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上的人,最了解纪梦瑶的也不过江凌峰。
这样的可怕想法冒出来,纪梦瑶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温热的水也无法融化她冰冷一片的心。
他把她看的透透的,才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今天真的有吓到我,赶到的时候,看着你手中的瓶子,和他脑袋上的血,我就害怕了,从来都不知道,我认识的那个纪梦瑶,竟然这样.......。”
“竟然这样下手狠辣?江凌峰,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纪梦瑶了,你不要忘记了,我从来都不软弱,我能让你跟方雅晴欺负,纯纯的是因为我傻!”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尖,含着刺,扎的江凌峰遍体鳞伤。
全世界,没有能让高高在上的江凌峰怕的东西,可唯独纪梦瑶的言谈举止,会不经意间在他心底留痕,针针见血。
“梦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很高兴你出去五年,有了能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说什么错什么,语气中充满了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的无奈。
“江凌峰,今天的事儿,算是我欠你的,你救了我,我感激你,可不要再说那些有用没用的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清算,你是你,我是我,桥归桥,路归路,你好好跟你的方雅晴在一起一辈子吧,守着你们的女儿,好好过!”
她负气的挂断电话。
扔开手机,蜷缩在水池中狠狠哭泣。
为什么,他的关心,她还会那么感动,心里莫名的暖流在不停的流淌,做人,真的会这样没记性么?
一滴滴眼泪,砸落在水面之上,荡漾起一层层波圈,纪梦瑶狠狠的攥着拳头,痛恨自己的没记性。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狠狠的伤害我,在给一个甜枣!江凌峰,你算是吃定我一定深爱你不移么?”
一拳拳打在水面发泄,水花溅了一地。
........
江氏最高层,总裁办公室中朱迪文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俩个人面向窗口,俯视下面所有闪耀的霓虹灯。
江凌峰握着手机,若有所思,脸色不是很好。
“总裁,您吩咐的,我都已经做好了,最后选择的是.......欧博绮梦。”
他以为江凌峰会说点什么,可没想到,久久得不到回应。
就在他以为自己办错事儿而心惊胆战时......
“你做的很好,选择也是对的,放手去做吧,斯图亚特可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啊,你做的越大越好。”
朱迪文皱着眉头,难以启齿的开口:“总裁,为什么不让夫人知道,斯图亚特是您送给她的礼物,是紫宸的前身,您当初并没有真的吞并紫宸,让她母亲的心血消失。”
他实在不懂,明明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误会,可为什么江凌峰不说。
“行了,这不是你该管的,做好公司,做好分内的事儿就好了。”
他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远远的看上去如同受伤的羔羊,让人莫名的会同情。
朱迪文点点头,躬了躬身子转头离开,还他一片安静。
他何尝不想要说清楚,讲明白,可纪梦瑶会信么?
就算是信了,她又怎么会认为是真的?
而不是再一次的骗局呢?她对他根本就一点信任都不存在了。
俩个人之间,差了一道鸿沟.......
季末醒来的时候,纪梦瑶已经不在身边了。
揉着脑袋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喝很多,然后就晕了过去。
摸到一边的手机,给纪梦瑶把电话拨过去。
“铃铛铛——铃铛铛——”
声音清脆的在楼下响起。
季末起身,朝下面走过去。
晕乎乎的感觉,胃空空的难受,她太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这一次,竟然这么放纵,也是她没想到的。
“梦瑶?”
她朝着下面大声喊。
“我在这里,你来餐厅。”
厨房中刺啦一声,香气顿起,飘飘扬扬的钻入季末的鼻翼之间。
她闭上眼睛,肚子咕噜噜的开始打鼓,享受的眯着眼睛笑。
“我们的总经理,竟然给我做饭吃,真是难得,谢谢你了,梦瑶,我真的好难受,还好饿。”
喝醉酒的人都知道,第二天起来头疼头晕还会非常饿。
季末浑身没力气如同树袋熊似得的挂在纪梦瑶肩头。
“你舒服了?想开了?发泄够了?”
纪梦瑶手脚麻利的做了好几个饭菜,还不忘记把淘好的米,扔进饭煲中,放入水。
回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季末。
她喝多了,倒是什么都忘记了,昨天那惊险的一幕,想想,她还是憋了回去。
有些东西,自己记得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忘记了,反而更好,不用操心,算是一种难言的幸福。
“舒服了,也放下了很多,不会那么难受,不过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啊!”
季末害羞一笑,清纯美丽的小脸甜甜的让人还怎么忍心责怪一分一毫。
纪梦瑶回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努努红润的唇,气不打一处来。
“堂堂欧博绮梦董事长,竟然为了男人去买醉,你绝对打破我对你的认知界限了。”
她一点都不是在开玩笑。
“别提了,这事儿,就当做是过去了,你还想让你老姐我每次听见就难过的话,你就尽管提。”
她转身过去冰箱,打开一盒鲜牛奶,找了俩个杯子倒进去。
落寂的单薄身影,让人心疼。
她们姐妹俩个人,在感情上,还真是没一个顺利的。
彼此彼此,她还有什么脸说她。
至少季末比她可干脆多了,处理事情果决的多。
“如果让他知道你这样,指不定该多心疼呢。”
煎着手中的蛋,纪梦瑶暗了眸子,第一次主动提了他。
“你说爸爸?没事儿,他早就习惯了应该,感情这东西,没人能给你做主,能做主的只是自己。”
季末好像看的很开,起来就嬉嬉笑笑,反观好像纪梦瑶抓住不放一样。
深呼一口气:“你的这洒脱,我什么时候能学一分来。”
她聪明的转移话题。
“宸宸呢?你来我这里,他这小家伙,不会吃醋了吧?”