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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温柔以待

衣衫带水,舞带飞花,霓裳是望燕国杰出的舞蹈家。堪称舞绝,用极为高超的舞术展现其自己都一无二的灵魂艺术美,在埁部早已名彻天下!非常多的人但愿能亲眼一睹其舞技,此生足矣!霓裳的舞出奇,随性而起,无心即落。霓裳的舞有情,观赏者皆能在其悠扬凄美的飞舞中潸然泪下。霓裳的舞至仙,观赏一遍既能让人醉生梦死,飘飘羽然!

公西诗诗是一位心地善良有爱的公主,正是看中了霓裳舞曲中领悟出了悲情,泣感枝摇花落!加之霓裳为人生得怜楚的悲情,那时竟让公西诗诗久久不能释怀。一场自编自撰《荆艳》,如诉哀情,亡夫失子咽声女子之情,便让公西诗诗为其伤然不已。公西诗诗非常记得霓裳那日初来舞殿上的场景,一身红色暗花细丝褶缎裙,素青色碎玉宝牡丹步摇,一头带牡丹愁来髻,缨络坠在起舞间清脆响彻。乐伶加之其他杂艺同奏,霓裳舞动红裙,层层跌落轻盈着地。表情追随乐符喜怒哀乐,公西诗诗早已被先前舞曲的攻成一调的教坊舞打趣无感。前奏结尾,霓裳舞起,伴随其踮足捻指间一时迷住了双眼。场景幻想在一场春秋风烟的战场上,敌人兵临城下,千军万马,伟大的将军走投无路,带领剩下的将士们从城门上纷纷落下,悲慨万分!

将军之子,年仅十一,在乡稳闻父噩耗,奋勇请缨,不顾其母痛哭,奔赴沙场,不久便又战死沙场!家母在乡日夜守着父子牌位哭尽眼泪,悲惨万分!

霓裳飞足、纵跃、掩衫、带裙、飞舞,舞尽韶华!公西诗诗从未见过如此生动入情的舞蹈,她是在纯粹的跟随乐曲共舞,她是在用自己的灵魂与舞共鸣!公西诗诗的眼泪横框而出,无一丝留减。不由自主从彩凤的椅子上走了下来,霓裳只是用心倾情飞舞,从不旁骛。公西诗诗愣愣地在她身前身后观赏,妃儿么么看傻了眼。“公主,西厢圆中有一位舞艺超群的舞蹈家名叫霓裳。之前我查过乐师名单,想必她便是此人。”

公西诗诗听妃儿么么这么一讲,便慨然惊喜道:“原来她便是‘雅经四音’之一的宫廷舞技舞绝霓裳!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舞技!”

妃儿么么却有点醋意道:“既然公主喜欢,便把她留在身边作为朋友即可......!”

公西诗诗激动道:“这样可以吗?”公西诗诗头也不转地盯着霓裳上下。

妃儿么么道:“只要公主愿意这样做,没什么不可以的。”看得出来,公西诗诗正在等这句话,满心欢喜,目不转睛的望着霓裳飞舞。一曲舞尽,霓裳躬足以舞士的方式作礼。“霓裳见过美丽的公西公主。”

如此含蓄,如此怜楚,半眉生花,公西诗诗还在方才的飞舞中意犹未尽。妃儿么么此时亦走了下来,用爪子蹭了蹭公西诗诗的右腿,她这才反应过来。“哦!......!霓裳姑娘出神入化的舞技堪称天下第一!”

霓裳自然谦道:“小女不敢当!”见其如此少言寡语,倒是令公西诗诗颇有尴尬,这其实这样的她方才演绎出其独一无二的“霓裳舞”!不足为怪,公西诗诗更加喜欢她,于是直口道:“你叫霓裳是吧?我亦对出情的舞艺颇感兴趣,倘若霓裳姑娘愿意,我想和你作为好友......!”突然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她亦有些难为情。

霓裳被吓到。“公西诗诗公主贵为一国公主,小女子身为一卑微的乐师,岂敢攀情!”

公西诗诗微笑道:“朋友不分身份贵贱,不分地位高低,不分国界,亦不分所追求者。不为其它,我只是作为拥戴你高超舞艺的钦慕者,出自真心,更出自有情。”

霓裳愣愣地看着公主纯真的眼神,岂觉她是一位贵在千万人之上让人崇敬的公主。诚挚、有心、无架子、不骄,早就听闻她善良仁慈,今日所见,果见其心善至美!心底一时软了下来。

公西诗诗期待着她的回复,见她终于轻微地点了点头,她简直高兴的不得了。妃儿么么似是有点不开心,更不看好霓裳。就此,她与霓裳心中那份梗便结成......。

今日,妃儿么么与飞淩潇大家同时被带上大殿内来,如此壮美的宫殿,飞淩潇和大家都看傻了眼,墙画栩栩如生,空旷宽敞的殿厅地板上犹如浮于云间,各处悬挂飞鸟走兽彩灯,加之四下纱帘吊挂,灯光辉映,让人倍感惬意、舒适、美丽、空灵、堂皇、宏伟!殿上大臣留意着他们慢慢走向殿中,恭喜国王气势威武地坐在殿上,目光专注众人。左侧乃公西诗诗,右侧是其母后。

公西诗诗专注地留意着妃儿么么上来,自己险些忍不住起来像她走了过来,妃儿么么打从进殿便没给公西诗诗好脸色。“哼,无情无义!”

公西诗诗内心很是难受,眼睛里的泪珠子在打转。

公西贾俎国王威严地坐在王座上,轻言略有责备与妃儿么么道:“么么,你可知罪?”

妃儿么么像是若无其事,趾高气扬道:“何罪之有?”

公西贾俎见她不知悔改,很是不高兴。“你三番五次与霓裳麻烦,还心生邪恶,两次想加害霓裳,第一次要不是诗诗及时感到,第二次要不是宫廷守卫及时阻止,霓裳早已遭遇不幸了!你不是心术不正,就是已经走火入魔!你以前是那么纯洁无邪,而现在所作所为却让我大失所望!”

妃儿么么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行的直,站的正,随你们怎么说,我的头在这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公西诗诗眼含泪水,非常激动道:“么么,听话点!”

妃儿么么看了她一眼,还是那样的清水,温柔,而目光有情......!“么么知道,我只是一直普普通通的猫,么么当年无家可归,被好心收留在宫中,么么享受到了家的温暖,享受到了你们对我的爱......!可是......!我虽然是不大喜欢霓裳,想要杀害她这件事,我定是不可能做的!诗诗,你是最相信么么的啊!难道你也认为行刺霓裳这事会是么么做的吗?”

公西诗诗自来就是非常疼爱妃儿么么,最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向来是这样,现在亦如此。“诗诗自然相信么么,可......!”

妃儿么么低下头来,嘲笑自己道:“呵......!诗诗现在肯定对么么失望透顶了!”

“不......!不是的!......!”诗诗用力地咬了咬自己嘴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飞淩潇他们自是在一旁看着揪心,这也明摆着,只是一只有灵性的猫,虽然不明白其间的是非曲折,但是对于像妃儿么么这般手无缚鸡之力,陷害还说得通,但怎么可能让人联想到去杀害一个活生生的人?

飞淩潇定要为妃儿么么打抱不平,跳着从行列中走出来道:“我说你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一只猫,这么点......!去杀害一个用拳头就能将自己捏死的人!你们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上面那位长胡子辫的矮不咚啦,我以我飞淩潇的人格担保,这只猫肯定被冤枉了。”

公西贾俎见是一奇装异服的陌生青年之人,行为言语简直是没上下!“大胆!你是何人?”众臣也是对飞淩潇的肆意妄为大加议论,飞淩潇本是轻微地动了下身子,此时却被双手押着飞淩潇的两位护卫用力摆正了一下身形,飞淩潇硬是不从!

由于大殿上的众人一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妃儿么么身上,也就没对押上来一行中的韩慈留意。韩慈眼见飞淩潇太过逾越,方才站出来解释道:“哦!微臣韩慈参见公西贾俎国王殿下,他们皆都是微臣来自邧部的好朋友,年纪尚轻,行事鲁莽,见到不平之事,他们都爱挺身而出,可能方才这位小兄弟能出言很是不得体,冒犯了国王,微臣在此斗胆代为赔罪。”

东西贾俎很是吃惊,见不得他有种熟悉感!立马从座位上了走了下来,围绕韩慈仔细打量了一番。“你真的是韩老弟啊!怎么可能......!还以为你在邧部逍遥快活,早已经把这望燕国忘了呢!”公西贾俎的双手紧紧握住了韩慈的手,随大家高兴之余不免又一时困顿。韩慈对公西贾俎方才的真诚相待大为感动,公西诗诗也激动地跑了下来,一把抱住了韩慈。当年自己一辞而别,国王那时还是容光焕发,壮志凌云!如今但看他深邃的眼神中早已多出了黯然残逝感,而......!而诗诗那时才是一个非常懂事的青春少女!

韩慈自是愧疚道:“微臣当初去邧部,本是只想游历一时便归,却曾不想,一时被邧部大千山河迷醉,全然忘返在期间。后来又算得亦天机,事关天下苍生,为寻其灵子,便辗转在邧部上下,如今算来,也整整数十年载。微臣定不是忘本之人,亦深知落叶归根!深刻体会到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炽热,身在他方,心却对望燕国思念至切!”众人仔细看来,果然是当年那个智绝的韩慈,大殿上每一个老的重臣哪有不和其有过事交情。方才韩慈这一番更是让大家对其触动,一时群拥而上,将韩慈包围了来,再三问候。

公西贾俎感慨道:“哎,这些过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如今,你匆匆而归,我们都念旧友至切,本想要为你大摆筵席,接风洗尘,但大家一时都在替么么这件事烦恼困惑,实在一时高兴不起来啊......!”

韩慈理解道:“么么的事我入国之时也早有所闻,此事定有蹊跷,以微臣看来,这事还得明察秋毫......!”

公西贾俎很是无奈,又不想一时扰了韩慈的兴。“也罢!此事过两天再做定夺,今日是韩老弟大归之日,我想大家自是有叙不完的旧......!”于是,所有人将眼前要处理的烦心之事抛却脑海,一时沉侵在温暖的活跃气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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