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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她的美丽改变大家

初二(1)班是光明中学有名的乱班,无论老师是苦口婆心的谆谆教诲,还是法西斯式的“残酷镇压”,一概不见效。气得两任班主任都相继撂了挑子,不干了。全班几乎没有人相信,自己有再深造的可能,大家都抱定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混完中学时光。

这天,刚刚上任不久的班主任于杰,领进了一个小女生,说:“这是我们班新来的王佳同学。”男生们不禁发出一阵感叹,这位小女生长得真是盖帽儿了,赵薇的眼,林心如的脸,一头黑发披肩。几乎所有男生都瞪圆了眼睛,看着班主任把她安排到谁的旁边。谁不希望,旁边有这样一位光彩照人的小女生呢?

班主任转了一圈,最后在李仔跟前停下了,“就在这吧。”其他男生不禁唉叹一声:“一枝鲜花插在软泥上了!”李仔是一个碰到女生就迈不开步的主儿,整天泡在女生堆里,嘴巴甜巴啦叽的,是个有名的橡皮膏药。出乎大家预料的是,没过几天,李仔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油嘴滑舌的毛病,俨然变成了一个“正人君子”。学习用功不说,还时常借机向王佳“请教”一些问题。

班里头号网虫,又是“冒坏水能手”的李秋华首先跳出来,“橡皮膏药装起人来了,目的很明显,他要对王佳这个小MM下手了,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吞这块肥肉。”几个调皮精,碰在一起,一商量,大伙一致认为,要想把这个MM抢过来,首先必须把李仔淘汰出局。

机会终于来了,消息灵通人士很快打听到,美MM王佳的生日,就在下星期三。李秋华眼珠一转,立刻提议,给新来的王佳同学,办一个浪漫的生日烛光晚餐聚会。王佳自然很感激,李仔也顺理成章地在被邀请之列。

晚餐在教室里进行,很浪漫很温馨。快要结束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李秋华说:“现在我宣布最后一个游戏。在校办工厂后面的小林子里,有棵歪脖子榕树。在树下我藏了给王佳同学的一些生日礼物,谁有胆量,取回来?”大伙争着说:“我去,我去。”而后,那几个调皮精,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仔,大家都知道李仔是个有名的胆小鬼。在王佳面前,李仔也不能示弱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也去。”原来,去年有个女生,因谈网恋失败,一天夜里,吊死在那棵树上。此后,白天都很少有人去那里,更别说在夜里了。新来的王佳,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拍手称好。

那几个调皮精相继取回了礼物,最后轮到了李仔了。有人有意揶揄他:“算了,不去就不去吧,把你吓坏了,我们可负不起责任。”李仔红着脸说:“你们别瞧不起人,去就去。”

小树林里,月光朦胧,树影婆娑,风一吹,沙沙作响,真是吓人。李仔撑着胆子在树底下转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东西。这时,从树上伸下一个绳套,接着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把脖子吊上来,这里的网络很精彩。”吓得李仔“哇”地叫出来,扭过头,就拼命地往回跑。回到教室时,他还哆嗦不止。这事很快就在全班传开了,让李仔的形象彻底扫了地。王佳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与他打得火热了。在暗地里,李秋华他们几个差点儿笑破了肚子,这一切自然都是他们捣的鬼。

对李仔完成“定点清除”后,李秋华他们,谁都想接近王佳,这几个人又开始暗暗地较起了劲。可王佳就像天外来客一样,对谁都保持着一样的距离,无论是送花送礼物,还是约会请客,她一概都拒之门外,让这些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们束手无策。

不久,不知从哪传出一个小秘密。说王佳也喜欢上网,她的QQ号,就是她的学号。放学后,李秋华一头扎进了网吧,进入了聊天室,果然发现了那个QQ号,对方取名叫“太阳花”。已经有好几位,化名分别为“独行侠”、“及时雨”、“缘如水”、“北方俊仔”的网友与她在网上聊得火热了,其中一个化名为“爱心赤子”的网友,还在网上敲出了“我爱你爱到永远”这样令人耳热心跳的话语。李秋华找准机会,也挤了进去。

“喂,我是含糖的蛇,敢跟我聊吗?我可会甜甜地把人吞掉的。”太阳花一笑,“我还不是一个动物盲,再甜的蛇,我也能找到它的七寸的,小心我打死你。”接着李秋华向她发起了攻势,开始时,她是爱搭不理的,后来架不住李秋华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上了套”。在网上聊着聊着,李秋华觉得,这个小MM王佳,表面上看着少言寡语的,没想到她的知识面竟然相当丰富,天文地理,古今中外,体育娱乐,几乎是无所不晓,让他这个以神聊著称的小网虫也应接不暇了。更令人叫绝的是,她对每件事都能做出深刻评价,李秋华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一天,她突然唉声叹气起来,李秋华急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我最近加入的班级,是个让人瞧不起的、有名的差班。我喜欢有上进心的男子汉,可是,班里的男生不是软包装,就是秋后的倭瓜,外硬里软。看起来,我得转到别的班去了,不然也会跟他们一样,让别人瞧不起的。”

李秋华急忙说:“别,别,说不定,他们中间就有金子,记住远方的美丽总是虚幻的多。”

“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一个务学习的,整天竟想着花里胡哨的事。”

“他们中很快就有人,会因为你而改变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你也太高看我了。”

李秋华赶紧跟上一句:“我敢与你打赌,如果我赢了,我们做好朋友,行吧?”

“好吧,眼下离期末考试,只剩下几个月时间。我也想和你来个‘君子约定’,现在我暂不走,我们也暂时不上网聊天,如果你对了,我会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学校念书,并且可以见面。”

“好,一言为定。”

她传过来一个大大的“!”,然后说:“对不起,我得下线了,我还要学习,不能沉溺于网络。”李秋华也带着一丝遗憾,退出来。等他冷静下来一想,才意识到,自己图一时的嘴快作出的这个决定,有些唐突。想收拢自己那颗放飞的心,谈何容易。可是不改变自己,就会失信于王佳,那么,他这些天来的所有的努力,都会彻底打水漂的,这可是他最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于是,李秋华横下一条心,开始努力学习了,一遇到困难,就偷偷地瞟一眼王佳,便增强了无尽的动力。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期末考试就结束了,李秋华各门学科均取得优异成绩,总分名列全班第二,其他几个网虫的成绩也有较大的进步。

那天,李秋华又早早地上了线,抢了个头条。没等他开口,太阳花就异常激动地说:“你说对了,我们班真的是变样了,全班的总成绩由倒数第一,前进到正数第三了,连校长都表扬了我们。没想到你真有先见之明。明天,我要见见你这个小诸葛亮。”

“其实我早就盼望这一天,约个地点,好吗?”

“好吧,我告诉你,我是光明中学的一个女生。”

李秋华心里想,知道,早就知道,不是你这位漂亮的小妹妹,我还不至于这么努力呢。

“明天,请你在我们校园后面,小树林里的榕树下等我好吗?别忘了,带上一束我喜欢的小兰花。”

“遵命。”李秋华高兴得快跳起来,他盼这天盼得太久了。

第二天,李秋华买了一束娇艳欲滴的兰花,早早地来到榕树下,等待着“太阳花”的来到。想到王佳见到自己时,那惊讶而又惊喜的表情,他既兴奋又有些紧张。然而,他左盼右等却始终不见捧着“太阳花”的王佳出现,莫非她临时又变了卦?一时间,李秋华有点儿失望了。正当他焦虑时,又是一束兰花出现了,却是班里的另外一个调皮的男生!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男生!班里有名的调皮精都相继出现,最后,就连“橡皮膏药”也捧着兰花来了,唯独不见“太阳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束兰花,显然,那个“太阳花”耍了大家。

忽然,小树林外面,传来了他们熟悉的声音:“让你们久等了。”大家急忙回眸,一朵太阳花出现了,大家一看,不由大吃了一惊,站在自己面前,手捧着太阳花的,竟是自己的班主任于杰!

“怎么会是你?”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同学们,我就是和你们在网上聊天的“太阳花”。”班主任平静地说,“那个QQ号,是我故意以王佳的名义散布出去的,我是通过这种方式,让你们认识到,其实你们自己都是很有潜力的,只是自己放弃了而已。你们不能自暴自弃啊!”然后,班主任对着那棵榕树,深深地鞠了一躬,把那朵太阳花放在树下,语气沉重地说:“那个在这里上吊的学生,叫魏小兰,曾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发现她沉溺于网恋后,气愤至极,暴训她一顿,没想到她竟然一时想不开,走上了不归路。一个如花的生命就这样枯萎,我悔恨啊,我内疚!每当我走过这里,都仿佛看到她又微笑着向我走来,仿佛听到她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哀号。”班主任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接着他又哽咽着说:“从那之后,我发誓,不能让网络的悲剧,在我的学生中重演。现在,看到你们变化这么大,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大家不自觉地把手中的兰花,放在那朵太阳花周围,围成一个圈,就像一个大大的Q。

过了一会儿,有人悄声问:“那王佳?”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大家请不要告诉她,不要打扰她。”班主任停顿了一下又说:“是她的美丽改变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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