干。”

徐倪见他口出妄言,赶紧用力在他脚背上甩了一脚。“啊!徐倪,你干什么......”飞淩潇抱着脚便痛地大叫起来,大家一时都看向了他们俩,徐倪自觉脸红。

韩慈笑道:“潇兄弟说得在理,呵呵,大家就不要再为此事心存芥蒂了。万事终有自个儿的变通,我等再怎么瞻前顾后,恐皆是庸人自扰。天色不早了,同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没能亲口尝受到两位姑娘的手艺,今日也算费了些口舌,我想大家也是空肚,不知徐姑娘和诺姑娘可否露一手?”

徐倪是大家闺秀,自然对厨房之事滴手未沾,而诺苏打小自由江段祤如疼爱,更是对做饭一窍不通。见两人很是难为情的样子,寒青自然得明白,赶紧自荐道:“算了,师父,你也没亲手尝过我做的。我做饭的手艺也不是吹的,今晚让大家吃得尽心。”

飞淩潇惋惜道:“还挺期待徐倪一顿饭的,算了,反正只要晚饭有着落,本潇潇就满意了。”

寒青突然转向他道:“哦,对了,潇兄,先让诺苏她们去把今晚所有的食材全部买回来,你就先和我去厨房打理一下。”

飞淩潇不满意道:“啊!这点小事还得我出马?你一个人去搞定就行了,我还要勤加练习武功呢......”

韩慈亦知飞淩潇是推脱之理,但也不想让寒青这小子吃亏。自然得出马道:“潇兄,要做出美味可口的饭菜来,厨师首当其要就要保持充分的精力,我看清理厨房一事就交由你处理了。大家说对吗?”

见大家点头示意,又向自己投来期待的眼神,自己自然再推辞不得。“好吧。为了今晚能吃的绝色的饭,我飞淩潇就暂且牺牲一下了。”大家皆是笑而不语。

眼见夕阳渐下,大家急忙行动起来......

第二日早政上,韩慈同大家一起准时进殿。晴空同鸿影被押上了大殿,大家这才一睹晴空的样子,相貌倒与晴阳相似,只是现在身穿了一身埁部衣物,看起来很是随和鸿影。只是其神情略带黯淡,见不得晴阳那般厚重的感怀眼神,路径韩慈身旁亦专注斜视了一下韩慈。

公西贾俎在上威言道:“秦代,你可知罪?”

晴空头也不回简短道:“知罪。”

公西贾俎继续道:“嗯,可算老实。那你可知你所犯何罪?亦知犯下这种罪的后果?”

晴空道:“两次险以杀害霓裳罪名谋害妃儿么么,死罪难逃。”

公西贾俎道:“你既然知这期间的利害,为何还要强行为之,是不把我望燕国的法令明规不放在眼里吗?”

晴空道:“并不是,一切皆由在下一人而起,所有的罪过都由在下一人承担,与任何人无任何瓜葛。”

众人一时沉默,倒见鸿影一时情绪激动,听见晴空将所有的罪过都一人全揽,自当站出来为其接过罪行。“不!国王,这一切都是鸿影一人所为。他只是我花钱请来的一杀手,两次的事件都是鸿影亲手所为,认证物证具在,韩大人可明察秋毫!”

“够了!鸿影,我已经欠你太多了。我再不能让你为我毁了你一生了,你是个好女人,我晴空这辈子无望娶你为妻......”

听到晴空这才说出这种感人的话来,鸿影自当是这些年来为其作出牺牲的回报。一时百般感动,横肆涕流。“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鸿影一心一意在你身边委屈求全,就是等你说娶我为妻的这一天......然后......鸿影作出的一切都将无怨无悔......甚至为你去死......”

晴空愕然地看着鸿影,这位被自己辜负了十多年情感的女子,想想自己一直以来的鲁莽行为,内心开始有些颤抖了......

大殿里的所有人为鸿影的痴情一时所打动,内心良久不平。韩慈深明大义,自然不得为难与他们。“众人的眼睛雪亮,更有望燕国的法律所在,断不可以你们一人之言便归罪论罪。但念及你们都是为投其所好而一时迷失本性,确也良心善存,有为他人着想之心。所以我韩慈就为你们向公西国王和公主求一个人情。国王,你看如何?”说着便转向了公西贾俎作手待候他同意。

殿下众人更是先后为其两人求情。公西诗诗更是再三在身旁劝阻,公西贾俎自是希望这件事落一个好的结局。见大家如此情同感受,于是随了众人道:“大罪可赦免,但小罪不能逃过。总得与他们这次一个教训。”

“爹!”公西诗诗赶紧止言道。

公西贾俎笑道:“从霓裳宫城来,我还未亲自欣赏一番其绝妙的美姿。正好,这位晴空的更是一位舞艺超凡的才子。眼下这里所有人都为你们俩的事颇有辛苦。作为犒劳,你们可得好好让大家一饱眼福。”晴空和鸿影一时喜出望外,还在为韩慈先前的仗义求情颇为感动,眼下又为国王的大仁大义喜极泪下。霓裳赶紧上前去扶起他们,妃儿么么虽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很难接受,但是出于其真情所感动,也出于友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爪。两人亦知对不起她,赶紧向其道歉,妃儿么么自然是很难为情地接受......

宫廷乐师表演的场所是望燕大殿偏西南一角的百乐苓芳殿,里面的布设红艳无比,飞淩潇一时进入时,看得眼花缭乱。众人随同公西贾俎一同就坐在殿中观赏的位置,霓裳也同星空等人打扮装饰后轻缓走了出来。只见霓裳同晴空一身长袖白纻衣,色泽亮丽。加之两人清如水装扮的青云发,在缓缓而上的红艳舞女中亮丽无比!

宫廷乐师奏其乐曲,舞女双手托起,长袖飘曳生姿,晴空和霓裳随同乐声的节奏生动传情开来。一时轻盈举步,手足并展,行风翩若惊魂。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掩袖”、“拂袖”、“飞袖”、“扬袖”霓裳表现得极为出色,晴空亦不甘落后,配合霓裳的长袖翩然起舞。一时,舞士周围犹如雪花纷纷摇坠,寒光聚集。委婉、凄美、动人,再也没有更好的意境描绘如此柔美的舞蹈。诺苏一动不动,早已被惊艳的舞艺震撼。因为她知道,此正是一支《白纻舞》,但是这比以往自己所见的《白纻舞》表现出来得更加完美,因为里面参杂着让人永远无法抗拒的艺术形式。那便是真情!公西诗诗仿佛置身于一个大雪纷飞的凄凉之地,感受着两人动情地为艺术讴歌。舍不得,更是放不下。停停留留,牵牵绊绊,永远诠释绝美的意境美!

舞曲忽然又从柔绵转向激流,霓裳和晴空几乎同时长天一歌,衣袖连动了半空的雪花寥落在一片芳菲中。春意、红艳、云步,新意起染。众人皆在为方才凄美的意境美泪流满面,一下忽又被跌宕有力的欢乐美迷乱。

这便是舞的艺术,妃儿么么这一次更加近距离地观看着这位美若天仙的艺术表演者,跟随惊转的舞曲格调狠狠握紧了小手,于是她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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